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在救芬芳母女的时候受了伤,到医院一查小腿骨折了,当时因为太紧张了竟没感觉出来。林越躺倒在床上养伤,芬芳把他当皇帝一般伺候着。小田打来电话说已经在上海了,要来看他。当她手里捧着一大蓬蓝色妖姬,走进林越房间时,她愣住了。只见林越抱着童童,捂着厚被子半坐在床上,头上莫名其妙地围着芬芳的花围巾,挡住了半边脸,小田噗嗤一声乐了起来:“林越,你到底是受伤了,还是在坐月子啊?”
林越扯下了围巾,露出一脑袋的绷带:“你没见过血,我怕吓着你了。”“唉哟!伤得这么重啊?破相了吗?快让我看看,唉哟,怎么这么倒霉啊?怎么会弄成这样啊?”小田奔到了林越跟前,扳起他的脸来仔细地瞧着。林越把她拨拉开:“哎,你是担心我的人啊,还是担心我的脸啊?”小田焦急地:“我都要啊!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小心啊?英雄救美也不能牺牲自己啊,真是!唉!”
林越气呼呼地一把拽开了绷带上的结,飞快地把绷带一圈圈地拆了下来。小田真急了:“哎!哎!林越你发什么疯啊?求你了,别这样,我错了还不行吗?”“别怕!不会溅血的,考验你的,可你没经受住组织上对你的考验啊,你太让我失望了,小田同志!”林越笑着把绷带往床上一扔,他脑袋上那块纱布只有火柴盒一般大,芬芳在旁边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田气得脸都绿了,抬手就要打林越,一时却又下不去手了:“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姐姐我怕你在上海饿死,开飞车来给你送钱,你竟然敢耍我啊!”
“哈哈,姐啊,我真的受伤了,不信你看。”林越掀开被子,小田见了他脚上的石膏,抡起包来就要敲。芬芳赶紧一把拽住了:“别打,这里可是真的啊!”
小田这才想起来旁边还站着个人呢,她白了林越一眼:“让你耍我!我这要是真砸下去,再把你伤一遍,算谁的啊?林越,这位是?”芬芳道:“田姐,叫我芬芳好了,就是那个老给林越添麻烦的荣芬芳,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儿!”
小田恍然大悟:“哦!我们在电话里说过话的。”林越说:“岂止说过话,以前在西城饭店一起打过架的。”小田笑了起来:“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好啊,芬芳!别见笑啊,我可当他是自己的亲弟弟呢!”小田说着就朝芬芳张开了双臂,芬芳很不习惯地举着那束蓝色妖姬张开手,跟小田拥抱了一下。小田转身又到了林越身前,张开双臂要抱林越。林越怀里抱着童童,不知放哪里才好,小田爽快地凑上去,左一下右一下跟林越行贴面礼。芬芳看着脸都红了,她捧着花悄悄地闪了出去。
芬芳跟丁阿姨借了一个花瓶来装蓝色妖姬,又借了半罐茶叶来。丁阿姨踟蹰着跟芬芳说道:“小荣啊,你别怪我多嘴啊,我真是搞不明白,那你跟小林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你们俩天天哥们儿、哥们儿的,是什么意思啊?”芬芳的傻笑又回来了:“哥们儿啊,就是好兄弟好朋友的意思啊,丁阿姨。”“哦,原来是这意思啊。嗳,小荣啊,你脸上总算有一点笑脸了,前一段时间不敢惹你,你看你这样开开心心的多好看啊。小荣,丁阿姨虽然是半个乡下人,可有些事情看得还是挺清楚的,我就再多句嘴吧,你可要把小林看得牢牢的,小林这人可不错啊。你们年轻人之间,到底怎么相处的,我不知道。可我看得出来,小林他应该不像是你说的那样啊。这男和女哪来的哥们儿这种关系啊?不是做夫妻就是谈对象啊,你可别糊涂了。告诉你,小荣,小林背地里在教童童叫爸爸,我都听见好几次了。”
芬芳拿着花瓶和茶叶回来了,小田歪着脑袋不断地打量着芬芳放在桌上的花:“这花瓶跟我的蓝色妖姬配在一起太奇怪了,不搭调啊,唉,算了,明天我还是送个花瓶过来吧。”芬芳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她低着头继续冲水泡茶。
林越一摆手:“行了,我的姐姐啊,要是送花瓶就别来啦,我这儿可不缺浪漫。等你明天来了,你的蓝色妖姬早就被我炒着吃了。姐姐啊,以后,要么你给我送吃的喝的填饱肚皮,要么呢就送实实在在的真金白银。”
芬芳把茶端给小田,从林越怀里把童童抱了过来:“你们慢慢聊啊,我带童童出去逛一逛。”林越一把揪住了她:“哎,你不赶紧去做饭,还去哪儿逛啊?田姐又不是外人,今天晚上就在这儿吃啦。”小田推辞着:“哦,不了,别麻烦了,要不是你腿脚不方便,我就带你们出去吃了。”
芬芳在低矮的小厨房里,热火朝天地炒着菜。小田猫着腰进来和她告辞,芬芳擦擦手去送她,小田说:“芬芳,你跟林越的这段哥们儿情谊,真是不容易啊,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啊。你有林越这样的哥们儿真是福气,我在一旁看得都妒忌了。”芬芳连忙解释道:“田姐,这你千万别误会了,我跟他一直这样的,我们纯粹就是哥们儿关系,真的田姐,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啊,当然以后我会注意的,我也会提醒林越注意分寸的。”
小田笑了:“看来你误会我了,芬芳。我跟林越之间没正形,你千万别介意,我是真把他当弟弟来宝贝的,他是我的宝贝,当然只是我在音乐圈儿里挣钱的宝贝啊。我说的妒忌是指,他为了你,放弃了跟我一起挣大钱的机会。你不知道吗?那我得好好跟你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