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苍白色的天花板,扑鼻而来的是消毒水的味道,让玉冻春微微安心。
他之所以这么拼,一是要坚持自己的内心,二是要试试组织忍耐的底线,现在看来是他赌赢了。其实“从心所欲,不逾矩”这句话反着说也可以,“不逾矩,则从心所欲”,只要遵守既定的规则,稍微与众不同的事情组织还是可以接受。至少琴酒和贝尔摩德接受了,基本上就不会再有任何问题。
至于之后的生活,玉冻春觉得在组织学习也还是不错的,见识一下到底是什么样的教育方式,才能培养出琴酒这样身怀妖魔退散气场精英。
病房的门打开了,贝尔摩德走了进来。这个时候来得不是美丽的护士小姐,而是贝尔摩德,让玉冻春有点不解,虽然觉得应该是贝尔摩德更美就是了。
“啊啦,你醒了。”贝尔摩德在病床边上坐下来。
玉冻春盯着她不说话。
“小鬼,感觉怎么样?”贝尔摩德轻轻地敲了敲他右手臂上的石膏问道。
“不怎么样。”玉冻春淡淡地看了一眼说道,那一手刀让自己记忆犹新。
“那我以后就都叫你小鬼咯!”贝尔摩德笑道。
“我不叫小鬼,我叫玉冻春!”上当了,玉冻春瞪大了双眼,酒红色的瞳孔里不再是淡定的样子。这个女人给玉冻春一种奇怪感觉,让他很难保持冷漠.jpg的样子。
“刚才你已经默认了,改不了了,小鬼,”贝尔摩德狡黠的笑了笑,“怎么会有人叫玉冻春这种怪怪的名字?”
“玉冻春不是怪东西,它是我喝过得最好的酒!”玉冻春似乎急着反驳道。
“小小年纪还喝酒。”
“哼!”
贝尔摩德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起身就要离开,踏出病房的那一刻,玉冻春稚嫩的童声传来“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金色的阳光洒在她淡金色的头发上,贝尔摩德竖起食指放在嘴前,“嘘……Asecretmakesawomanwoman。”
“真小气,连名字都不说。”虽然知道贝尔摩德的名字,但她不告诉自己那也只能装作不知道,只是叫她姐姐总觉得有点吃亏。
在琴酒面前坚持这个名字不容易,可是坚持名字也代表了对别的事务的坚持,这样一来以后无论再坚持什么,别人都不会觉得太吃惊,只会觉得他天性如此,毕竟是面对自带18℃冷气的男人都不松口的人。玉冻春把枕头弄得舒服些,默默地想道。
前世自己太听话,也太委屈自己,所幸看了许多各种各样的书,到了这一世都是无形的财富。书中说得没错啊,人有时候就不能退,退了一次别人就认为你可以退第二次,以后等你退无可退的时候,别人也会按照惯性把你推下悬崖。这就是一个习惯问题,你总是懂事得委屈自己,那必然会成为最好的牺牲对象,在大家看来,你牺牲了那么多次也不差这一次;同理,如果你在不该退的时候从来是丝毫不让的,那么大家也会默许你的坚持。只可惜上一世自己明白得太晚,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既然到了这一世,那就要活得自如有趣,而且长久。那些只在动漫里看过的人物,他都想见一遍。
玉冻春这种酒真的有,自己从前喝过一次,是上一世医院那个返聘的老院长看着自己活得难受,就拿出了自己家里酿的玉冻春给他提提气,是祖上传下来的古法,建国后老院长闲暇之余努力复原,终于成功酿出了这种唐代宋代流传的名酒,以供自饮。
酒的度数不高,类似于黄酒,不过却是淡绿色的。主要是酒曲不同,半透明的酒液莹莹泛光,倒在杯子里像是春日里的西湖,绿意盎然。喝到嘴里却非常的顺口,居然还有丝丝甜意萦绕舌尖,让他回味良多。
这时玉冻春感觉非常幸运,当时在病床上,随口说道要是自己病好了也要酿这种酒,老院长竟然把自己的秘方悉数传授,也许只是为了一个希望渺茫的期盼,这不禁让自己肃然起敬。所以当时,他不假思索地就想用这个酒名作为自己的代号,来铭记那时的善意和温暖。
只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
玉冻春的恢复力有些惊人,本来应该修养三个月的骨折,仅仅一个月不到就完全恢复了,让病房的医生大跌眼镜。玉冻春并不吃惊,自己的恢复力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应该说是上一世那种怪病自带的额外效果,线粒体异常的强大,推动着细胞非正常的快速分裂增殖和死亡。
在这一个月内,他再也没见过贝尔摩德或者琴酒之类的组织核心成员,不过还是通过医生,了解了很多组织的情况。
这个医院也是组织下属的一部分,其实与其说是医院,不如说是组织某个基地的医疗部。基地分为地上和地下部分,医疗部在地上,而玉冻春将要去的训练和居住的地方是在地下,许多研究设备也在地下。至于具体位置,玉冻春没有权限了解。
