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人的烟尘渐渐散去,经过一段时间的通风,灼热的砖窑终于可以进人了,一直守候在窑门的陶匠立刻迫不及待的第一个钻了进去,可他很快一脸失望的出来了。
赵明也跟着人群钻了进去,,只见砖坯不是被烧的炼了,就是断成几节,根本不能用,成品砖更是少之又少,怪不得本来高高兴兴的陶匠这会儿满是沮丧哪。赵明很快想明白了这里的原因,这种转窑,陶匠毕竟是第一次接触,把握不住火候也是在所难免,可赵明也只能提供个图纸,至于如何烧砖,他可是一窍不通啊。于是他也只能一边安慰陶匠,勉励他再接再厉,尽快掌握转窑的各项技术,一边吩咐人尽快将里面的成品砖清理出来,以备装窑做准备。至于烧坏的砖和砖渣也不能浪费,可以铺设营区里的道路不是。
经过清点,装窑的十几万块砖坯,成型的只有一两万块。这点量根本满足不了赵明计划里的任何一项工程,无奈之下,赵明只好让人找块地储存起来再说。
加上现在是手工制砖,又慢有费人力。这一窑基本上把储存的砖坯给消耗一空,本来转窑就是半圈烧砖,半圈可以进行出砖或者摆放砖坯,可没有砖机,根本满足不了,可制造砖机又需要大量的铁,缺煤又缺铁,赵明还真是有点头大,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经过几天的航行,“飞鱼”号顺利的抵达了葡萄牙殖民地莫桑比克港口帕尔马的外海,望着远处来来望望的片片帆影,酸秀才和大壮这些大明海匪也深为眼前港口的繁荣感到吃惊,不想在这片不毛之地,也有如此热闹的地方,也许这就是少爷常说的那个什么资本的力量吧。
“嗨,马,周,我正找你们哪。”马库斯从艉楼上走了下来,看到甲板上正在眺望远处港口的酸秀才和大壮,立刻高叫着走了过来。
“哦,马库斯先生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嘛?”酸秀才转身看着走过来的马库斯说道。
“秀才,这个红夷跟你说什么哪?”听不懂葡萄牙语的大壮一头雾水的问酸秀才。
“我哪知道啊,可能找咱们商量什么事情吧。”酸秀才对大壮说。
马库斯走到酸秀才和大壮身边笑着说道:“马,周,船马上就要进港了,你们也知道老板说这次交易主要由我们出面,稳妥期间,我希望你们能让那些东方水手们尽量不要随便下船走动。”
听了酸秀才翻译的马库斯的话大壮有些不高兴了说道:‘秀才,他什么意思啊,什么叫不要我们随便下船走动啊。”
“嘿,你还急了,人家这样还不是为咱们好,你说你语言不通,就是上岸了你能干个啥,再说岸上都是红夷人,咱们下去了,不招眼啊。”酸秀才看着急性子的大壮,连忙劝道。
“嘿嘿,还真是这个理哩。”大壮摸着脑袋不好意思的笑了。不过接着说道:“可是来时,福伯交代我可一定要盯紧这些红夷人啊。”
“放心,不是还有我嘛。”酸秀才说道。
"那好,你可一定要留心哪。”大壮说道。看着酸秀才和大壮点头,马库斯也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他们不答应,万一出了什么事,还真不好向小老板交代了。
在港外排了一会儿队,终于轮到”飞鱼"号进港了。水手们麻利的落下风帆,靠着惯性,船稳稳的停靠在栈桥上。
船刚停稳,等在岸边的葡萄牙税吏,就踩着踏板登上了船,这是照例征收入泊税,等离港时,还要按照货物的价值征收一定比例的税款。
关于这些赵明早就找底比斯问清楚了,在大壮他们出发时也都跟他们交代清楚了。所以这会儿,看见红夷人上船,大壮他们也不慌张,该干嘛干嘛。
马库斯很快交清了税款,暗地里还悄悄递给了那个葡萄牙税吏一个装了几枚金币的小袋子。那税吏,摸着掂量了一下,立刻眉开颜笑的,走过场似得在甲板上走了一圈就下船去了。看来船上大壮他们这些人数众多的东方水手并没有引起他的特别注意。
送走了几个港口官员,又交代几个葡萄牙水手和大壮他们好好的守在船上,马库斯就带着几个手下和酸秀才下船去了。
一进港区,他就找人打听粮食和牲畜的交易场所。他们的到来也很快引起了那些有心人的注意,一些专门做些中介服务的牙人很快就找上门来。
看着几个热情的牙商,老成的马库斯比较一番挑选了个看着比较诚实可靠的牙人作为他们的向导。这个牙商,也是个能说会道的家伙,一边领着马库斯他们向港区里买卖粮食的地方走,一边说着帕尔马的风土人情和一些最近发生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