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裳虽然还没有出剑,但却被五散人逼得采取了守势,要知道五散人的剑术,的确可以算得上江湖数一数二的剑道高手,假如这五个人没有投靠明教,黄裳也许不会杀他们,因为一个剑手能练到某种成就,实在不容易,可是他知道要是不杀五散人,对他自己要突围包围网,无形中又会增加一份阻力。
只见那黄裳一声长啸,其音如地狱鬼吼一般,身形向前冲起数丈,随着身子下扑之势直罩开来,这一招把四面八方的退路,统统都给堵死了,五散人等人除了用剑去硬抗之外,别无选择,只听一阵“乒乒乓乓”之声过后,紧接着是几声闷哼,再然后是一大片血雨从空中洒落。
待剑气收敛之后,五散人等已倒下四个,天煞此时还没有断气,但他手上的宝剑,已只剩下半截剑柄,前胸至少也有十道以上的剑痕,鲜血汹涌,内脏都露了出来,可是他仍然喘着粗气说道:“呼.........呼呼..........你........你这一招.....莫不是驭剑术?”
那黄裳摇摇头说道:“不是,虽然你们在招式中暗藏先天剑气,但我还是情愿多耗两成功力,以普通招式攻破你们剑法。”
天煞说道:“呼..........呼呼..........咱们五兄弟..........自从练成这套剑法后..........这还是第一次败得如此惨……..”
那黄裳说道:“这也是最后一次了,但我仍然承认你们的剑术造诣,的确很高明。”
天煞说道:“呼.........呼呼..........你虽然杀了咱们五兄弟........但是.........你还是逃不掉........”说完便连喷数口鲜血,腿一蹬死了过去,那黄裳见此连忙往深山中奔去。
然而青城派蒙面人此时正坐在原地,调息一周天,那金芝公主却从天空中飞落下来,看到附近地上的尸体,连忙对青城派蒙面人说道:“怎么回事?你怎么也受了伤?”
那蒙面人在旁边把经过情形说了一遍,那金芝公主听后猛地一跺脚,说道:“这老贼也太强了吧,这五散人远在二十年前,可是这江湖中一等一剑手,这都留不下他。”
蒙面人说道:“我只是耗费功力太多,调息一下就好了。”
那金芝公主说道:“岳阳呢?难道华山派长老也抵不住他?”
蒙面人说道:“切,那岳阳自恃身分,不肯联手对付黄裳!”
那金芝公主说道:“既然如此,前辈请先走一步,晚辈等随后便到。”
蒙面人冷声说道:“等你们赶到,怕我人都死了,杀那黄裳固然是要紧的,但我功力还没恢复,去了岂不是要把命,也给赔上了。”
再说那黄裳一路向前奔跑,沿着山路走到一座山洞之中,停下弄了一些野味,吃了之后就地调息,这一连多日的苦战,已经让那黄裳感到相当疲惫,他将疗伤丹药服下后,又将伤势包扎好,就这样靠在山洞之中,很快的进入了梦乡。
大约过了有将近一个时辰,从洞后面悄悄的飞出一条矮小身影,坐着调息的黄裳这时站起身来,身上散发出一种无形杀气。
那矮小身影暗中一震,不自觉的退后三步道:“你醒来最好,我可不是乘人之危之人,我只不过是过来给你,送来点花果!”
那黄裳仔细瞧了瞧,发现是一名七八岁的小孩子,便说道:“孩子,我领你这份情,凭你那点能耐,根本就进不到我身边一丈,我敢坐着调息不动,自然有对付你的办法。”
这名小孩子侧身让在一旁,说道:“老先生,你的伤好了吗?”
那黄裳禁不住悠悠地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轮到此等地步,还能碰到你这样的好心人,实在是不错得很。来,孩子,过来,让我好好谢谢你!”说完,向那小孩子招了招手。
孩子走过来,冲着黄裳傻笑道:“老先生,你不用谢我,救死扶伤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那黄裳百感交集,强自忍住了泪水,柔声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说道:“因为我生下来是个孤儿,所以没有名字,大家都叫我孤儿,也就习惯大家这么叫着了。“
那黄裳一时怔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得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也叫你孤儿吧。孤儿,你可想学武?”
孤儿眼睛盯着那黄裳身上多时,显然是那黄裳说中了他的心事,他的确是想学武,但又不想因此拜别人为师,一时之间没了主意,呆呆的站在一旁。
那黄裳好像看出了那孩子的心思,柔声说道:“孩子,你不想我教你功夫,那你自己就不能自学么?要知道这世上原本就没有什么武功,这都是由那些绝顶聪明的人创造出来的,将来若是没有人教你功夫,你完全可以自己创一套出来。你看我的功夫,虽然不能说都是自创的,但确实也不是我师父教我的,我那都是从道学典籍中悟出来的,你懂吗?武功是可以悟出来的!”黄裳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孤儿。
孤儿听了黄裳的话后,眼中闪着又兴奋又疑感的光芒,猛然之间,孤儿觉得胸腹之间一阵火灼般的疼痛,禁不住大叫出声,那黄裳出手如电,飞快地在孤儿胸上的几处穴道点去,孤儿疼痛之感顿消,但脸上仍有惊悸之色。
那黄裳知道这是差点走火入魔的症状,还好自己及时帮助,要不然后果必然严重,看着眼前的孩子,柔声问道:“孤儿,你感觉可还好些了么?”
孤儿顿了一下,点了点头,又摇了一下头,显然他想告诉黄裳他好些了,但又怕一会还会复发。
到了晚上,那孤儿躺在山洞之中,洞里蚊子多,一团团嗡嗡叫着侵扰不休,难以安睡,不一会功夫,脸上臂上皆被蚊子叮了几个疙瘩,只见他起身折了一支树枝作拂尘,乱甩乱扫一阵,成团的蚊子四散逃逸,不一会,又卷土重来,使他坐立不安,睡是睡不成了,于是他干脆站起身来,以树枝为“剑”,以蚊子为敌,练起剑法来,练了一阵,他想起黄裳之前说的一番话来,心里更是烦躁,越想越灰心,一招使歪了,树枝劈在左近的石壁上,“咔嚓”一声断为三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