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小王做梦都没想到平日里衣冠楚楚,谈吐得体的张大夫现在仿佛中邪一般,突然在她面前****上体,自我陶醉,扭动躯体,还翩翩起舞,最后一个闪失,扑向于她。“啊”的一声,由于小姑娘的矜持,尖叫声脱口而出,从心里开始颠覆她对张大夫的认知。
随着尖叫,张大夫霎时醒悟,周边的一切戛然而止,那小蘑菇、那血手、那蓝色水晶骷髅如同潮水一般急速退去,倏得恢复如初。只是惊讶发现自己狼狈不堪,上衣丢弃一旁,光秃秃,凉嗖嗖,只剩下一条孤零零的红色大裤衩还挂在腰间,还紧紧地抱着护士小王,瞬间不知所措,又该如何解释,而小王手足无措,惶恐不安的偏斜着头一脸怒气瞪望着他,白净的小脸红彤彤一片,只是被张大夫抱的喘不过气来,小王见张大夫六神无主,手忙脚乱之际,以前培训班防狼手段有了用武之地,快速抬起右膝向对方胯下一顶,丢弃塑料袋,顺其自然举起右手,“啪“的一声,准确无误扇在张大夫右侧脸颊,然后立马挣脱,在离开之前还冲张大夫脸上吐了一口小小的唾沫,骂了声:“流氓“,便落慌而逃,躲进护士更衣室。小王一系列敏捷反应搞得张大夫措手不及,只能目瞪口呆,皱着眉,咧着嘴,一手护着下体,一手摸着脸,蜷缩着身体蹲在过道上。
走廊西侧的更衣室是护士专属之地,也是护士在院为数不多的私人专用空间,医院在当初修建之时考虑护士工作之余需要一个休息、休闲场所,根据这个实际情况,进行人性化超前设计,把更衣室打造成整幢病区空间最大的地方,更衣室里一面长长的玻璃镜是她们必不可少的生活用品,爱美的女性往往喜欢在上下班之时对着它修个眉,画个唇,辫个发。
现在护士小王气喘吁吁跑进这个她所谓的安全地带,一把锁上门,深深喘上几口,发觉室内闷热,于是推开窗,窗外下着几颗小雨点,一旁的路灯在淡薄的雾气遮掩下若隐若现,几株高大的白玉兰树在微风中不时沙沙作响。忽然边上一排平时寂静无声的停尸房上出现几颗跳跃的小火苗,各外显眼,仿佛具有灵性一般亲密的注视着她,同时一喃喃细语的女子声在自己耳边不时回荡,在寂寥的夜晚十分清晰。小王顿时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在平时的生活中,停尸房的事情她们闭口不谈,因为几个年老的护士长曾悄悄告诫过她们几回,医院前几年发生过离奇的灵异事件,譬如半夜哭啼,更严重者还有一些人亲眼目睹抬桥结婚,敲锣打鼓结鬼亲的场景。这时小王忽然记起张大夫的好,要是他在,自己用不着害怕。一想到这,她立马关上窗,寻思捉摸刚才下手会不会太重,伤着了没。毕竟两人平时的关系十分融洽,想不到今晚他居然做出这等卑鄙、无耻、下流之事。在自我检讨中她往门口走去,经过玻璃镜前她突然止步不前,不能移动半分,镜框里出现一为白衣女子,一头乌黑长发半遮着脸,一只红色眼睛诡异的望着她,随着嘴巴缓慢移动,露在头发外面的脸,其皮肤一块一块“簌簌”往下掉,很快只留下血淋淋,模糊不清的一片......这辈子小王恐怕永远都忘不了,如此惊悚一幕出现她的眼前。
张大夫还在过道上百思不得其解,一个高学历无神论者居然会在自己的地盘上,亲眼目睹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已经彻底颠覆他的认知观,便不由自主想起儿时外婆口中常唠叨的各种灵异故事:鬼打墙,鬼上身......诸如此类事件。越想越不解,越想越疑惑,算了,再过几个小时天亮了,这些问题,还是留到天明找个地方慢慢思索。为今之计,必须和小王好好说一说,谈一谈,不然自己大半辈子好不容易保持的清白就这样糊里糊涂给丢弃和玷污,甚至还要背负起“色狼、**”二个可怕的罪名,以后在同仁面前如何抬得起头,张大夫已经可以想象的到,明天一大早小王一把鼻涕一把泪站在护士长面前深情而且夸张的诉说,最后医院领导对他苦口婆心劝说,语重心长的教导,唉,想想都烦心,想想都头痛。不行,必须得把此事解释清楚。
于是他忍着痛,穿戴好衣服,一翘一拐的朝更衣室走去。
更衣室内,小王面对镜中的诡秘现象欲高声呼救,但她如何用力,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喉咙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掐住一般发不出半点音来。这时镜框中央起伏不定,有如水波荡漾,一圈一圈往外传,突然那头漆黑的长发一下穿透玻璃一把卷住她纤细的颈部,努力往里扯,往里拉,一条尖口分叉通体猩红的长舌打着圈慢腾腾地从玻璃镜中钻了出来,不时掠过她的脸颊,脸上顿时滑溜溜,凉飕飕。不管小王怎样转动头部,舌头始终不离她的左右。慢慢地,慢慢地,身体距离镜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已经可以清晰见到白衣女子狰狞面目下一条条鲜红的小血管,正当小王无限绝望,准备彻底放弃之际,门口响起规律的敲门声,紧接着传来张大夫熟悉的声音:“小王,开门,听我解释!“
镜框里的白衣女子如同具有灵性一般,飞快的缩回卷人秀发和蛇形舌头,玻璃镜又掀起一波涟漪,渐渐地趋向于平静,恢复往日模样,白衣女子渐渐模糊,慢慢消失。失去束缚,小王立刻恢复自由,从喉咙底部挤出一长长的尖叫,然后一个转身,飞速打开房门,瞧见亲切的张大夫顿时热泪盈眶,一个箭步,紧紧地抱住对方小声的抽泣。
小王的突然行为搞得张大夫十分诧异,甚至瞠目结舌,这女人啊真是一种神奇而且善变的组合体,刚才还对他拳打脚踢,一转眼的功夫却投怀送抱,真是女人心海底针。总算见识,涨知识。
就当张大夫还在琢磨要不要解释,以及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的小王还在切身感受男人的宽厚胸膛时,背后忽然响起一个低沉的说话声:“有没有看见,我的东西不见了!“
他们不用回头都知道这是当班护工魏大妈。二人恍然醒悟,因为这时俩人的动作过于出格和亲昵,于是小王和张大夫面红耳赤,羞愧难当,急急忙忙松开手,一起回头看向魏大妈,魏大妈约莫六十光景,一头灰白相间的短发,一套深蓝色的工作服,由于岁月磨砺微微弯曲的躯体,一手拿着扫帚,一手拿着簸箕,正低着头在地上慢慢摸索。
为掩饰刚才的尴尬,他们甚至没有认真思考魏大妈如何悄无声息来到背后,热情的小王俯下身问道:“大妈,丢了啥?“
魏大妈抬起头露出一张,张大夫他俩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