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家里,老王尝了敬画做的菜听了敬琴的曲子后,大感自家都是些庸脂俗粉,这国公府里出来的就是不一样,真******不一样,嫩得能透出水来!让人看一眼就移不开目光。
“白家妹妹,你真是好福气,转眼之间便是美人环绕了。”老王羡慕的说着。
“王姐姐太客气,你家里那几位姐夫才是人中极品。”白亦坐在太师椅上和老王闲聊,她也没什么朋友,老王算是关系不错的,老王来的目的她也知道,当初收了蓝月几个不成样子的店铺虽是老王出面却是白亦拿的钱,现在风平浪静蓝月也走了,老王是想把那几个店铺还给白亦了。
老王这个人还算老实可靠,当初白亦只是一门心思想挤垮蓝月让她赶快收拾包袱走人,至于后续的事情她根本没想,现在倒找上门来了。
没多久老王就把一系列地契房契等等票据拿出来,只要去衙门改个名字就好,白亦也没推辞,并提出以后老王去买东西一律半价。
“那就多谢白妹妹了。”一应事了老王和白亦开始闲谈起来,“白妹妹可听说了,西边艾苦不守信诺,转眼之间就又要打仗了!才不过好了一年多,哎——一打起仗来,赚那点儿钱还不够交给朝廷的,尤其我们商人,难啊!”
白亦一愣,早在蓝月莫名其妙的出现的时候她就猜过是不是又要与艾苦打仗,当初哀莫难听说慕容风已然许给别人之后似乎很愤怒,扬言要踏平大周,也不知道慕容霜用了什么办法拖了几个月还是让艾苦那边答应慕容风不嫁过去但大周终身不再续用慕容风。
现在艾苦先不守信诺起了战乱,大周这边也就用不着顾忌当初那一纸空文,慕容风虽然在艾苦战败,可比起那些只懂得纸上谈兵又胆小如鼠的女军官这大周唯一的男将军,唯一与艾苦交过手的慕容风无疑是上上之选。
一阵烦闷涌上心来,白亦试图驱散它们,皇帝又不傻不会那么轻易就启用慕容风,皇家威仪不容侵犯,皇帝岂能反复无常?
“没准儿还要抓壮丁呢,我大儿子才十七前两年就被抓走了,到现在都没回来,许是已经埋在西面黄土里了。哎——算了,不提了。白家妹妹老王我就告辞了,若有什么能帮得上你的只管开口。”
白亦迷迷糊糊的送走了老王,这才问了敬琴原来慕容风在后院完全不可能听到她与老王的谈话,白亦松了一口气,随后又自嘲的笑笑,这种事怎么可能瞒得住慕容风?恐怕夏光早就告诉他了。
想到慕容风可能会走,白亦心里就一阵慌张。
想到后院去看看慕容风,却碰到了在葡萄树下看书的白玉,白亦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以前白玉心里恨她她也不想过多的提起往事,现在二人和好白亦自然想知道她这个身体的过去。
白亦上前,看着悠哉的看书的白玉问道:“白玉,你可记得我和谁有过婚约?”
白玉将书卷移开,上下打量了一下白亦,阳光透过葡萄叶的缝隙照在白玉脸上,将他映衬的更加白皙,白玉缓缓点头,“确实有,一个是礼部侍郎家的侄子做正夫,还有一个翰林家的庶子做侧夫,那翰林家的儿子七岁时夭折了,至于礼部侍郎的侄子,咱们没落之后便没有往来了。”
白亦了然点点头,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涌上来,她猜得果然没错,当初慕容霜病急乱投医,只是随便找了个人充数罢了,她不过是大街上拉来的路人甲。
“别乱想了,你与慕容风没有婚约,不过我们有个表姐从小与国公府定过亲,可惜抄家后不到两年她就死了,如今拿你顶替也是理所应当。”白玉不在意的继续说。
“真的?”也不知为什么白亦心中的阴云一扫而散,好像这样就名正言顺了似的,“这么说……我们家以前还挺大的?”压抑的心情好些,白亦小声嘟哝着。
白玉奇怪的打量白亦,“你一点儿都不记得?当年白鹿侯案可是轰动一时呢。”
“哦?我们娘是侯?”白亦惊讶道。
白玉嗤笑,“你也太看得起我们娘了,我们不过是旁支,若说那位表姐或许在侯府里还有点地位,我们这支只是白白受连累罢了。”
“这样啊, ”白亦点点头,“从小就有两个夫侍,嘿!想不到,我还挺抢手。”
白玉无所谓的耸耸肩,“身为女子从小就被定下来也是正常,只可惜你与他们有缘无分,倒是与慕容风得成眷侣。”语气中不难听出有些讽刺。
“那又如何?慕容风也就是性格强了一些没什么大不好,就这么过一辈子也不是不行。”白亦也同样耸肩,表示无所谓。
白玉看怪物一样的盯着白亦看,似乎很不解她,“你变了,变了很多,要不是这幅皮囊,我还真怀疑你是不是白亦。”
“白亦?”
