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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彩云之南(2)

第二日,柯凡收到林莞尔的短信。依了她提供的地址,一个名叫茵茵之语的博客映入柯凡眼前。界面背景是色泽清雅香艳、造型古典温婉、带着国画风格的蝴蝶兰,文和图处处洋溢着小女人的情趣,显然这样的界面设计出自莞尔之手。最新的一篇博文题目是告某某书,原来是特意给柯凡的:我在云南,再打工半个月就可以去香格里拉了。我喜欢这里,我记得你就是这里出生的,这种感觉很亲切。这些天,我的心底都回荡着一首歌的旋律:彩云之南,我心的方向。孔雀飞去,回忆悠长。玉龙雪山,闪耀着银光。秀色丽江,人在路上。人在路上,真好,不必牵挂。最后呈上一句:谢谢你,我对你的感激远远超过责怪。看到这儿,柯凡不禁一笑,显然她还是责怪他,不该将她的经历告诉周浩森。他开始浏览莞尔往日的博文,多是用镜头来记录生活,看得出她喜欢玩摄影。文字不多,并没有记录生活,即使披露心事,也不过是蜻蜓点水式,看不到事件的真相。

点开相册,里面有几张莞尔以前的照片,眉眼清秀,笑容灿烂,一副风华正茂的神态。那时,柯凡内心一阵悸动,竟有了些许遗憾,为何没有在这个女人最美好的那段时光遇见她。等到翌日,柯凡再次打开她的博客,发觉有了更新,题目叫做茵茵二三事:近日,爱上了手工活儿,才发现,时间可以在手指尖慢下来,当专注内心的感受时,就不必留意周遭的眼光。突然觉得从前的自己好笑,即使全世界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我又怎样?还好,认识了一个男人,他说幸福就是对自己好一点点。他让我每天冥想写一句话给自己,他说找回自我价值感就能找到幸福的福祉。还有几天,我将远行。听说那个地方是人间的天堂,在那里,我能否听到天堂的声音呢?能否找回到丢失已久的灵魂呢?这天,柯凡接到父亲的电话,母亲在即将起程回北京的一天夜里,因心血管病住进了医院。柯凡不由心头一紧,这个病虽然是常见病,但是却需要多加小心。

柯凡读小学那年就离开父母,一直在外公家长大成人;自此,每年只有寒暑假才能和父母团聚。而最近一次见面,是在他回国后,他回大理去看他们。就是那一次相聚,他内心深处那一份埋怨,已经消失在目光殷切、神色有了苍老相的父母面前。没想到母亲刚刚办理了退休手续,决心离开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大理,却病倒了。柯凡向科室主任请了探亲假。主任准允后,暗示他注意纪律,集体利益大于个人利益。他有些疑虑,没来得及多想,订了机票。回家收拾行李时,他突然想起,已经有两天没有收到莞尔的短信了,他赶紧上网,敲下一段话,留了言。当柯凡风尘仆仆地赶到大理时,病床上的柯母神色大振,难得地和儿子唠起来家常。仿佛一夜之间,母亲身上雍容严肃的女干部气质和父亲身上慈祥可亲的气质进行了对换。柯母却打断儿子的询问病情,话题转移到儿子身上,开始探讨起儿子的终身大事:“韩璐说给你介绍了好几个女朋友,难道没有一个满意的?你究竟想找个什么样的?”“妈,你安心养病,别操我的心。

如果你真那么盼望着我结婚,我答应你一年之内完成大事,怎么样?”柯凡从柯父的神情上察觉母亲的病情不容乐观,开始夸下海口。很快,柯凡从医生那里获知母亲的病情。出了医生的办公室,柯凡脑海里仍然盘旋医生的话:目前在全球范围内,心血管疾病是女性死亡最多的单病种死亡原因。由于认识上的误差,女性心血管疾病极易被忽视,而一旦被查出有心血管疾病,都已非常严重。柯凡对于生理医学还是略有所懂,只是不敢相信,昔日神采奕奕的母亲,随时有可能撒手人寰。他没想到昨天还在医院和来访者讨论生死,今天,生死符已经贴在自己母亲的额前。他唯一能做的是尽孝,满足母亲的愿望,让自己的母亲活得开心一些。晚上柯凡父子边吃饭边谈起柯母的病情。柯父忍不住问道:“听韩璐说,这些年,你曾有个结婚对象,为何分手了?难道没有一个姑娘对上你的眼?”“也许是缘分还没到吧。爸,放心,我已经释怀,我想我会找到一位适合我的女人。”柯凡似乎不愿意谈及过去,轻描淡写地说道。话音刚落,脑海闪现莞尔的样子。这时手机短信铃声响了,柯凡低头一看,暗自欢喜,念曹操时,曹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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