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我们所谈论的不是一码事。”一码归一码,这点坚野真还是分的清楚的。
“对我而言是一回事!”空桐悦霸道而又不讲道理的回答,“千年冰山...我问你,倘若没有卢记者这一出闹剧,凌柯也没有说漏嘴...夏一的事情,你打算再瞒我多久?还是说...从一开始你就打定主意让我蒙在鼓里是么??”
“你哪来那么多假设?”被猜中心思,坚野无比的心虚。
“因为我根本就猜不透你个闷葫芦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空桐悦语气变得激动,她也不想猜啊,可千年冰山什么都不说,她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实话说了吧,你是夏一的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就在搬来墨泉的第一天,退房的时候前台工作人员给了我一张名片,说是开房的人留下的,说我一旦有什么事情就打名片上的号码。而名片上赫然印着夏一两个字,还有你的号码,你说若是我这还看不出来...岂不是真的成了你口中的一个笨女人了?”空桐悦一开始也很生气,可静下来想了想,她不懂千年冰山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来做事情。
她知道他在帮她,一直都知道。
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空桐悦格外的不舒服,也许是同一个地方撞了三次的缘故。
想想也是好玩,人家都说祸不过三,没想到她还能在一个位置受三次伤。
“那你为何不说。”非得憋到最后关头是么?
换言之,若是今日卢记者之事不存在,那么是不是代表这个笨女人也要选择继续装傻充愣下去。
其实两者...是一样的。
“我说我在等你先给我解释,你信么?”否则她又为什么每次都掐着点,赶在他要上课进办公室拿教材前装作无所事事的出去闲逛。
并且她也答应了伊浅然,静观其变,那她就不会去做戳破窗户纸的人。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戳破这事实的不是空桐悦,也不是千年冰山。是与他二人相识的凌柯。
某人一时语塞,也许是没想过空桐悦也会有这种看法吧。
他一直都处在保护的这一方,为空桐悦处理着他力所能及的所有麻烦,就算做不到,也会尽力;但在他站在某个顶点保护着他所在乎的人的时候,其实他所在乎的人...也在用她自己的方式来维护别人的骄傲。
坚野坐在椅子上,胃部亦是一阵阵的抽痛,方才心急,光顾着找这笨女人,全然忽略了这档子事,如今虽还在气头上,但坐了下来,这疼痛感又快速的漫了上来。
说了一大篇,却只是得到了一阵沉默的空桐悦,内心像是有块石头堵着,压迫着她,让她喘不上气。
“算了,你不乐意...就不谈了,我先回家了。”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拎起自己的背包,打算离开。
“……如果我不这么做..你会回来么?”坚野缓缓开口,说出的话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就像是一只没了翅膀的鹰,不再傲气,也不言之凿凿。
这种语气...空桐悦姑且认定为他是在服软。
“……我不知道。”空桐悦的回答亦是毫无生气,她是个思维逻辑跳脱的人,有时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情绪。
正如同今早她还在为昨日火锅店里的对话而感到情绪压抑,她不是真的没良心,只是要是开始再让那颗心颤动,她会怕...她怕被人发现,认为她和别人没什么不同。
她恐惧做另类,却又不甘平平无奇。
千年冰山所言,是空桐悦这么久以来都不敢去想的问题。
是啊,如他所言,若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夏一这个人作为媒介呢?又会是怎样的情况?
空桐悦承认,自己回国缘由是出自于好奇,她想搞清楚不远万里给她寄来聘书的人是何方神圣,她是打着这样的心态来的。可要是一开始她就像被剧透似的,被人告知她所期盼的人是千年冰山,那她又会是什么反应?她又会不会因为千年冰山,只是因为千年冰山而回来呢?
她不知道。但也许...有吧,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她想到回国可以看见曾经熟悉的人,她开心了很久,哪怕表现得没那么夸张,但她知道,她想见的...抛开一切不谈,千年冰山,她是想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