浴室内,空桐悦将头发盘起,头顶之上的莲蓬头温水倾流而下,打在了她的身上,让她疲劳一天的身体得到释放,同样,那高度紧绷的神经性,也在这刻终于开始松缓。
双手接水,把水泼到脖子上,空桐悦闭上眼,享受着这种舒服。
“我等不了,我等不到,真的,等不了了……”薄晓艳那句意味深长的话耳畔想起。
心里再次有点不自在。抬头,温水浇在脸上,然后空桐悦摇了摇头,用手抹了下脸,随后睁眼。
“等不了,为什么?”月儿似是自言自语。
……
穿着睡裙,空桐悦打开卫生间的门出来,边走边拆着头发,扭头一看,发现发现某冰山还坐在原处。
“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怕你淹死。”
“得了吧,淋浴还能淹死的话我的智商也是厉害。”空桐悦走到茶台,拎起那个电水壶,再拿起一个空玻璃杯,想要倒水。
一拎,一掂量,发现不对。
自己今天白天没有烧水,洗澡之前也没有,所以千年冰山喝的,是昨晚的隔夜凉白开,那之前也没剩多少,可现在却是多了大半壶水。
难道说…是千年冰山……
虽有疑惑,手上动作未停,径自倒水。水倒入空玻璃杯,还冒着丝丝热气,看来是被人烧过水无误。
基于自己刚才在洗澡,且套间里只有卫生间可以接水的因素,某月推断,这千年冰山,刚才应该已经回家一趟了,还帮自己烧了壶水。
拎着水壶拿着杯子,走到桌旁,坐在桌角上,水壶的手一伸,将坚野真面前那已经几乎见底杯子斟上了水。
“都回去一趟了,为什么还赖着不走?难道我家有宝贝啊。”空桐悦开门见山直接问道,拐弯抹角也不是太好。
“你都给我斟茶倒水了,我要是现在走,岂不是折煞你的面子?”
“得了吧你。”将水壶往桌上一放,空桐悦喝着杯中的水。
嗯,这时的水温正好。
“你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千年冰山,向来不做无意义的事情,还有,请你,别把我的待客之道认为的那么理所应当OK?”
“如果我说我是怕你半夜做噩梦起来发现没人陪哭鼻子才留下来,你信么?”
“那我问你这位少爷,你说出这么个理由,你自己信吗?”空桐悦以一个反问作答。
坚野真看向那带着疑惑眼神的空桐悦,沉默了会,然后端起自己的杯子:“好吧不信。”
“这不就得了,你自己扯谎自己都不信。”所谓骗人先骗己,倘若连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的话,那只能说这谎言太过拙劣。
“那你会么。”
“不、会!”毅然决然的笃定回答,“拜托大哥,我哪有那么逊啊,一天哭鼻子两次,再者,还是因为噩梦而痛哭流涕,那是小孩子才做得出来的事情,我都那么大了,才不会呢。”就算真的因为做噩梦哭,她也不会这么坦诚的告诉这个千年冰山。
咕嘟咕嘟喝着热水,空桐悦眼珠乱转,心中犯着嘀咕。
“……你稍微坦诚一点,是能怎样?”坚野真却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让空桐悦的那点心事无所遁形。很简单,今天遭受到了刺激,就算事后空桐悦已经尽量的把情绪控制的很好,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难保证她会不会再次遇见那些画面。
“会死,可以了吧。”把杯子里的水一口喝干,把杯子用力的置在桌子上,投射了几个卫生球之后,某月掉头往床上的被窝一钻,整个人都缩在被窝里成个棉被团子。
“我要睡了,慢走不送!”再一次下逐客令,空桐悦想,这次千年冰山应该不会再强留了吧。
从被窝里飘出这句话,传进坚野耳中。
放下玻璃杯,某人从椅子上站起,迈开步子,那鞋子踩在地板上的轻盈脚步声,空桐悦即便是窝在被子里也听得到。
心中松一口气。
呼~终于大佛走了,要是再留下来,指不定要被他看穿什么。话说这千年冰山太恐怖了点啊。
忽然间,空桐悦感觉到床边一沉,似有重量,心中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