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请你,还有空桐悦,都暂时帮我保密,最起码在案子宣判尘埃落定之前。”薄晓艳是明白人,又怎么会不明白坚野真话的意思呢?
病情诊断书不知情,不代表空桐悦不知晓自己得病这一事实。
听到这种请求坚野第一反应不是拒绝或接受,而是噗嗤一声笑了。
“你笑什么。”薄晓艳不知笑的点在哪?
“保密的话,薄讲师你可是为难我了。”坚野嘴角还带着些微弧度,“且不论你杀人的案子还没判定,这年头,手头有点钱的闲人,又是有心之士的话,他们只需要随便买通一个公立医院的主治大夫,那么套出你的就诊资料和电子病例,是分分钟的事情,就算你再不济,可别忘了,你终究还是李毅阳前妻,弑夫,也是一种头条新闻不是吗?
况且警方也会怀疑你的口供里面有没有撒谎隐瞒的成分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们重新调查也是可取的,那么你隐瞒最初的杀人动机是绝症这一点,也就会公之于众,试问下这种情况你还要我、或是空桐悦两人保密,不是显得太苍白为难了吗?”对于一个谋杀掉商场大鳄女杀人犯来说,坚野认为,这种程度的爆料,在公众眼里并不算什么。
这世上,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让杀人变得名正言顺,更没有绝对的正确与错误,但可怜之人,确实是有可恨之处。
“那最起码…先不要让小荷知情,拜托了。”薄晓艳的语气中带着乞求,她将手中的诊断书折叠起,最后折叠到无法折叠的时候,才把诊断书丢到自己所坐木板床上。
于她,这份所谓的诊断她已经看腻了、看厌了,甚至倒背如流,所以她不愿意把视线过多的留在这张纸上
“我帮你保密也不是不行,只不过你也要如实奉告,这样才是等价交换。”抛出橄榄枝,坚野一副市侩小人样,谈着条件,“你那把M9——哪来的?”
“买的,黑市上买的,不是你说的吗,这年头只要是有点钱,什么都做得到啊?这些我都跟警方交代过,不信,自己去查。”薄晓艳单手撑在木板床上,手指微微弯曲握拳,说话时毫无犹豫。
“显然,你并没有理解我话里的意思,仍然是有所隐瞒。”从薄晓艳的言谈举止看,确实没有什么大问题,可正是由于太过自然,就像是……事先早就已经套好词想好对策一般,这更让人起疑心。
“听不懂也无妨,但请你别忘了,凡事皆有因,就算你的动机有了,可你的杀机呢,连杀两个人的杀机?或许你会辩解,毕竟杀人只是一个念头或一瞬间而已,可你说的话——与你的逻辑有个矛盾点。”若说她薄晓艳自认为已经在被捕之前就事先想好对策,在众人面前跟背书似的交代一切,那背后的原因不免让人毛骨悚然。
因为她只是个母亲,充其量也只是个当着普通讲师的一个女人,平平无奇,那为什么她要隐瞒??!
薄晓艳:“你什么意思?”
“你身后的那个人,是谁?!”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薄晓艳别过头,装傻充愣着,却是心虚的表现。
“准确来讲应该是与你合作且出谋划策的人,你们俩互相利用对方完成杀人,但动手的是你,出对策的,却是另一个人。”
“没有什么合作杀人的家伙,这些都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哦?”坚野语调上扬,“那这就奇怪了,按照你的自身问题,再加上薄荷的病,现在你的经济情况很不好,甚至到了捉襟见肘快要喝西北风的地步,那么请问你哪来的钱,去买枪?”黑市上暗地里虽然有一些枪械倒卖的交易,可正是因为太危险所以每把枪的价格都参差不齐,三四千到七八万的都有,可不论任何,都不是现在的薄晓艳经济情况所负荷得起的!
“我——”薄晓艳为之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