一个月后,他来到地下三楼的训练场,见到了其他被选召的孩子(雾)。在这些人中,他唯一有些眼熟的是当时岛上的那个小女孩,而那个胖男孩却不在其中。很奇怪这些孩子是从哪里来的,看来他当时所在的岛只是众多选拔的地点中的一个。
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背心健壮的男人站在那里,一头短发,左脸上有一道从颧骨快要延伸到嘴角的伤疤,看起来很凶恶,这个应该是他接下来三年的搏击、枪械等课程的教官。
“玉冻春!”教官看了一眼名单,叫道。
“到!”玉冻春大声回答道。这个教官腰背直得像在一条垂线上,似乎是部队出身。胸肌发达还自然挺胸的结果就是,人还没到,胸就会先到,辣眼睛,太辣了。
教官点了名字后也不说话,只是看着玉冻春,周围的孩子们大气不敢出一声。而玉冻春则拿眼睛使劲地瞪着教官,目不斜视,酒红色的瞳孔一眨不眨,勉强不让那对胸器(雾)进入余光的范围。
敢和这个变态教官对视的,这个叫玉冻春的银发男生还是第一个,其他孩子不禁有些佩服。
“嘿,不错,”教官发出了一声怎么听也不像笑声的笑声,“来了一个不错的玩具。”
玉冻春听到之后浑身一抖,眼神也变得古怪起来。
“我叫Sovetskoye·Shampanskoye(苏维埃香槟)!现在记不住也没关系,以后我会让你慢慢记住,刻骨铭心!现在,全体十六分半钟五公里冲刺,开始!”Sovetskoye·Shampanskoye教官大吼着。(以后简称“苏维埃”教官)
十六分半钟五公里,真的是要冲刺才可以保证完成。已经训练了一个月的孩子们脸色都有点苦恼,更别说刚来的玉冻春。
刚开始的训练的时候并没有这么长的距离,那会儿是十分钟三公里,看来“苏维埃”教官想要给玉冻春留下深刻的印象。
冲刺完五公里的玉冻春汗如雨下,衣服早已湿透,银色的头发贴在脑袋上,脚步虚浮,毕竟这具身体没有经过什么锻炼,能跑完这五公里,完全靠着一股意志在坚持,想要抓住命运主动权的意志。
“苏维埃”教官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破口大骂道:“你们这群小虾米,才跑了这么一点路就不行啦?!热是吧,累是吧,我给你们凉快休息的机会,全部去给我到水池闭气!”
玉冻春强忍着身体的阵阵疲倦,踉踉跄跄地向水池走去。
每次两分钟,一共十次。刚剧烈运动完就直接进入水中开始闭气,玉冻春只觉得肺部像是干扁得挤不出水的海绵,怎么压缩也挤不出一点空气。不行,怎么也要坚持住。玉冻春的瞳孔越发得红。
时间渐渐流逝,总会有忍不住的小孩悄悄地浮上水面喘息,但立即就有一条皮带抽过去,一下子手臂或者肩膀上就多了一道痕迹,孩子们早已习惯,并不惊呼,立刻又一个猛子扎入水下,继续闭气。
“苏维埃”教官阴沉地扫视着水面,任何偷偷换气的行为都会被他发现,紧接着就是一皮带。三寸宽四尺长的皮带在他手里宛如听话的毒蛇,灵动而精准,一记抽出转瞬即回,丝毫不拖泥带水。忽然他看到了那个敢和他对视的银发男孩,此时已经几乎沉到池底,心里失望手下却不慢,手腕一抖皮带就如毒龙入水,笔直地冲向银发男孩的腰带,小指一勾,皮带就扣住了男孩的腰带,手一提,将男孩拉出水面,失望地丢在地上。
玉冻春猛咳嗽了几口,喷了几两水,才缓缓回过气来。“过了多久?”玉冻春问道。
“一分十七秒。”“苏维埃”不带感情地说道。
“哦,这次不算,另外再加罚三次。”玉冻春喘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
“苏维埃”拧头看向玉冻春,只见这个银发男孩虽然脸色有些苍白,喘得直颤,酒红色的瞳孔里却很平静,在平静之下又饱含着坚定。
“你刚才差点淹死,”“苏维埃”不太相信一个孩子还有这样的勇气。
“你有差点死掉的经历吗?”酒红色的瞳孔里似乎涌起了一个漩涡。
“苏维埃”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告诉玉冻春,但不禁就说了出来:“最近的一次是这个。”指了指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
玉冻春只是平静地看着面前似乎有点得意的教官,指了指天上,
“我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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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笔记本键盘部分按键失灵了,打不了字。拆到胶封的地方不敢拆了,这一章是用外界键盘敲的,悲催@_@
PS2:不是qwerasd
PS3:cp不是贝尔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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