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被逼当官
伍桓小声嘀咕:“我天生就是穷命,这个富贵我享受不了。”他起身准备走。此时,周祥从外面走了进来,朝安陵君施礼道:“主公,唐雎先生让我转告他的话……”
“他说什么?”安陵君赶紧问。
“他说:如果实在是没别的办法,只有将文素献给秦王了。”
伍桓听了猛然一怔,停下脚步。周祥接着说:“唐雎先生还说:秦王好色,如果将文素献给他,他一定会因得此绝色美人,而大赦于安陵。”说罢,周祥向安陵君使了个眼色。
安陵君马上心领神会,故意叹气道:“那好吧,也只能如此了。”
伍桓大吃一惊,立即转身跑了回来,跪倒在地:“主公,唐雎先生老糊涂了,千万不能将文素献给秦王。”
安陵君心中暗喜,故意装作不解:“这又是为何?”
“一朵鲜花岂能插在牛粪上?文素重于九鼎之宝,九鼎可献,文素决不可献。”伍桓坚决地说。安陵君乐了,他再拿一把:“以美人来换取国家,实在是无奈之举呀。”
伍桓急忙摆手:“别别别,万万不可,我遵命就是了。”
“你真的答应了?”
“不答应也得答应,我一定尽力而为,保住我们安陵国。”
安陵君大喜:“好,现在就委任你为安陵国的大夫,赐冠带、赏金百镒、白璧一双、车一乘、绸缎十匹、食禄百钟,国中财力物力,任由你来支配。伍桓,望你不辱君命,救我安陵于危难之中。”
伍桓连连磕头,起身退出。他走后,安陵君开心地大笑。宫错一旁却阴沉着脸,心中如打翻了醋罐子。
伍桓凝神沉思,走出府门。此时,他心里已经在开始盘算如何如何去对付秦王了。周祥跟了上来,在他身后冒了一句:“先生如果不早点下手,恐怕日后就晚了。”
伍桓一愣,停下脚步,回头问:“下手?下什么手?”周祥凑过来,低声道:“我是说,先生既然喜欢文素,就赶紧向她家里提亲。你若不早点下手,一旦让秦王知道,安陵还有这样一位女神级的美人,一定将她夺去册立为妃。到那时,还有你的份吗?你哭都来不及。如果文素已经为人妇,按秦律,秦王就不能夺人之妻,否则就违法。因此,赶紧下手吧,晚了就来不及了。嘿嘿。”他坏笑着。
一番话如醍醐灌顶,猛然提醒了伍桓。他想来想去,越想越担心:万一哪天,文素成为别人的新娘,那不是要他的命吗?此时,他把什么抗秦救亡、什么保家卫国全都抛到大西洋去了,满脑子全是文素。他倾心文素已久。尽管她是他的老乡,但老乡不一定能当老婆。虽然他曾经救过她,但英雄救美未必就能成为夫妻。而且,原先他是个穷光蛋,内心自卑,觉得没资格做她的老公。现在不同了。因为他现在当官了,而且是安陵国的第二把手。就凭这一点,文素一定会答应,她的父母更不会反对。于是,他决定向文素父母提亲。他将所得到的赏金交给周祥,让他去置办聘礼。
安陵本来就不大,有一点什么事,马上就传开了。伍桓当总裁办主任的消息,有如重磅炸弹,刹那间传遍了整个安陵。人们街谈巷议,无论走到哪里,听到的都是伍桓的话题。
这天,伍桓换了一身华丽官服,头戴官帽,端坐在唐雎的马车上。周祥赶车,后面着几名随从,抬着绸缎等礼物,在街道上招摇过市,又引起人们的纷纷议论,不知这乌鸡变凤凰的小子要干什么。
伍桓一行人来到文素姨妈家的大宅院门前停下,周祥下车进去通报。文素的父母、姨父姨妈早就得知伍桓变身高管,一听说来访,又惊又喜,赶紧率领众家人倾巢而出,跪倒在门两旁迎接。
伍桓下车,走上前将他们逐一搀扶起来。走到胖姨跟前,伸手去搀。胖姨体重,他双手吃力地将她架起。谁知,胖姨又跪下。伍桓奇怪地问:“前一阵,姨妈几次对我怒目相向,恨不得一口将我吞下,今天又为何如此恭敬?”
胖姨头也不敢抬,低声道:“尊上今日与以往不同了。现在身居高位,理应恭敬。”“好了好了,起来吧。”伍桓又去搀扶,胖姨这才站了起来。
一家人簇拥着伍桓进入宅门,来到客厅之上,分宾主坐下,侍女上茶。绸缎等礼物被抬了上来,周祥等随从侍立在一边。
姨父小心地问:“足下屈尊枉驾,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赐教?”
伍桓朝周祥使了个眼色,周祥站出来,施了一礼,说:“大人今日来此,不为别的,只为文素而来。”
众人一楞,面面相觑。周祥接着说:“大人倾慕文素已久,欲聘之为妻,不知各位长辈是否愿意?”
众人的脸上,表现出愕然、欣喜、思索等各种表情。胖姨悄悄地以肘碰了一下文素的母亲,母亲又碰了一下文素的父亲。父亲站起来,朝伍桓弯腰一揖,说:“尊上是高树之凤,文素乃是檐下之雀,既然属意于她,而且又救过她的命,我们都求之不得。不过,文素自幼性情古怪,常违父母。因此,我们不敢强行作主。我想,不妨先问问她有什么想法,你看如何?”
伍桓点点头。
姨父对小保姆安好说:“快,让文素出来面见尊驾。”“是。”安好转身快步走进后堂。不一会儿,文素一身素服,从里面走出。
众人都盯着她,伍桓忙站了起来。
文素面无表情盯着他,忽然发问:“你为什么要欺负我?”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楞住了。伍桓也呆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文素接着问:“你今天来此下聘,是因为你曾经救过我,还是因为你现在做了官?”
伍桓急忙辩解:“不不不,都不是,我决没有这个意思。”
文素追问:“那是因为什么?”伍桓憋了一下,小声说:“因为、因为我、我喜欢你。”
文素继续追问:“既然你喜欢我,为什么在此之前,也就是说,在你做官之前,你不来求婚呢?”
伍桓被噎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文素接着说:“因为你自卑,对不对?现在你身居高位,以为我就会欣然依附,是不是?你这是以权势压人,是对我的蔑视,是在欺负我。”
伍桓顿时傻了。
文素继续说:“一个寒士,身无寸功,便地位显赫,决不是贤人大丈夫。我文素虽然出身低微,但决非是那种趋炎附势之人。现在秦兵正在威胁安陵,你不去思考为国家排忧解难,却首先想着娶妻,可见你是个胸无大志的小人。”
所有的人都闻言大惊,文素的父亲厉声喝道:“文素,不许胡说。”
文素不理会,继续说:“你还是好好想想,如何不辜负安陵君民的重托。你如果为安陵立下功劳,我会认真考虑这件事。”说罢,转身傲然走进后堂。
伍桓没想到是这个结果,窘迫的满脸是汗。文素的父亲赶紧劝慰:“尊上,我的女儿没有教导好,冒犯尊颜,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伍桓用衣袖擦了一把汗,说:“不不,没什么,她说的很对。”赶紧起身,狼狈地走向门外,周祥等随从们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