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生中,能有一个人,为了你改变,这本身就是件疯狂且令人觉得难得的事情。
“……我知道啊,他对我,和对别人不一样。”因为我欠他钱嘛,态度当然和别人不一样。
不知空桐悦心中后半句所想的院长,以为月儿明白了,深感欣慰。
明白就好...
“不过院长啊,要是我住那间屋子里了,茉儿住哪儿?”她看今天茉儿的东西院长都是从那间屋子里翻出来的啊。
“原先住那屋子的纪老师是照顾茉儿的老师,她走了,茉儿就没人照顾,所以现在这段时间她都和我住一起,只不过还有些东西放在那里而已,所以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那就好。”月儿心里舒了口气,下意识的往门口瞥,“这家伙怎么还没回来?”小声嘟囔,脸上表情把心情暴露无遗。
“担心了?”
“才没有。”快速反驳,说完不知为何空桐悦自己都有点心虚,“就是……有点好奇,仅此而已,院长别误会。”
“我知道。”院长依旧是笑容可掬,“我想夏先生应该是去汽车上拿这几天的换洗衣物回屋了吧,他经常这样。”况且他从来时就去刷漆了,之后又与空桐悦待在一起,应该是没时间去处理自己吧。
“他..还有行李啊?”空桐悦记得上车时在后座没看见啊,难道放后备箱了?
“你没看见,不代表他没有啊..”刻意说的有些模糊本意,让人明白,院长是一语双关。
这一次,月儿清楚地感觉到了她的意思。
“……也是。”确实,自己没看见,又怎能判断千年冰山没有做什么或是做了什么呢?
连一个不常见的孤儿院院长都知晓的道理,月儿居然才明白,也是好笑。
不过为时未晚不是吗?
“对了院长..”某月再一次‘深情’的呼唤,“孤儿院里洗晒衣物的地方在哪儿啊?”
院长:“洗晒……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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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时间晚七点半
屋内开着一盏台灯,台灯坐落于屋内床旁与办公桌的边缘,因还未入睡,屋内的台灯开的还是很亮的。
空桐悦坐在桌前,双手握着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瓷杯,杯子置于桌面,杯中盛着的温水还冒着丝丝热气,飘扬起的烟雾在台灯光下若隐若现。
捧握着瓷杯,空桐悦久久凝视,出神许久,那番心不在焉的模样不禁让人徒生几分担忧。
“姐姐,月姐姐?”耳畔传来一小女孩子的轻声呼唤,把失神的某月拉了回来。
“啊,怎么了雪乃?”扭头询问,却对自己的言辞表示汗颜。
这没动过脑子,顺口就叫出来了,果然习惯好恐怖。
“雪乃??雪乃是谁啊月姐姐???”茉儿坐在床上,穿着睡裙,歪着头深表疑惑。她的手中亦是捧着一个瓷碗,碗中是粘稠温热的绿色菜粥,一个长柄的银调羹置于碗里,沉在碗底。
“雪乃是我在国外的妹妹,刚刚顺口就叫出来了,茉儿不会介意吧。”月儿答之,然后帮茉儿理了理被角。
“不会。”茉儿摇头,“不过原来月姐姐还有妹妹啊,我还以为月姐姐没有兄弟姐妹呢。”菜粥的温度透过碗底传到茉儿掌心,热热的,但却觉得很暖。
“我不只有个妹妹,还有个姐姐呢,曾经,也有个哥哥....”提及兄长,月儿眼神暗了一下,不过一瞬后就转变了情绪,笑着面对茉儿,“这些都不要紧,重要的是,你得把这粥吃了,不然可是会很饿的。”
你问空桐悦为何会在这个点还与茉儿待在一处,缘由很简单——因为帮忙。
院长寻思着回屋睡觉没吃饭的茉儿差不多要醒,就给她熬了点青菜粥。院长本想说等晚一点忙完给她送屋里的,结果这又赶上了给院里孩子洗澡这事,忙来忙去的,等她忙好,这粥怕是也凉了。
所以空桐悦自(duo)告(guan)奋(xian)勇(shi)的就把这事揽下来了。这不,端着已经凉的刚刚好的粥来到院长的屋里,来时发现茉儿已经醒了。
其次院长嘱咐过,茉儿醒了就要吃药,月儿才会来的时候多倒了杯热水。所以茉儿吃完药,再吃粥时,空桐悦手里才会有半杯的温水。
茉儿拿起调羹,一勺勺有条不紊匀速的吃着,还不忘与空桐悦说话。
“月姐姐对人这么好,一定和家人关系很好吧。那个雪乃姐姐,是什么样的人啊。”因为是月姐姐的妹妹,所以茉儿很正常的联想到她的年龄应该是比自己大的,也就礼貌的称雪乃姐姐了。
“她——比茉儿大……怎么着也有个七八岁吧,她是我看着从小婴儿、一年一年慢慢长大的。她挺乖挺听话的,在人际关系这方面,也比我这个姐姐处理的好,她有好几个好朋友,很爱笑,是个很阳光的小女生。只不过她从来不叫我姐姐就是了。”提起雪乃,月儿再次陷入回忆,这里她说话时,语气很平静,静的像一个年过几旬坐在摇椅上感叹的老妇人,那种看透一切的平和,是小茉儿在这个年纪无论如何都无法懂的。
“为什么她不叫你姐姐,她本来就是你妹妹啊,叫月姐姐你姐姐,不是很正常的嘛。”茉儿喝着菜粥,砸吧着嘴。
“因为她记事的时候我就跟她说过,她可以不叫我姐姐,但她永远都是我妹妹,也许当时的我觉着自己还不够格做个好姐姐吧。”即便现在,空桐悦貌似也不是个称职的姐姐,“所以啊,雪乃自己也说了,等她什么时候真正认可我了,自然会叫姐的。”在那天之前,月儿会等,翘首以盼。
“月姐姐是不是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