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昇城西门外,人头攒动,军士将领穿梭往来。在西南一处营帐之前,前后左右被近百名新兵围出了一个方圆三四百平方的空地。其内褚途和吴典相对而立,皆死死的盯着对方。褚途表情随意之中带有一丝挑衅,而吴典原本笑盈盈的脸,此时已经满是郑重。
就在方才,褚途似猛虎一般迎面扑来,自上而下一拳向吴典打来,毫无花俏的一拳,却让吴典大惊失色。那拳尖带起的破空之声,足以证明这一拳的力度。吴典来不及多想,低头错身险险闪过,不等褚途追击,便几个纵身拉开距离。就听得轰的一声闷响,那吴典原本站立之处,竟然被褚途一拳砸出了一个深深的拳洞。不难想象,若是吴典方才未能躲过褚途此拳,那他的脑仁恐怕会被直接从鼻孔里给砸出来。
“这他娘的哪里是切磋,就是在玩命啊!”围观的众人看着满脸随意的褚途,满是惊恐之色,原本一面倒向吴典获胜的想法,瞬间翻转。
“这大个子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这么大力道?!”吴典盯着褚途,心中骂道。
一旁观战的古义和孙晖也是一脸的后怕,刚刚那拳若是打中吴典,后果不堪设想。不过还好吴典也有些本事,身法不错躲了过去。
“恶来,你丫的小点劲!”孙晖一头冷汗的叮嘱道。
古义也瞪了褚途一眼,示意其小心一些。
“我没太用力啊。”褚途扭头表情有些无奈的说道。
“小子别太得意。”听着几人的话,一旁的吴典面子上挂不住了,盯着褚途道:“胜负可不是单凭力气大小的,接我一招!”
说话之间,吴典身形一动便到了褚途身前。躲过褚途两记铁拳,双掌一翻,自左右两侧向褚途双肋打来。褚途不慌不乱,抬手随意向下拨去。哪知吴典此乃是虚招,趁着褚途右臂下挡之际,从他的右侧飘身而过
辗转腾挪之间便到了他身后。吴典双目精光一闪,右脚猛的蹬地,身形腾空而起,自半空当中扭腰甩腿,直直踢向褚途的侧脸。这几招足见吴典身法之灵活,武艺之高超。但是可惜,他今日挑错了对手,只见褚途虎目一瞪,转过身来对再袭来的鞭腿理也不理,抬手向半空之中的吴典抓去。
这下可是把吴典给惊着了,要知道,寻常人吃下他这一腿,必定受伤。即使褚途人高马大,远比常人强壮,但是受了这一击,也得倒下缓上几日。但现在褚途却不加理会,出手毫无章法,完全是乱打。看着褚途平静的目光,吴典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子不好的预感。但是其身在半空,此时想要变招躲避已是来不及。只能加重腿上的力道,意图一击将褚途打倒。
只听得嘭的一声闷响,在众人瞩目之下,吴典的脚面如同他所料一般重重的踢在了褚途的侧脸之上。但效果却远远出乎其所料,吴典只觉得自己如同踢到了一块铁板一般,这一击重腿,只是让褚途脑袋偏了一偏,便恢复了正常。
就在吴典瞪着双眼,一脸不可思议的时候,褚途咧嘴一笑,探出的双手已然抓住了吴典的右腿。
“给我躺下!”褚途大吼一声,抓住吴典右腿转身狠狠的向地面之上甩去。众人只见原本被吴典击中的褚途非但没有受伤,反而像一头暴怒的人熊,扯过吴典一条腿,转身直接将吴典抡起来向地面砸去。
那吴典也确实了得,实战经验异常的丰富。就在即将落地之时,探手斜划地面,在地上几个驴打滚,不但卸去了大部分力道,还借此逃到褚途的攻击范围之外。不过形象,自然有些不好看。
“哎,蛋滚的不错啊。”褚途用赞赏的语气说道,一言将周围新兵全部逗的捂嘴偷笑。就连悬心相看的古义和孙晖也是忍俊不禁的噗嗤一声。
“好硬的身板。”吴典站起身来,表面上不以为意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心中却是对褚途的身手大为震惊。方才他随意一甩,居然能将吴典整个人给抡起来。而且吴典可是知道,若不是自己在地上滚了几滚,方才那一摔,绝对可以重创自己。而现在再看褚途的表情,好像自己还没有用上力道,这怎能容得他不吃惊。
“大个子,方才我踢中你一脚,你摔了我一跤。”吴典甩了甩手道:“既然你我二人都没有受伤,那这回合就算是打平了。”
“打平?说甚玩笑话。”褚途皱眉道:“方才若不是我手下留力,你早就被我砸到地底下了,来,咱们再行来过!”说这话,褚途就要上前动手,这次他可要使出一些力气,让吴典长些记性。
“且慢!”吴典看着气势汹汹逼来的褚途,赶忙抬手说道,他心中知道,若是褚途不留力,别说自己能否取胜,恐怕一个大意自己小命都得留下。这么多年他没碰到过对手,今日对着钢筋铁骨、力大无穷的褚途,算是有些怯了。
“怎么了?”褚途止住脚步问道。
吴典心头一动,笑道:“赤手空拳相斗,乃是野莽之人所为,岂不知战场杀敌,哪里能少了兵刃。今日就取兵刃切磋一番,你敢否?”
吴典的意思很明显,既然空手不是褚途的对手,那就来点自己最为拿手的。以己之长攻彼之短,此乃兵家之谋。
“有何不敢!”褚途扭头四顾,来到一位新兵之前,探手一把抽出其腰间长刀,说道:“借你小刀一用。”说着话也不管人家答不答应,便转回场内。那新兵闻言哭笑不得,四尺有余的长刀,在褚途嘴中却成了小刀。不过以他的体型,提刀在手确实显得甚为小气。
“这刀也太轻了点。”褚途握刀虚空劈砍了几下,一脸的嫌弃。
“喂,快取你兵器来。”褚途看着吴典催促道。
“急什么,陈刻!”吴典扭头说道:“将我流云棍取来!”
“喏。”陈刻领命向身后首帐跑去,眨眼功夫便扛着一根银色长棍而来。古义定睛看去,只见此棍长约有八尺,手腕般粗细。周身银光闪闪,两头二尺之内夹杂镶刻有一朵朵火流云的浮雕,一看就是出于名家之手。
“好棍!”古义忍不住赞叹出声。
陈刻来到吴典身旁,小心翼翼将棍从肩头取下,棍头落地发出金石之声。吴典单手握住棍中,抬手随意舞出一片炫目的棍影,看起来异常沉重的流云棍,在他的手中就像是毫无重量一般。
“此棍名为流云,乃是渝州鸿郡名匠归言孜亲手所造。”吴典看着流云棍,眼神异常温和,就像是在看平生知己一般。这流云棍是其亲自赶往渝州,求归言孜近百日,才得到的。所用材料,耗尽了吴典几乎所有的钱财,可谓是他心头至宝。
“不就是一根破棍子嘛,哪来如此多矫情之言。此刀名为剁鸡刀,管他是谁所造,快来吃我一刀!”褚途上前两步,反过刀锋便向吴典劈去。
正是:空手相争抵不过,再以兵刃定输赢!不知两者谁胜谁败,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