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吧,这个胡同打不着车。”柯凡说道,莞尔点了点头,匆忙和柯凡家人告了别。一路上,莞尔的脑海盘旋着那个生死攸关的电话,想要确定它的真实性。手机显示周浩森的电话号码,听筒传来的却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他自称是某医院急诊室的外科医生,说周浩森出了车祸正在抢救,末了,又补充了一句:“他被肇事司机送来的时候念着你的名字。我们想你是他重要的人,就先通知你了。”就是这一句话,让莞尔感到揪心不安,她却无法向旁边的男人倾诉自己的焦虑心情,只是盯着窗外,祈愿周浩森早点脱离危险。到了医院,柯凡拉了手刹,握了握莞尔的手,安抚她别太紧张,有事和他联系。莞尔点了头,便匆忙下了车。柯凡正要离去时,突然看到车窗外疾步奔向医院的莞尔,蓦然回首,眼神里带着几分欲说还休的情愫,连忙向她摆了摆手,发动引擎,兀自离去。等红灯时,柯凡拍打了一下方向盘,想要拍走不爽的情绪。莞尔回首时的眼神有些熟悉。
他想起了那次她拿着信封目送他离去时的眼神,不,这样的眼神更像几年前那个女人离开他时的目光。就是这一份久违的熟悉,令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段感情。他为这样的目光而心颤,他害怕也很抵触它的出现。就在这时,上回相亲的对象那个置业顾问landy打电话约他去酒吧。他想了想应答下来,既然回家无法应对父母的询问,索性找一个地方待到夜深。柯凡回到家时,父母没有在家,打电话给韩璐,原来住在了她家。第二日,柯凡去韩璐家接父母的时候,柯母劈头盖脸责问儿子和莞尔究竟是什么关系,并语重心长地说:“凡儿,你有魄力丢了铁饭碗自己做,我们不反对。我和你父亲将大理的房子卖了,加上多年的积蓄可以买个两居安置自己。祖上的房子留给你,另一半韩璐也答应可以低于市场价租给你。可是如果是为了那位姑娘丢了饭碗再丢了声誉,以后你的事业怎么做啊?”柯凡看着韩璐,后者低声对他说道:“我只是点到为止,纸是包不住火的,索性早点让老人心里有数。说实话,你有胆量接受有那样经历的女人,我很佩服。希望你认真对待这件事情,对姑妈姑父也有个交代。
”“你是要逼我啊,我们刚刚开始,总得给我时间,一切结果未定。”好在柯母听力不太好,柯凡一边小声对韩璐说道,一边大声向母亲保证好好处理工作和感情上的关系。“有时间你先陪我和你妈去这附近转转,看看有没有适合的楼盘。你妈想离舅妈她们近一点,相互有个照应。”柯父耳力不错,大多时候,总会装聋作哑,他愿意充当调和剂,以维护和谐的家庭氛围。“landy不是昨天约你了吗?行啊,柯凡,你要没时间,让她给你参谋参谋吧。”这下好,柯凡只是在特殊的情况下赴了一个约会,landy已经恨不得告知天下,莞尔知道了会怎么想。那晚,在酒吧喧嚣的音乐中,柯凡漏接莞尔的电话,等他发现,打过去已没人接听,再打,已经关机了。仿佛历史重演,自此后,柯凡再也没有等到莞尔的电话,发短信,莞尔只简单回复一句:我很好,别担心。一天一天过去,柯凡的心理诊所已经倒饬得像模像样了,就连助手也已经找到人选,那个曾经一腔热诚帮助他的女人,却音讯了无。柯凡逐渐感到忐忑不安。他打电话去医院询问那夜车祸的伤者,果然是周浩森。他的右手粉碎性骨折,将有可能面临截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