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个,其实我也就是随口一说的,你不用放在心上。”说出这话的月儿,自己都替自己感到尴尬,这不是摆明了是说道了别人还不许别人生气的霸道条款么?
有种越描越黑的既视感。
不过让月儿始料未及的是,一个能够在这已经无比冷漠的社会上还有勇气造一所孤儿院的人,她又岂是等闲之辈呢?
既有勇气开孤儿院,那此人必定心善,而且可以和一堆性格迥异的孩子生活在一起,试问这样子的一个人,她又能够心狠到什么地方去呢。
怕是心地比一位母亲还要柔软了吧。
所以她所言亦是婉转的,也没有刺激他人的行为。
“我晓得,空桐小姐的言论虽欠缺礼貌,但胜在豪爽直言。我看得出来,你是真正站在那些孩子的角度考虑问题的,结论自然与我们承认不一样,因此你这种品质还是很难得的。”空桐悦的冒昧,院长表示理解,毕竟从之前的谈论中就可以看出她是个直来直去的女孩,所以偶尔口出狂言一下也是在接受之内的,性情所致。
“是,是么?”空桐悦嘴角抽搐,脑后一大滴汗滑落。
豪爽直言?她自己咋不觉得?
不过这院长还不愧是老江湖啊,专拣好听的说,让别人挑不出一点问题,空桐悦也被弄得无所适从,高手一枚,佩服佩服啊。
但她对那些孩子是真心的就足够了,其他的,月儿也不会去想,随意揣测他人心思,不是她的风格。
“当然,空桐小姐一看就是最好心的那种人了。”
“呵呵呵呵……”这高帽子戴的,月儿自己都心里发慌,“……那个,院长啊,关于茉儿这孩子...”某月有意转移话题,天知道这院长再说下去自己会有啥反应。
空桐悦自认为自己是吃软不吃硬的,若是这院长一个劲儿得拣好听的说,月儿估计鸡皮疙瘩能掉一地了。
被夸奖是好事值得炫耀,但若是过度褒奖的话……呃,空桐悦表示这种情况她是受宠若惊,反而会不自在。
总归来讲不是件好事她觉得。
帽子戴高戴久习惯了,他日取不下来就很尴尬了。
空桐悦的话题转的有多生硬院长不是看不出来,但也只是顺着往下说,给予空桐悦最大的宽容。
“我当然没忘,既然空桐小姐你都这么提了,我也就不拐弯抹角耽搁了。你可否让茉儿跟我回去?再不回去,我怕她好不容易才好转的病又恶化。”
“这是自然。”空桐悦答曰,“不过有个问题,就是如果说刚茉儿跑出来是因为不想吃药的话,我怕……院长把她带回去后这样的事情又会再发生一次,届时就不好找了。”空桐悦太了解孩子了,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古灵精怪的。这些孩子,做错事情以后无非两种结果,要么不再犯下不为例;要么就是永无止境,而且还会吸取上一次教训变得更加顽皮,让人手足无措。
这个茉儿空桐悦与其认识的时间不长,所以无法断言她是哪一种孩子。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总比出事以后亡羊补牢来的要好。
“这...”谈及此事,院长有些语噎,“空桐小姐可有什么方法。”确实她无法保证孩子会不会再次偷溜,只因孤儿院里孩子太多,每一个都性格迥异大不相同,同样的方法在两个人身上未必都能适用,所以有时也是头疼。
“这个嘛...”空桐悦眼神有点飘忽,挠了挠脸,“倒也不算方法啦,哄骗的小伎俩而已,我姑且试试。”
“也好。”
“对了,她能看懂手语么?”之前空桐悦看这孩子的时候,她耳朵上并没有带类似助听器的物件,她又是听力障碍,周遭也没有纸笔可以写字,那也就唯有用手语与她交谈了。
“从前在医院的时候医生护士有教过她,来了孤儿院我也让她学习了些词汇动作,所以用手语日常交谈她是理解的了的,只要你说的不太复杂就可以。”
“好..”
也许是自身的因素影响思考吧,空桐悦不想让这些孩子有任何一丁点的不自在。因为他们本就生活在不公平的世道,她所能做的,也就只剩下尽量维持一点点平衡,给予心理安慰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