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和夫人走后,没有悲伤,有的只是众人的祝福。和自己所爱的人双宿双栖,夫复何求?
“翼世,恭喜你了。”若彩向新城主微笑示意,翼世胸前佩戴着玉迦搂罗神饰,厚片青玉,正面凸起一神人,眼孔圆且很大,似缺嵌缀的瞳睛,眼角上吊,阴刻火焰形眉,蒜头形鼻,尖喙,双耳垂佩环,发纹极细,并饰有发箍,短臂,双爪微收并置于口前,翅微张且翅尖搭于尾侧。器背面有似有凹环形,边缘有三对等距对穿孔。这是迦搂罗神鸟图腾,也是玄风城主的象征。
“义父义母对我恩重如山,玄风城的责任,我理应担下。”翼世谦虚地说又转向翔,“玄风璧的事,义父早有交代。只是,今天天色已晚,明早我将玄风璧奉上,再为二位送行。”
“也好,今夜我还可与翼世兄促膝长谈。”万俟翔一脸不舍。
“好!”翼世轻扬嘴角。随后转身离开。
“奇怪,你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了?”翼世一走,若彩就迫不及待地问。万俟翔微笑不语。
若彩见此,便自顾自说:“翼世,这名字真有意思,是城主和夫人取的吧,这或许也是他们的愿望——飞离尘世。没有世俗的纷纷扰扰,眼中只有彼此。”说完,意味悠长地看了万俟翔一眼,万俟翔避开她的目光,抬头看着窗外。
夜半,万俟翔房中依然灯火通明,两个俊美的男子把酒畅饮。
“万俟兄,我奉上一句劝。”翼世半醉半醒说。
“嗯?”万俟翔已有几分醉意。
“花开堪折直需折,莫待花无空折枝啊!”
“何意?”
“呵呵,义父传我天目。你的心意,我怎会不知?”翼世半笑着,“不要再重蹈令兄的覆辙啊!”万俟翔听到此处,心中不免一怔,手中的酒杯滑落下来,而翼世则改为叹息。
次日一早,翼世在城门口为二人送行,并将一只锦盒与一卷锦帛交予万俟翔。锦盒中正是城中至宝——玄风璧。
“这锦盒是……”
“物归原主而已。”
万俟翔把锦盒转给若彩,小心地打开那一卷锦帛,包裹的竟然是那幅踏雪寻梅。“多谢了!”万俟翔感激地抱了抱拳,“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临别前,空中飞来两只金色大鸟,一前一后,在上方盘旋,啼鸣不已。
那鸣声像是暸远的歌声,是迦搂罗神出征前的祝歌:请风神保护你的双翼,请月神保护你的脊梁,请火神保护你的头颅,请日神保护你的一切!我永远专注于你的平安与幸福,愿你踏上平安的路程,为了事情大功告成。
“我们后会有期!”若彩使劲地向它们挥手。渐行渐远了,只是翼世那白色的锦袍依然浮现在眼前,银丝绣成的花纹,分明是孔雀尾羽上眼睛的形状。
“翔,我们可以回家了吗?”若彩蹦蹦跳跳地走着,“没想到,这玄风璧这么容易就拿到了。”
“当然。”万俟翔说,“可是,一切都还没结束呢,这还只是个开始。”阳光下,看不清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