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腊领着教众,在帮源洞顶上,看见柴进杀了方杰,三军溃败,知道事情的紧急情况,一只脚踢翻了桌椅,望深山中跑去。
那燕青早早抢进洞内,望洞内仓库中跑去,不一会功夫,从洞内抢出两担金银珠宝出来,待那柴进杀入后宫时,此时已经是火光滔天,就连宫墙都已经烧毁,那柴进拉过一宫女问道:“你可曾,见着金芝公主吗?”
那宫女此时已经吓得战战兢兢,忙说道:“驸.....驸马.....公.....公主......已经.....自缢了.....”柴进听后一呆,还想继续询问宫女时,那宫女却早已经跑的不见影子,此时帮源洞内外,早已杀的横尸遍野,血流成河,宫女嫔妃、亲军侍御、皇亲外戚,逃的逃,死的死,龙楼凤阁,深宫内苑,也都已经化为灰飞。
再说方腊从帮源洞山顶逃出后,穿过树林,脱下黄袍,穿上布衣,连夜赶路,且走且停,见没有人在追自己的时候,便放下脚步走到林中,先躺到一处林间养养神,忽然,林内闪出一条人影,方腊吓得一哆嗦,刚要转身逃跑。
只听那人也“哎呀”的一声,说道:“我是走道的,身上没带着钱。”
方腊听后立刻站住,见那人藏在树后,不敢出来,方腊灵机一动,想道:“我何不剥下他的衣服,与我换身衣服,好躲过追杀。”方腊想后忙抽出刀来,向前吆喝道:“什么人,滚出来!”
那人只叫:“饶命!”却不敢出来。
方腊见此雄心一振,迈步抢先过去,方腊这才一过去,那人竟藏在树后,也不跑,只是打圈绕,天黑林密,看不清面貌,只看出那人好像穿着一身深黑色袈裟,方腊暗暗想道:“这怎么看着像个和尚?”等到相离切近,忽见那人挥着一把铁禅杖窜出,一阵狂笑,禅杖如长蛇一般直攻过来,那方腊大吃一惊,此时因为逃跑,已经筋疲力尽,见此情景,忙抹头就跑,却不想被那人赶上,禅杖一晃,‘登’的一脚,把那方腊踢倒在地,解下腰带便捆,往肋下一挟便走。
方腊忙说道:“朋友,我也是道上的,咱俩何不交个朋友,你放了我,我必有厚报。”
那和尚‘嗤’的一笑,说道:“朋友,你贵姓?”
方腊连忙回答道:“我姓方。”
那和尚说道:“你是哪条道上的?”
方腊冲口说道:“我是江南明教的,咱们都是同行。”
那和尚说道:“就你一个人么?”
方腊眼珠一转说道:“不,我还有三个兄弟在后面,我们一共是四个人。”
那和尚问道:“那这三位兄弟现在哪里,都姓什么?”
方腊信口胡说道:“有姓娄的,姓杜的,姓郑的,他们都在后头呢!”
那和尚听完一笑,把方腊丢在地上。
方腊心中想道:“这和尚,这就放了我吧?”不料那和尚掏出一块布巾,把方腊一掐脖颈,将布巾一撕两份,一份放入方腊口内,一份蒙住了双眼,重新挟起,如飞的跑去。
不一时,那和尚走到一地,登高窜低,连转了几个弯,把方腊‘砰’地一声,扔在地上,这时,只听一人问道:“捉住了么?”
那和尚答道:“洒家出手,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又有一人问道:“他可有同党?”
那和尚回答道:“洒家没看见,不过他自己却说有三个同党,恐怕未必是真的,依了洒家,还不如一刀砍了得了,教洒家白跑了这一里多地。”
又一人说道:“也许有同党被吓跑了吧,公明哥哥让咱们捉了这厮,立刻去见他,现在咱们趁早吃点东西,早去早回,还有好些事要办呢。”那和尚应声出去了,又过来一人,另拿绳子,把方腊手脚重新加绑上一道。方腊此时被摔在地上,口不能言,目不能看,也不知置身何处,过了好一会,才觉得眼前一亮,有两个人挑着灯笼进来,其中一人,把方腊脸上蒙着的布巾扯了下来,用灯一照,立刻踢了一脚,说道:“喝,原来是这么一块料!”
方腊睁眼一看,在他周围附近有二三十个人,全是宋军军装,方腊此时才知道,自己是被人活捉了,逃了一晚上,到头来还是白搭。
这时方腊面前站定两个人,正俯身察看着自己,其中的一个,就是宋军先锋官宋江,另一个则是之前与他相遇的和尚,方腊一阵难过,心想:“完了,十有八九今天是活不了!”那宋江这时转过头来,对着那和尚问道:“鲁师父,你是怎么遇着这方腊的?”
原来这和尚不是别人,却是梁山军的‘花和尚’鲁智深,只见鲁智深说道:“洒家本来在乌龙岭上,万松林处顾着厮杀,不想夏侯成那厮,跑入深山里去了,洒家只好杀了些贪战的贼兵,谁想在深山之中迷了路,巧遇着个老僧,引领洒家到一茅庵中,嘱咐洒家说:‘柴米菜蔬都有,只在此间等候,但见个长大汉从松林深处来,你便去捉住。’,夜来望见山前山后火起,洒家看了知道是在厮杀,却不知道此间路径,今早正见这厮从林中爬出来,被洒家智取后,一禅杖打翻,就捉住绑了,不想这厮就是方腊!”
那宋江又问道:“之前那个老僧,现今在何处?”
鲁智深回答道:“吩咐了洒家柴米之后,就不知哪里去了。”
那宋江说道:“想来之前那老僧是罗汉显灵,令鲁师父成此大功,待回到京中奏报朝廷,可还俗为官,在京师图个荫子封妻,光耀祖宗,报答父母之恩了。”
鲁智深摆了摆手,说道:“洒家,心已成灰,不愿为官,只图寻个清净去处,安身立命,罢了!”
那宋江说道:“既然鲁师父不愿还俗,便到京师去住持一个名山大刹,为一方丈,也可光显族风,也算是报答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