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途脾气火爆,哪里听得吴典啰嗦之言,提刀两步就到了近前,抬刀便向其右肩处劈去。不过好在褚途经过古义两人的万般叮嘱,自知此乃切磋,非是生死之战,刀锋出手之时,已是手腕一抖将刀刃回藏,以刀背击之。
吴典见褚途刀来,也不答话,双手握棍,微微一撮便以棍尖打中刀身。吴典躲过一击,脚下后撤与褚途拉开距离,欲要以棍长制之。只见吴典回身舞出一片棍影,如一片银光般向褚途全身上下关节之处点来。褚途丝毫不惧,怒吼一声提刀强战。一时之间双方你来我往,棍风乍起,刀光凛冽,看的众人眼花缭乱。
古义在一旁也是心生赞叹,褚途刀法讲究大开大合,以强攻强,大有威猛势不可挡之气概。而吴典棍法则是张弛有度,攻中有防,防中攻藏,看似规矩有法,实则步步为营暗藏杀机,只待褚途气势稍减,就会被吴典抓住时机,一鼓而破。
但是褚途的气势,会有所减缓吗?答案是否定的,两人相斗已有数十回合,褚途攻势非但没有丝毫缓弱,反而越加的强盛。久攻不下激起了褚途心中的无明业火,他天生神力,别说是数十回合,就是攻上三天三夜他也不会力乏。
此时的吴典是心中有苦,口上难言,本欲等褚途力乏气衰之际,突然发难。但未承想这褚途就像是疯了一般,攻势越加强盛,丝毫没有疲惫之色。虽说吴典现在防护有度,但褚途每一刀之力,都如闷雷劈落而来,抵挡数十回合,吴典已是虎口发麻,双臂发热。照此来看,最多再有三十回合,吴典必然落败。
“这大个当真是用不完的力道,我得想个破解之策。”吴典心中暗道,就在此时,他双目精光一闪,就见褚途手中长刀之上,已是多有创裂。吴典手中的流云棍,乃是以精石炼铁打磨而成,比之寻常武器要坚韧万分。而且棍两头所浮雕有火流云,乃是归言孜以秘法炼制而成,镶嵌其上再予以外形处雕出刃口,看似一朵朵流云之状,实则锋利异常。
褚途手中长刀虽然坚固,但和流云棍相比,就要差出甚多。此时两人兵器相互硬抗已不下百次,褚途手中长刀早就已经伤痕累累,只是众人身在其外并未察觉罢了。
看到此处破绽,吴典心头一动,身形微微虚晃一下,佯装脚下踏虚,左肩处故意露出一个破绽。褚途双目一亮,哪里肯错失此等得胜之机,暗道一声:此人败矣!横过刀身便向吴典左肩处拍去。这下若是打中吴典,虽说褚途手下留了劲道,但也够吴典喝上一壶了。
就在褚途一刀拍去之时,一旁的古义双目也是精光闪过,他见吴典虽然身形略微虚晃,但脚下却留了力道,便知道此乃吴典故意为之。
古义暗道一声不好,就在此时,吴典忽然脚下发力,身形猛然后退而去,转身扭腰之际,单手将流云棍甩开。其棍头之处的火流云雕刻,正正迎面砸中褚途手中的刀身。
只见火光一闪,咔嚓一声,褚途手中的长刀应声而断。而就在褚途愣神之际,吴典瞬间闪到褚途身前,以棍尖点在褚途喉结之处。瞬间,满场燕雀无声,皆被这场精彩的切磋所引入其中。半晌过后,也不知是哪位新兵先回过神来,带着众人一同鼓掌呐好起来。
“你耍诈。”褚途反应过来,一把打开喉前流云棍,瞪着吴典不服气的说道:“此番你皆胜在兵器,不可作数!我们再行比过!”
吴典哪里还肯和他交手,笑眯眯的说道:“兵器亦为自己本事,岂不知我为求此棍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若是你不服,亦可赶往渝州鸿郡求归言孜为你量身制作一件。不过此次交战,确实是你输了,方才我但凡稍用些力道,便可点碎你咽喉要命之处,这都是大伙有目共睹的,你可耍不得赖。”
“以兵刃巧近我身,非大丈夫所为。”褚途气愤的说道:“况且此番切磋我力未用两成,若是生死之战,单需数个回合,我便可将你毙于我双拳之下!”
“你言未用全力,以为我未有后招否?”吴典抬头强词说道:“你我有言在先,既然此番切磋已毕,你便是我手下败将,古义的包袱,也得任由我来处置。”
“你这人好不要脸!你我再来比过!”褚途闻言气愤难当,浑身气血鼓起,双袖和上衫竟然皆被他的壮肌撑破。虎目圆瞪就要上前动手,惊得吴典忙举起流云棍护在胸前急退数步。
一旁的古义赶忙上前拦在两人中间,瞪了褚途一眼说道:“大丈夫败则败了,再若纠缠,便是我等小气。”
“大哥,他以兵刃强于我,方才侥幸得胜,你且暂等,我五回合定将其拿于掌中。”褚途不服气的说道。
“沙场身死之战,岂有兵刃强弱的说法,此言没有道理,莫再多言。”古义止住褚途,看向吴典拜道:“此番切磋确是吾弟败了。”
“此话才是在理之言。”吴典笑道,并且故意以目挑衅的看着褚途。
“不过吴百夫现在可不能断言全胜,只可说是暂胜。”古义正身说道:“若是天应记忆上佳,方才吴百夫所言,乃是挑战我兄弟三人。既然吾弟已败,我这做哥哥的,自然要为其找回些颜面。”
古义拍了拍褚途肩头,向前两步,随意的往吴典身前一站,微笑说道:“这里的兵刃我也是用不顺手,便以白打拜领吴百夫赐教,用棍使枪,百夫随意。”看到吴典棍法了得,古义手痒难耐,早就有了切磋之意。
众人闻此言,兴致又提了起来,看着古义的架势,比之褚途可还要高上几分,不知吴典能否敌得过他。
此时首当其冲的吴典却是心中泛虚,多年以来他从未遇到过敌手,今天可是背到家了,用了棍法,竟然还落得狼狈如此。
吴典可是不傻,单看褚途对古义的尊敬,便可猜度出其武艺必在褚途之上。而且看其垂手随意一站,脚下生根,双肩蓄力,看似不防一处,实则处处杀机。还未交手,吴典便心生不如之感,此乃未战先败数阵。
“真不知道这三人师从何处,居然如此了得。”吴典暗道一声,不过此时由不得他深思这些,面对古义发言挑战,他心生骑虎难下的感觉。若是不战,落人口舌。战之不胜,面子是小,但恐于众将士面前失了威严。那此番行军押队,他这百夫长可就不好做了。
就在吴典犹豫不决之际,忽然看到场外走来几人,双目一亮,心生庆幸之喜,暗道一声:“来的真是时候,此局面有解了。”
正是:兵刃取巧胜猛虎,哪知又引蛟龙来!不知来人是谁,可否解吴典困局,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