白玉一愣,最后了然,“姐。”
“恩,”白亦满意地点点头,都说好了前尘往事一笔勾销,这小子到现在才肯叫她姐,她不报复一下就随他姓!白亦嬉皮笑脸的说道:“这么长时间了有没有什么看着顺眼的人?别害羞嘛,姐给你说去。”
白玉显然没有料到白亦会说这些,起初的无所谓一扫而光,轻轻一颤,显然他对自己的未来并不像白亦那么看好,自嘲道:“我这样的人便是看上了又如何,还想嫁作人夫不成?你若肯放我就让我去从军吧。”
“不行!”白亦一听断然拒绝,白玉的未来她这个做姐姐的责无旁贷,但绝不是什么从军建功立业,再说白玉一个文弱之人有怎么受得了那种苦?一个慕容风还悬着生怕哪天被拉回战场,岂能再把白玉拱手送去?
“姐,你听我说,”白玉耐心解释道:“我小时候也学过些武术,虽只是皮毛倒也不比普通男人差了,我去了若能建一番功业,或许,以后还能有个归宿吧。”说着,白玉眼帘微垂,满脸怅然。
“不、不,”白亦猛摇头,思索一番才说道:“我收了蓝月的几间店铺你知道吧?”
白玉愕然摇头。
“男人若不从军也可以经商的,我知道你看不起商人,可总是安全些。我收的几间店铺其中街口的罗绮庄还完好,生意也一直不错,先给你,你经营着。姐相信白玉的头脑也绝不比任何人差!”白亦肯定的说道。
“这……”白玉皱眉,这样的事情他从没想过,他甚至没想过白亦买下了蓝月的店铺,更想不到那个为了几百两银子可以把他卖到青楼的白亦竟然这么大方,要知道一间店铺怎么也要上万两,就算白亦买下的都残缺不全可好歹也是这玉女镇最好的位置上的生意最红火的店铺,价格绝不低。
白玉突然觉得这个姐姐,他有些看不透了,他不知道她从哪来的钱,难道真是经营了万花楼几个月赚来的?白玉嗤笑,要说白亦在万花楼里左拥右抱荒淫无度他信,要说白亦苦心经营甚至赚了几万两银子,要他怎么信呢?
难道是慕容风给的?
“从军我是万万不能答应的,其实做生意也不错,自己手里有银子就不愁没有女人要,到时候没准儿让你挑花眼呢!女人啊,都是贪财的。”白亦说得有些太过实际,不过她说的都是真话,一个腰缠万贯的男人和一个穷酸的要妻主养着的男人,相信只要不太清高的都会选择前者,而清高的,又如何会看上白玉?再说,这个世界一妻多夫,妻主和夫侍之间能有多少真情实意?
白玉思考了一会儿,还是点头,“好,我试试,不过店铺还是你的,我且先经营着。”
白亦没多说什么,若是白玉真有经营头脑没准儿根本不需要她这几间几乎毁了的店铺。
来到后院就看见一个黑影嗖的飞走,慕容风默默望着离开的黑影,自从蓝月来了白亦就不许他出门,也有不少日子了,他天南地北走惯了的人怎能忍得住这般憋闷?
太阳有些强,找得人睁不开眼睛。
“西边的事你都知道了吧。”白亦开门见山。
慕容风点头。
“你怎么想?”
“那些事都与我没关系了。”慕容风有些落寞,几不可闻的叹息。
白亦也没有再纠缠,她明白只要不再回到战场,骁骑军就会是慕容风永远都好不了的伤疤,“今天的药可喝了?”白亦换了话题。
慕容风一愣。
“倒掉了,”二人身后响起敬琴的声音,“夫人劝劝正夫吧,这几天的药都没有喝,正夫太不注意自己的身子了。”
敬琴是国公府出来的人,他自是向着慕容风,把这事儿告诉白亦是因为他实在看不下去了!明明身体不好,还偏偏逞强不肯吃药,那边齐正夫特地托了御医来给他看,开了几服药这正夫竟然只喝了一碗!据敬琴估计,他倒不是怕喝药只是过高的估计了自己身体的复原能力。
慕容风现在表面上看起来没事了,动不动还会给人生龙活虎的错觉,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力只有从前的一半,慕容风甚至隐隐担心还能不能回到从前,若是不能他这大周第一高手恐怕也要让贤了。
“谁准你不喝药的?”白亦两手叉腰瞪着比自己高了将近一头的慕容风,竟然还真有点儿气势,难道是这几天作威作福习惯了?
慕容风皱眉,没有回答。
想到他此时的心情,白亦又赶紧收敛了自己霸道的样子,上叹了一声,“算了,不吃就不吃吧,敬琴,以后你们不用做了。”白亦深知那些药对慕容风并没有帮助,他的病不在那些旧伤,而是……
心情低落的离开,只剩了敬琴在一边暗暗后悔,他怎么听都觉得是夫人对正夫失望了,抬眼,只见慕容风不解的看向他,哎——这个正夫,六少爷,将军大人,竟然一点儿都不懂得哄女人开心!若是以后有了侧夫、小侍,夫人心里可还会有他一席之地?
“只怕夫人气恼了,夫人虽急了些却也都是为了正夫好,又是一家之主,正夫还是去道个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