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推门而入,一进门就看见自家父亲坐在办公椅上悠哉惬意的喝着茶水,心里有些膈应。
于是他走到桌前,道:“爸,我刚刚在门口碰见了个人,好像是那个之前一直暗中帮你查案的空桐悦啊。”虽然不确定,但安远一见到那个空桐悦就有些来气。
“嗯,没错。”安藤应了一声,口气有些冷淡,明明是对着自己的儿子却好似有些不耐烦。
“她不是在英国读什么什么服装设计吗,怎么突然回来了?”安远口气里的不满已经显而易见,对于空桐悦的再次出现,俨然是怨气大于惊讶。
“这是人家姑娘的私事,我怎么晓得?”安藤答道,实际上这一点他也没弄清楚,他只从线人那里知道空桐悦在英国的这三年里一直在帮当地警方破案,没错,正如她在国内时一样。
可若真的讲到空桐悦这次回国的理由,安藤还真猜不出来,估计应当还是与当年屠杀案有关。
“爸,我撞见她的时候看见她手里拿着我们局里案件的档案袋,你是不是又给她案子了?”安远开启新一轮询问,直入主题。
“是又如何,我是局长,我做什么决定是我的事。”安藤又抿了一口茶水,警察局局长的威严表露无遗。
“那你给了她什么case?”
安藤:“就是今天清晨在L市废楼里发现的那个食用毒巧克力身亡女子的案子。”
“什么,你把这个case给了她?爸,你明知道这个案子现在是我在跟进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存心让你儿子下不来台吗?”本来警方借助外人的力量破案已经很丢脸了,可偏偏借助的还是那个曾经在局里留下案底的空桐悦,这让安远接受不了,他不懂,不懂自己的父亲为什么宁愿让一个外人来插手也不愿意让他这个亲生儿子来处理?
“小远,你还小,你不懂,我做这些是别有用意的。”安藤放下杯子,看着自己此时极其不理智的儿子,语气平和地说道。
“什么别有用意我不管,爸,我是你儿子,我已经二十五岁了,早就过了十八岁小孩子的年纪,而且我现在是一名警察,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把我当成白痴一样看待,好吗?!”对于自己父亲的差别待遇,安远不满,若对方是自己的亲人他可以忍让,可现在问题是自己父亲偏袒的人是个外人啊,这让他如何咽的下这口怨气。
“你这是对父亲的口气吗!”安藤拍案而起,显然是怒了,没想到在自己儿子心目中他竟然是这么个形象,“正是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我才这么对你,你也知道你已经二十五岁了,可你行为处事还是不理智,甚至极为的幼稚、不成熟,相比之下空桐悦比你适合的多。”这个案子并没有别人眼中看上去那么简单,如果让安远来操纵,到时只怕他会深陷泥沼而抽不出身,他也是为他好啊。
安远:“你不要再跟我提那个有着暗地的贱女人了,这是安家的事不需要外人掺和!”
被自己儿子这么一吼,安藤倒是冷静了下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空桐悦查吗?”
“不就是偏袒吗?”他安远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偏袒外人责骂亲人的父亲呢。
“唉…”无奈的长叹一口气,安藤有些自嘲,自己儿子终究还是不懂,“我之所以要空桐悦来查,并非是我偏袒外人,而是这个案子的女死者和当年L市的大型屠杀案有间接关系甚至直接关系,你我父子,都很清楚空桐悦她这么些年来帮我查案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等着机会找到蛛丝马迹查清真相吗?”
“即便如此,你也不该不和我打声招呼就把案子拱手送人啊。”
“你是真傻假傻,空桐悦不是警方的人,所以她可以利用自身普通人的身份渗透到我们警方所无法渗透的地方,得到我们费尽心思都无法知晓的重要消息,这就是她的高明之处。”
“哼,高明,有什么好高明的,不就是仗着自己个黑道的肮脏身份还有那些富家子弟么,一丘之貉还能高明到哪里去。”安远仍旧是嗤之以鼻,骨子里不屑空桐悦这种女人,全盘否定其价值。
“所以我才说你不成熟,别忘了,空桐悦是当年经历屠杀案后,与十大集团有关系的唯一幸存者啊,你认为这个身份,还不足以调查当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