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柯凡还未出门,韩璐打来电话,母亲早上起床时,竟然昏迷过去。柯凡有点医学常识,赶紧叮嘱韩璐注意事项,等母亲送到了医院,确定无大碍,才慌忙给莞尔打了电话。他想莞尔是明白和理解的,在这一刻,添置双人床的事宜和老母亲的病,孰轻孰重。柯凡打完电话向站在病房门口的父亲走去,脸色憔悴的柯父突然一改沉默,开始念叨起来:“你妈昨天从你那回来,心情变得不好。我想我们会尊重你的意愿,不过你多少要顾及父母的感受。”“爸,我知道,我会慎重的,我们先不讨论我的问题,全力集中让妈尽快康复。”昨天,柯母来儿子的诊所,关心之余不免好奇起来儿子的工作。小赵是韩璐介绍过来的,自然很热情地接待了柯母,并介绍了心理师的工作内容,为心理医生的母亲扫盲。随后,柯母去了朝北的儿子的那间卧室,没多久,步履蹒跚地回来。在柯母嘴里念叨着林莞尔的名字时,小赵证实了她的猜测。等柯凡工作结束,柯母走进了那间属于心理师和来访客的会客室。
柯凡成了被询问的对象,在得知这段恋情的确定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后,柯母让儿子赶紧悬崖勒马,并道:“那女子外表不错,经历也值得同情,可是她的行为在我们看来有点自作自受。也许,你会觉得我们老土了,我们也希望你能找到一个自重自爱的女子,并全心全意对你。”曾经当过支边老师,做过机关行政工作的母亲,并不直接诋毁儿子的女友,却在简明扼要表明自己态度的时候,贬低林莞尔在儿子心中的形象。柯凡心中咯噔一声,他理解母亲的态度,只是没有想到母亲知道的比他告诉她的还多,难道韩璐真是不看好他们的关系,非要拽着母亲一起来拆散他们?临近中午,柯母醒过来了,柯凡心中的石头落下,赶紧叮嘱母亲以后注意醒过来以后不要马上起床,在床上躺半分钟;起来后坐半分钟;两条腿下在床沿再等半分钟。刚说完,手机响了,柯母带着审视的眼光看着儿子接听电话。不是那位林小姐的电话,挂完电话,柯凡告诉母亲小赵提醒他,下午有一个客人,是个初访客。老人赶紧说:“你忙去,我不要紧,阎王爷不会那么快来收我。
”柯母在儿子离开医院时,突然念叨,北京千好万好就是吃不到新鲜的蔬菜。她想念云南那些鲜嫩的蔬菜。柯凡问母亲喜欢吃什么,说做完咨询去超市转转。回到诊所,柯凡看了看时间,访客还没来,柯凡让小赵将登记册给他看看。等他看完交给小赵时,电话铃声响起,是那首《心中的日月》,不用说是莞尔的。“伯母醒过来了吧,需要我做点什么,我可以做些不露面的活,煲个汤什么的。”“那你会做云南菜吗?例如红烧青肚菌。”柯凡正说到这儿,小赵旁边已经站着一位身穿藏青色羊绒大衣,戴着一顶宝蓝色贝雷帽的漂亮女人。女人的目光随着小赵的介绍,落在柯凡身上,以柔和轻快的口吻说道:“柯医生,久仰您的大名了。”柯凡赶紧对电话那头的莞尔说道:“有访客到了,回头再电。”随即按掉电话,转头对女人说道:“你好夏小姐,希望能帮到你。”就在话音刚落的那一霎,柯凡心中闪过一阵惊讶,或者他的惊讶是因为她目光中那一份讶异的笑意引起的。她为何要笑,她的笑令他想起孔雀的开屏。难道她是在向她展示她的魅力,莫非漂亮女人都有孔雀般的心思。
两人面对面坐下后,女人一直没有谈自己,而是谈那本有缘认识柯凡的杂志《蕊》。“柯医生,难道你不觉得这本杂志很不错,不少话题都是披露现代女性的感情困惑或者心理问题。要不你也不会和他们合作吧,你的个案分析很精彩呢,听说你有时候会去一个俱乐部作咨询呢。”眼前的女人声音曼妙,在她身上有种吸引男人的特质。暧昧、性感、成熟,偶尔又会流露出几分天真。她的眼睛并不很大,却很迷人,她嘴角上那一抹隐隐的笑意,令他想起莞尔来。她们,气质迥异,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相似之处。他突然有点走神,倘若这个女人投怀送抱,没有几个男人能招架得住。“那么说你是熟人介绍了,是杂志社的编辑吗?”柯凡禁不住问道,就差提起莞尔的名字。“是我打电话问询的,那编辑姓什么,我想想,好像姓林也或者姓李。”女人看着柯凡的表情,突然觉得好笑,决意逗逗他。随即从手袋里拿出一本《蕊》的新刊,递给柯凡。柯凡有些讶异,还是第一次在会客室接过访客递给他一个和莞尔名字联系在一起的杂志。在柯凡带着几分新奇和随意翻看杂志时,女人才开始言归正传,由《蕊》杂志近期的一个话题提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