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不是说了么,毒染料的事情,我要你把来龙去脉,全部都告诉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死性不改,那我也爱莫能助了。”转身空桐悦便要离开。
刚迈出半步都没有,空桐悦的裤脚就被紧拽住了,拽住她裤脚的手还在颤抖。
“求求你,救救我,把药给我,求求你,我可以给你想要的,我可以给你很多钱,只要..只要你把桌上的那瓶药给我...”贾驰昌宛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这种情况下,再硬的嘴,也不及自己一条小命儿来的重要。
“我能进来,就证明我不差钱。”空桐悦再喜欢钱,也不至于原则全丢,是非不分。
贾驰昌判刑八年,提前出狱这事姑且不论,但他一出狱便跑回了他老家C市,花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开了建材工厂,一年之内就成了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身价超百万,还娶了当地同样干建材的工厂的老板的女儿,吞并了两家工厂。若说他运气好,月儿认为确实,但你说他光明磊落,并不尽然,要知建材不是空手套白狼,没有资金又怎么开的起来,可别告诉她是买彩票中的奖,所以他钱的来路,本就是个问号。
只怕是今日来参加拍卖会也是别有目的,譬如...洗他那些来路不明的钱。
对他的厌恶到达一个极致,她又要迈步走,可贾驰昌伸出另一只手,抱住空桐悦的脚,不让她离开。
“我说,我说,当年毒染料确实是从我这边出售的,但我也告诉过空桐家的人有问题,他们也默认我这么做了啊!”事实证明,人在生死一瞬间,所做出的选择,往往都是带着感性的,而非理性思考。
为求自保,什么都污蔑是么?!
空桐悦双拳紧握,她已经下意识地认为贾驰昌所说的空桐家人里,包括了她的爷爷奶奶。
“继续说。”
“当年,政府派人惩治贪官,与十大集团和其他富豪有牵扯收受贿赂的市长落马,空桐集团内部一时之间人心惶惶,而空桐傲为了巩固人心,也为了在自己那掌权的老父亲面前证明自己的价值,将集团里最大的布料合作案给揽了下来。后来他找到了我,说要同我谈布料的事情,希望我能在染料方面与他们集团合作。但他给我的待遇并不好,资金一再压榨钱很少,染料质量却要求很高,这根本就是赔本买卖啊!然后这时,落马的官员的亲属找到了我,给了我一笔钱,还给我出谋划策。他们知道我的仓库里堆积着一批放了几年的染料,便怂恿我以次充好,也能节省成本。”
“你若没这个心思,谁怂恿得了?”
“我想赚钱,但我不能昧着良心,我曾经好几次,明示暗示的告诉他,资金不足,用不了太好的东西,更不可能达到他预想中的水平,我也跟他说过仓库里的货积压了段时间,有些指标可能不符合国家标准,可他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打马虎眼,我也权当他默认了,后来东窗事发,我害怕,就把看管理仓库的经理推了出去,可警察还是查到我了,我也被关了几年,也算是赎罪了吧!”
贾驰昌的话里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把自己摘的太干净了,干净到让空桐悦从身到心都不舒服。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信你的话。再者,前任官员落马被捕是因为贪污受贿,是他自己手脚不干净,怪得了旁人么?”准确说贪污人员家属给他钱,这事情就已经足够奇怪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啊!”贾驰昌明显有些力不从心,情况似乎比刚才更差了。
“当年,L市官员落马,并不是单单因为贪污受贿那么...那么简单,而是有其他的缘故。当年几个财阀之间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个研究,投了不少钱,说如果成功,就能造福社会,还拉拢了官员,希望他们能用身份为这个研究保驾护航,让他们做一张隐形的通行证,收受贿赂...也是那个时候产生的。结果谁曾想研究出了问题,害死了十几条人命,官员镇压不住民愤,这时政府派下人来,刚好连同这件事情也一并处理了,研究也就被迫中断了,这些..这些都是落马官员家属告诉我的,他们给我凑了笔两百万的钱,我后来出狱后之所以可以东山再起,靠的也就是这笔钱。”要知两百万在当年并不是个小数目,东山再起,绰绰有余。
“就这么个社会...还造福它做什么。”社会本无好坏之分,只是人心易变,把社会搅混了罢了。
所以要治的是人心,造福社会,又有个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