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试衣镜我接连臭屁地摆了好几个造型,你还别说,简直帅的掉渣!
正当我要把试穿的裤子脱下来的时候,叶桂玲突然对我说道:“这条裤子挺合身的,你就穿着吧。”
“咦?一般买衣服都是包好之后回家再穿的,可这叶桂玲------。”我带着疑惑的目光朝叶桂玲望去,看到她正急急地给我使眼色,再联想到我那旧裤子上的破洞,瞬间便想通了,心里不由地感叹叶桂玲的心细如发。
回去时天已擦黑,我仍旧晃晃悠悠地跟在叶桂玲身后,脑海中始终盘旋着一个问题:“叶桂玲刚才喊我的那一声‘老公’究竟是蓄谋已久还是无心之过呢?”
理了半天也理不出头绪,急的我真想问问前面低头疾走的叶桂玲:“嘿!小妞!到底看上我没有,说句话噻!”
无意识地低头看了看我的新裤子,我猛地一拍脑门,暗骂自己一声“猪脑子”!叶桂玲连我裤裆处的一个破洞都能看的出来,还用那么好的方法帮我掩饰,这么精明细心的一个女孩子,她会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吗?这声“老公”明显是个信号、是个暗示,它表明叶桂玲已经认可了我,已经接纳了我,正等着我有近一步的表示呢!我这头猪!
想到这里,我身上的每个细胞像是突然间就活跃了起来,我呼吸变得急促,心脏也受到感染般地上窜下跳,我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叶桂玲的右手,开始跃跃欲试。终于,我鼓足了自己最大的勇气,紧走几步与叶桂玲并肩而行,“叶桂玲,我------。”
“怎么了?”叶桂玲停下来一脸询问地看着我。
“那个------。”我干巴巴地搓着双手,眼睛开始左顾右盼。靠啊,关键时刻窝囊劲又犯了!
“有什么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叶桂玲的话语中似乎饱含着鼓励。
“我------我想牵你的手,你看好吗?”我像一只难产的母鸡,憋得满脸通红终于把“蛋”下了出来。不过说完这句话,我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靠啊!也太他奶奶的直白了!
叶桂玲听完这句话也愣了一下,估计也是第一次听见这么蹩脚的表白,随后她像是被人点中了笑穴一般笑得前俯后仰,久久地无法停止。
我也想笑,我努力地抽动了几下嘴角,却始终也笑不出来。我板着脸看着笑得如同中风一般的叶桂玲,心却像是在油锅里煎熬着。
“哪有你这样问的,你叫我怎么回答啊!”笑了好久,叶桂玲终于停下来开口说道,双肩仍旧颤抖个不停。不过等她看到我一脸郑重地模样,她的笑声、她所有关于笑的动作刹那那间全部停了下来,她静静地注视着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好呀。”
“谢谢!”我的眼泪瞬间湿润了眼眶。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就哭了,事实上我该笑才对、我该高兴才对!但当我看到叶桂玲以如此认真的态度对待我的表白时,我就再也止不住眼泪的肆虐了。从这一刻开始,我暗暗地下定决心,我要对叶桂玲好,要对她好一辈子!因为只有她才明白了我那略显痴呆的语言中承载了多少的感情,也只有她用如此认真而崇高的方式维系了我的自尊、点燃了我的希望!
冰凉的感觉又从叶桂玲的手上传了过来,我不由地将握着叶桂玲的手又紧了紧,我要用我的温暖去驱走她的寒冷。
好不容易把一个姑娘弄到手了,我当然不愿意这么快就分开,一开始叶桂玲要走,但在我的死拉硬拽、软磨硬泡下,叶桂玲终于同意和我一起到上午去过的“博哥”餐馆吃晚饭。
“这次,你不要再事事为我考虑了哈,点自己喜欢吃的菜。”一到餐馆,我便以严肃的口吻“命令”着叶桂玲。
“好啊,听你的。”叶桂玲顺从地点了点头,一副夫唱妇随的小妻子模样,随即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抿着嘴诡秘地一笑,挑着眉向我说道:“会喝酒吗?”
“呃,哈哈!”我微微一惊,不过马上便欢畅地笑了起来,用手指虚点了几下对面的叶桂玲,“我还以为你真的是完美无缺的呢,没想到居然是个女酒鬼!不过对于女生的挑战我向来都来者不拒!”说到这里,我向餐馆老板一招手:“老板,来几瓶啤酒!”
对于叶桂玲会喝酒一事,我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妥,恰恰相反,我甚至觉得叶桂玲蛮洒脱、蛮有情调。女人嘛,打牌喝酒就应该样样都要会一点,倘若什么都不会,反而让男人觉得无趣。
“呵呵,酒量不好,只是今天看你这么高兴,就陪你喝一点。”叶桂玲笑呵呵地解释道。
“不要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我赶紧抓住这难得的机会,“既然你会喝酒,那我也不用再藏着掖着了,你等我一下,我去买包烟,一天都没抽了,忍的真辛苦!”
