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是上辈子亏欠你的,就是见不得你眼红,妹妹你一哭呀我的心也跟着碎了,虽然我很少在这倚春院,但你和符公子的事我早有耳闻,你们俩虽无夫妻之名,恐怕早有夫妻之实,是啊!一个女人迟早总要跨出那一步,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符公子可能就是你心中难以释怀的魔障,宿命所归,也罢,等抽个时间,我去禀报娘亲一声,然后再找下王媒婆子,让符公子亲自过来下个聘礼,最后你我姐妹再去桥头找个那个算命的,让他精心挑个黄道吉日,坐一坐五花大轿,风风光光把你嫁出去,谁让你是我最疼爱的妹妹,只希望以后符公子能善待于你,精心呵护,也不辜负我和娘亲的一番心意!“芳夫人叹一口声,最后拿定主意对着妹妹笑说道。
“姐姐,此事万万不可,我生是罗家的人,死是罗家的鬼,却不可为此把我赶出家门,娘亲待我恩重如山,此生恐难以报答,只求一生服侍她老人家左右!别把我赶出家。“妍妍虽然情系符公子,但心里从没想过踏出倚春院的门。
“傻妹子,尽说胡话,那个女子不嫁人,虽然符公子家道中落,但毕竟根正苗红,正正经经胡官宦子弟,况且也有功名在身,嫁于他家你也算得高攀一截,况且娘亲这段时间整天在我耳边唠叨,我的耳皮子都快磨出茧,托我留心给你找一户好人家,寻一位如意郎君,这样一来也算了却她老人家的一桩心头大事。“
芳夫人说完,回头对尾随身后的倚春院大管家罗华说道:“罗华,趁天色尚早,快去趟符宅,把我的意思完完整整传达给他,这是我们罗家这几年的重大大事,到时我们该到的礼节,该有的礼俗一样都不能缺,一样都不能少。!“
董妍妍虽然面有羞涩,但心底渐喜,只要姐姐出马,没办不成的事,渐渐停止了抽泣。心里又有一丝担忧,因符公子自上月次离开,没有现身,曾多次让赵丫头前去叫唤,都推说考试在即,无暇顾及,或者说身体有恙不便过来。
“好的,夫人,在下现在就去!“罗华抱着拳头说完便往门外走去。
妍妍目送管家离开,又想起和符公子一起的点点滴滴,涌起浓浓的情谊,理了理散乱蓬松的发髻,拭去眼角残留的泪水,憔悴的脸颊浮起二坨红晕,格外娇艳动人一边给姐姐行了个大礼,一边说道:“谢谢娘亲和姐姐,你们的大恩大德,妹妹我只有来世做牛做马,衔草结环报答!“
“傻丫头,一家人不说二家话,只要你幸福就好!“瞧着妹妹开心样,芳夫人也禁不住潸然泪下。
罗华作为倚春院大管家,当然不是泛泛之辈,做事那是四稳八平,八面玲珑,一收到芳夫人指令后,带着一家丁提着灯笼马不停蹄赶赴符家小院,谁知碰了个壁,符家唯一年迈仆人告知罗华,符公子从早出门至今未归,不知去向,然后罗华还是不费吹灰之力找到了符公子,毕竟罗麻屁大点的地方,夜生活及其单调,匮乏,能去的几个地方屈指可数,不外乎位于柳月巷口的众乐乐赌坊及自家倚春院这种醉生梦死,日进斗金的销金库。
众乐乐赌坊装点金碧辉煌,上方匾额众乐乐三个金底红字在两旁大红灯笼照射下十徐徐生辉,富丽堂皇的铜制大门大开方便之门,二彪形大汉交臂环抱,站立两旁,显然彪形大汉认得罗华这号人物,毕竟倚春院的大管家在罗麻也是举足轻重之人,便恭迎入内,大厅人头攒动,人声鼎沸,烟雾缭绕,赌徒百态在这展示的淋漓尽致:或高兴,或兴奋,或沮丧,或叹息,有手舞足蹈,有垂头丧气....正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大厅里面摆放着七、八张桌子,每张桌子都里三层外三层,几乎人山人海,围着水泄不通。
罗华进入大厅,环视一周立刻发现符公子身影,那方巾帽,生员衫和周边旁人格格不入,非常突兀,符公子长的不高不矮,形态得体,五官端正,领阔分明,容貌上佳,难怪自家小姐对他念念不忘,死心塌地,只是近观脸色暗沉,眼睑浮肿,弱不经风,恐怕身躯早被酒色一掏而空,见他帽子歪斜,长袖上折,左手握青色海碗,右手上举紧捏三颗玉色骰子,右脚踏在长椅之上,面红耳赤向四周大声吆喝道:“下注了,快下注,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然后瞄了瞄众人面前的银票,没过多久,大伙纷纷下注,完毕,符公子把海碗一放,右手转了个大圈一抖,三个骰子不约而同跳进碗里,发出几声清脆铛铛声,紧接着争先恐后往同一个方向高速旋转,互相碰撞,慢慢停止下来,符公子冲骰子高声喊:“六六六呀,六六六,六六六!“
三个骰子总算没辜负符公子厚望,整整齐齐露出三个红点点,哈哈,豹子,大杀四方,符公子心里暗暗高兴,情不自禁发出舒畅的笑声。今晚他的手气非常不错,已经连续甩出几把好点子,桌上银票增多了不少,呵呵,晚上又可以偷偷去王寡妇那里好好乐上一乐,白花花的肚皮,嫩滑滑的屁股,虽然品貌不能和董姑娘相提并论,但青菜萝卜,各有千秋,各有各的滋味,再说一个人每天捧着山珍海味,总有发腻时,想起王寡妇,符公子发现下面已经躁动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