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晚霞的董妍妍正准备迈腿跨向不远处的倚春院,谁知一个亲切而又熟悉的叫唤声恰到好处打断她的不知如何结局的梦境,一下子把她拉回到现实中来,见魏副院长一边轻轻摇晃她的胳膊,一边呼唤道:“小王,醒醒,到了!”直至现在小王还是不敢确定她究竟是谁?这又是在哪?最后揉了揉朦胧双眼,摇下车窗,漫无目的张望四周,看着路边络绎不绝,川流不息的人群,最终确定,自己就是护士小王,而不是那个美丽动人,天生丽质的董小姐。哑然失笑,或许自己真s是的太投入,被圆通大师的故事给感染,梦有心生,毕竟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等告别魏副院长,回到寝室,漫不经心洗了个澡,又马马虎虎,随随便便找了点零食,填充下肚子,直接躺到床上,这几天接二连三的事情把她搞得够呛,真的需要好好休息。谁知,一上床再一次进入梦境,还是那个董小姐,只是梦中场景已经给切换到罗府,此时夜已深,她提着灯白色宫灯向后院走去。
夜是如此的安宁而且静谧但生活的曲折和不公注定诸多的无眠。
偌大的罗府早已结束白日的喧嚣和忙碌,回归夜间的宁静,一切万籁俱寂,花园的对侧还亮着一处灯火,那是姐姐芳夫人的闺房,它位于罗府的最后一进院落,院外本以花圃,假山,池塘相伴,无奈夜幕低垂,只留下几道模糊不清的残影,檐下一盏气死风灯孤零零的摇曳在朦胧的夜色中,偶可闻及飞虫鸣叫声。
屋内灯火通明,梁上悬挂一盏八角宫灯,青砖铺地,屋里一排落地屏风各分东西大小二个空间,画屏上一副鲜艳夺目的四季花鸟图显示吉祥和喜庆,东侧几案桌椅之外,近墙边还有一盆长势喜人的绿萝花景。
西侧相对狭小,围成一个小小的空间,中间安放一个宽敞,做工精致的松木水桶,里面装得大半桶水,还冒着阵阵热气,水雾缭绕,弥漫整个空间,水面上飘浮着几片色彩艳丽的玫瑰花瓣,芳夫人正沐浴其中,由于热气蒸腾的原因,脸颊潮红欲滴,唇上天然的嫣红胜过千百种口红,洁白如玉的牙齿在两片红唇间时隐时现,象含着一串色彩圆润的珠子,乌黑光润的秀发尤如一匹黑色光滑的绸缎,整个身体丰腴光滑,在水蒸汽的包围下若隐若现。几滴晶莹剔透的水珠从她披散的头发上滑落在了胸前,最后又顺着凹凸有致的身体曲线和自然引力慢慢回归水中,周而复始。
芳夫人在木桶中沐浴良久,这才跨出浴桶,披了浴袍回到卧房,换上一身淡黄色柔美合身的燕居服,她喜欢在沐浴之后,坐在红色的梳妆镜前细心梳妆打扮一番,通过铜镜慢慢欣赏自已,她喜欢自已慢慢地梳头,将头发挽成不同式样,来调节自己的心情,她喜欢通过对自已的欣赏来抑制寂寞的春夜或打发漫漫长夜。有时也会宽衣阔带,佩戴一些诸如耳汀,禁步之类饰品,那一金一玉,稀稀疏疏,如有画意,简洁而不乏雅致,或自我陶醉,或孤芳自赏。
有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不料如此妩媚多娇的一朵女人花,却在孤独的夜晚独自绽放,随风轻轻摇摆,一位魅力十足的少妇,独守空房,有谁能理解她空虚孤独的心,又有谁能用一双温柔手抚慰她内心的寂寞。
芳夫人对着铜镜,缓缓褪下长袖,露出少女般白藕手臂,右侧最为显眼的地方一颗鲜艳的红痣完好如初,喃喃道:守宫痣,痣守宫,多少女子为它泣,为它笑,多少男子为它狂,为它疯。“
有谁知道她完婚十余载,至今仍守身如玉,完壁如初,时间渐渐磨去芳夫人对感情的期盼和奢求,开始学会懂得冷暖自知。也会用伪装把自己丰富多彩的感情给包裹起来,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个风风雨雨,心越痛,越不动声色;情越苦,越保持沉默。由最初揣着糊涂装明白,变成现在的无动于衷。她痛恨天下所有的男人,痛恨那场看似风光,美满的婚姻,正是喜庆欢乐的锣鼓声,响彻云霄的爆竹声,热情洋溢的祝贺声,把她彻底断送婚姻的坟墓,一步一步,一尺一尺慢慢地填埋,一晃十年。由青春烂漫,含苞待放的少女,转变成娇艳欲滴,摇曳生姿的少妇。其中的苦楚有谁知。
每到心烦意乱时分,姐姐总是喜欢叫上自个一起小酌排挤这漫漫长夜。
按理说已婚的姐姐应该有一份幸福的爱情,但谁又知道,这婚姻恰恰正是姐姐爱情的坟墓。那所谓的姐夫出身名门,知识渊博,又一表人才。在旁人看来他们是男才女貌,珠联璧合,天作之合,那个姐夫在众人面前表演的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恩爱异常。却不料这只是姐姐噩梦的开始,新婚燕尔,那个性格孤僻的姐夫以事务繁忙为由,和姐姐分房而眠,从此姐姐被束之高阁,漠然置之。
自己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回想那一天可以说怒气冲天,想不到世上有如此可恶、可恨之人。姐姐成婚半年,自个受娘亲委托赶赴应天府探视,一天中午,姐姐考虑相公事务操劳过度,日渐消瘦,亲自下厨炖银耳红枣粥,想借此慰劳夫君,最后由于杂事缠身,于是让妹妹代为效劳,端送给书房“埋头苦读'的姐夫,当时书房门未闩,便轻推而入,只见书房内姐夫坦胸露腹,双手反抱一个长相可人,四肢伏地伏的清秀男子,从背后正奋力拼搏厮杀,听到响声齐回首,愕然看着门口的董妍妍他们俩儿都目瞪口呆。自己那见得如此令人发指的不堪一幕,急忙落荒而逃,狂吐不已。
事后自己义愤填膺一五一十告诉姐姐,芳夫人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不做声张,希望他能知错就改,谁知他不知悔改,反变本加厉,当其面携带那清秀男子多次在房间,客厅,书房进行苟合之事。芳夫人被逼无奈携带妹妹返回罗麻,谁知一晃就是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