“哦-----。”叶桂玲特意拉长了腔调,同样用手指搁空虚点了几下我,“看看吧,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嘿嘿。”看着叶桂玲似乎没有生气,我得逞般地笑了一下,转身出去买烟了。
谈恋爱就是这样,一开始的时候双方都绞尽脑汁地隐藏自己的缺点,男的冒充五好青年,女的假装大家闺秀,随着交往的深入,双方开始有步骤、分阶段地一点一点卸掉自己的伪装,最终还原成本来的面目。
回来的时候,叶桂玲已经把酒给我满上了。美酒做伴、佳人在侧,啥也不说了,开整!
两杯酒刚下肚,我便感觉到了异常,脑袋晕的特别厉害,“咦?记得我平时的酒量不错啊,四、五瓶啤酒喝下去都没有问题,而且刚刚也尝了酒的味道,挺正宗的呀,并不是什么假冒伪劣产品,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叶桂玲在身边,酒不醉人人自醉?”
不过等我醉眼朦胧中看到对面显得愈发娇艳可人的叶桂玲,一股身为男人的逞能感不由自主地从心底深处升起,我倔强地提醒自己:“朱雷,要挺住!千万不能在女人面前丢了面子,继续喝!”
两瓶啤酒下肚,我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因为我已经感觉到天旋地转了。
“对不起,我去下洗手间。”靠着残留的意识,我语气急促地向叶桂玲说道,说完之后我便踉踉跄跄地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也许到洗手间抠着喉咙吐一下我就能好受些。
“砰。”右腿好象碰到了什么东西,我晃晃悠悠地倒了下去。“忽------躺在地上的感觉真舒服,真的不想再起来。”我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上对面雪白的墙壁,“咦?我那张自摸专用的‘美人出浴图’呢?”
“妈,我床头的那张画呢?你给我扔了啊!”睡眼惺忪的我朝外喊道,就欲坐起身来。
“你醒啦。”突如其来的女生从我耳旁传来,吓的我心脏差点跳了出来,惊魂未定的我慌忙地转头望去,赫然发现叶桂玲居然躺在我旁边!
“嗡!”我的脑袋顿时如同受到电波干扰一般一片嘈杂,我目瞪口呆地盯着眼前和我睡在一个被窝里、只露出一个头来的叶桂玲,久久地回不过神来。
“你怎么了?”看到我恍若灵魂出窍一般呆滞地模样,叶桂玲好象也被吓到了,连忙出声问道。
“哦------啊-----。”我那外出游荡的灵魂终于被叶桂玲拉了回来,眼睛无意识地朝周围扫了扫,整间屋子只有这一张床和另外一台电视机,这哪里是我家,分明是一间旅舍!突然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和一个还不算熟悉的女人睡在一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喉咙里只能机械地发出一些含混不清的单音字。
“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我又不知道你的家在哪里,所以只能把你带到这个地方。谁知道-----反正一切都发生了------。”见我一副茫然无措地模样,叶桂玲开始自顾自地解释了起来,语气中饱含着委屈和无奈,说着说着似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竟弱不可闻,甚至把头都埋进了被子里。
“呃!这个------。”话说到这个份上,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了我昨晚酒后乱性,趁着酒劲把叶桂玲那个了。尽管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但我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觉得脸上烧的厉害,气氛尴尬地令人窒息!
“你喝醉了,我不怪你。”似乎不想让这种难堪的局面持续下去,叶桂玲复又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咬着嘴唇轻声说道。
看着叶桂玲如同一只受伤了的小兔子一般可怜、无助地模样,刹那间满腔的自责像是泛滥的洪水一般从心底深处涌了上来:“朱雷啊朱雷,让你逞能,让你灌那么多猫尿!现在好了吧,做了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糟蹋了这么一个纯洁善良的姑娘,你真该被拉去千刀万剐!”想到这里,我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朱雷,别,别这样!”看到我居然扇自己的耳光,叶桂玲连忙支起身来试图阻拦,但还是晚了一步。随后,叶桂玲仿佛认命般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接着便垂下头去不知在想些什么。在脸上的表情变幻了好几次,叶桂玲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她突地抬起头来,一字一句地向我说道:“我--是--自--愿--的!”
“哗!”我的眼泪不可抑制地涌了出来。天那!不知道我朱雷上辈子积了什么德,上天居然如此厚待我、赐给我这么一个善良大度、体贴入微的女孩子!倘若这时候我再不有所表示,那我真该被天打雷劈了!心情激荡之下的我猛地扑过去,将叶桂玲连同她身上的被子牢牢地抱在怀里,口中连连吼道:“叶桂玲!叶桂玲!我会负责的!我会负责的!”
“啊!你快放手,你快放手!”叶桂玲似是被我疯狂地模样吓到了,口中连连喊道,头拼命地往被子里钻。
“我不放手!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我继续着疯狂的表演,我要让叶桂玲看到我的决心,我要让叶桂玲了解我的真心!
“你-----你没穿衣服!”叶桂玲的声音又加大了几分。
“我不放手!你-----啊!”在叶桂玲的提醒下,我才惊觉自己只穿了一条内裤,意识到自己的不雅,我赶紧转过身来想要找被子掩盖,就在我转身的刹那,床单上的一滩血迹映入了我的眼帘。
“叶桂玲,我------。”我想要说点什么,但鼻子酸的厉害,眼泪又争先恐后地窜出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