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继光被任命为都指挥佥事的圣旨很快就到达了登州卫所,戚继光不负众望,带领胡守仁等众将整顿海防,勤练行伍,连续打了很多个漂亮的守卫战。一时间倭寇不再敢骚扰山东各地。
而在京城的张居正,很快获得了皇上的信任,官复原职。其不偏不倚的政治立场,也让严嵩疏于防范。明面上,张居正还是个普普通通的翰林院编修。暗地里,他已经开始布局谋划铲除严嵩父子。
吴情知道此时的徐阶和张居正一定有很多大事要忙,虽然有两位大人接济的银两度日不愁,但想到自己一不能为锄奸出力,二不能为师父的冤案查明真相,心中一直很焦急。
一日,吴情在街上闲逛发泄苦闷,忽见一大队锦衣卫当街出动,自己只好跟其他百姓一样,退到一旁给锦衣卫们让路。
只见这队锦衣卫嚣张跋扈,气势汹汹地冲到了一户宅子里,抓走了一位官员。
这人是谁啊,为什么要抓他?百姓们都不知情,纷纷议论起来。
有人知道宅子主人的名字,这不是杨继盛杨大人么,那么好的人,那么好的官,前两天刚刚升迁,怎么就被抓走了?
一个锦衣卫当众宣读了皇上的旨意,大意是这个杨继盛为人骄纵,刚升官而不思国事,每日的奏折都是要弹劾维护社稷的大功臣,严重扰乱朝纲,所以就让严大人派锦衣卫把他抓起来打入天牢。
毫无疑问,杨继盛弹劾的就是严嵩,而这又是严嵩怂恿皇上下的旨意,为了排除异己,稳固自己的地位。
吴情听到这个事情,无疑是怒上加怒。这个严嵩,如果再不除掉,将来还会有更多的忠臣良将被他陷害。
于是他就来到张居正的宅子来找他,偏巧门人说,奉了张大人命令找自己却没找大,反而自己送上门来了。心知张居正找自己必有大事,赶忙进到客厅里。
客厅内,张居正和徐阶都在,两人似乎在商议着什么。见到吴情,赶忙请他过来。
张居正道:“吴壮士,之前跟你提过令师的事,我在案卷中曾经发现了一些问题,但一直无暇来仔细确认。这几日刚好布置完锄奸第一炮,有时间来参详一下令师的事情,故而请徐大人和你来一起商议此事。”
“哦?如此说来,锄奸大计已经开始实行了?”
徐阶道:“正是。有一位无畏的勇士已经开始了他的战斗,接下来的任务,还有赖吴壮士相助。”
“这……”吴情本来会说义不容辞,但想到自己师父的事情还没了解,倘若为了锄奸的任务而丢掉了性命,那就留下了遗憾。
张居正何等聪明,立刻就知道了吴情之所想。赶忙对吴情道:“吴壮士请放心,锄奸的事,和令师的事,很可能是同一件事!”
“啊!”这又是一件让吴情大出意外的消息,自己的师父神偷吴道人怎么会跟严嵩这样的大奸臣扯到一起去。“此事到底如何,还请两位明示啊!”
张居正道:“在令师的案卷中,提到了他曾经盗过的几位,并不是什么达官贵人,有些甚至是以清廉为名的好官。虽然令师早年也曾经做过不少大案,从而声名鹊起。但最后让他栽跟头的却是这些普通的事情。而且最后平案赔偿的金额,也并不多,此事似乎是草草结案。”
吴情听了张居正的介绍,想了想说:“这件事有四个疑点,第一,我师父为什么要做这几个奇怪的案子;第二,他老人家这方面的技术冠绝天下,怎么会栽在这里;第三,为什么会草草结案,赔了一点点银子就结束了;第四他为何因此退隐江湖。”
张居正点了点头:“前三个就是我发现的疑点。关于这个,徐大人可以给我们些意见。”
徐阶道:“原来令师就是当年叱咤风云的神偷吴道,我当年也参与了他的案件审理。关于第二点我了解一些,他是中了暗算误服****,在作案的时候突然发作,奸污了一个女子。从而力竭被擒。而第三点,当年是严嵩严大人力主平息此案,因为案情不大,各受害人损失较少,所以赔偿了银两后便结案了。同时那被奸污的女子放弃上告,故而卷宗中没有记录此事。”
“啊!”听完这话,吴情恍然大悟,“那便是了,我们采金一行,因为轻功卓越,对于采花一事易如反掌。所以祖师爷告诫,徒子徒孙切莫犯此大罪,违者会被天下采金同门鄙视甚至追杀。我师父退隐江湖,肯定是为了此事。结案的处理也算是皆大欢喜,我师父的名节并没有受损。但我有一疑问,为何严嵩如此关注此事?”
张居正道:“这便是我所忌惮之事。据我细细分析,令师盗窃的这些人,暗地里或多或少都跟严嵩有所关联。”
“啊!”如果张居正所言非虚,那么这件事的起因便是吴道在盗窃一些暗地里同严嵩有联系,明面里却是一派正人君子形象的那群人。而在作案过程中中计被下药,但因为某种关系严嵩又不能处死他,所以各方妥协成了如今的状况。
“严嵩没杀死我师父,很有可能他掌握了一些严嵩不可告人的秘密。”吴情道。
徐阶道:“这也便是我们想要拜托你的事情。如果能找到这些秘密,那么对于扳倒严嵩,将会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同时,也可能一雪你师父的沉冤。”
吴情马上跪到在地:“请两位大人明示。”
徐阶把吴情扶起:“吴壮士此番是要虎口夺子,也是锄奸大计的重要一环,跟那位点起锄奸第一炮的勇士一样,都是全天下百姓要感谢的人啊,何须行此大礼。”
张居正转身拿出一张纸,上面有一串人名:“这便是当年涉案的人,如今有些人已经故去了,有些人可能已经不在原籍了。”
“请两位大人放心,无论多困难,吴情都一定办成此事!”
说完,吴情便拿着名单走。忽然他想起了什么,转身对两人说:“二位大人,刚才我在街上,见到一位杨继盛杨大人被严嵩派的锦衣卫抓走了,听百姓说他是个好官,不知两位大人能否施以援手,搭救一下杨大人。”
徐阶和张居正互相对视了一样,徐阶摇了摇头,张居正转过来对吴情无奈地说:“杨大人,是自愿送死的。他,就是我们的锄奸第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