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大陆上有鸿蒙天,下有九幽地。清浊海环绕大陆,在缥缈无垠的海洋彼岸,有几个与北极大陆齐名的大陆,但若论天宽地广,幅员辽阔,北极大陆居于首位。这里山川、平原、河流、湖泊等各类地貌一应俱全。在有文明开化的地方,村庄、部落、城镇和国家星罗棋布,居住着人界的芸芸众生。
传说鸿蒙天上,有着许多许多的天府仙宫,那里生活着主宰世界的神族,光环笼罩,不死不灭;九幽地下,有寒气森森的冥界,轮回往生的灵魂络绎不绝。除了鸿蒙天、九幽地,大陆上还散落着另一个与凡人不同的种族,此族有心智通人的妖灵,有栖息河谷的山魔,有影踪无常的鬼魅,统称魔界。
三界苍生,相伴相邻,彼此又相隔甚远,仿佛三个平行的世界。
对于人间的芸芸众生来说,所谓神魔,不过是传闻异录,和说给孩子们听的奇妙故事,与这些故事相比,他们的生活平平静静,似乎没有一丝的波澜。
故事发生在北极大陆上一个不起眼的国家。仙元三百零一年七月的某个清晨,回鹭国国都的宫城内,熙熙攘攘,人流如织。很多百姓围在一座比武台的偏侧,议论纷纷。这座方形的比武台十分宽阔,正中央有一个鲜明的六芒星标记,那是回鹭国的国徽,显得庄严肃穆。比武台的另外三侧,是三个大方阵,整齐划一的排列着披甲带刃的兵士。原来,今年七月,回鹭国举行五年一度的公开选拔上将军的比试,经过层层选拔,最后胜出的两名精英将于今天展开最后的对决。
比武台上,两名精英遥相对立。其中一个,个子矮小,一头乌黑的长发,迎风飘舞,不着边际,他身边立着把长柄大刀,一双眼睛,像鹰一般犀利,此刻,他漫不经心地瞧着他的对手,如同苍鹰省视一只将死的猎物般,信心满满。而在他的对面,站着一个白衣青年,他二十岁左右的年纪,面容白皙,五官分明,清秀的脸庞上隐隐透着几分坚毅。与他的对手不同,此刻,他的脸上,平淡如水,不悲不喜,身旁,只立着把普普通通的剑。
白衣青年是近卫军新晋翘楚,名叫李冷风,曾师从武者学院德高望重的无念法师,身手自然不凡。他的对手,名叫乌明日,做过回鹭公主多年的贴身近侍,也是著名武者“降魔凌仙”田颍川的弟子。名师出高徒,他们的决斗,想来应该很精彩。
还没开战,台下已经有不少人欢呼起来,可见,这场比武,已经引起了回鹭国百姓的广泛关注。大家之所以很期待这场对决,不仅仅是因为这场对决本身的精彩,据说,胜者不仅可以获得上将军之位,还可以迎娶回鹭国的玉莎公主为妻。
虽然这只是一个传言,但是李冷风和乌明日,哪一个都希望这是真的。
“比试开始。”随着几声击鼓,一个洪亮的声音,宣布了这场终极对决的正式展开。
李冷风和乌明日双双抱拳,向对方微微躬身,照例行了个礼节,以示相互尊重。他们两个抬起头时,四目交汇,乌明日那冷酷无情的眼神,仍然像省视猎物般,漫不尽心地瞧着他。
这冷酷无情的眼神,李冷风已不是第一次见,早习以为常。他伸出一只手,掌心朝上,朝对手示意道:“乌兄弟,请吧。”
乌明日轻轻一笑,随手拾起身旁那把长柄大刀,刀面通红如赤血,远远看去,仿佛刀头燃着熊熊烈焰,他个子虽然矮小,身体里却像蕴藏着无尽的力量,那柄烈焰般的大刀,重若千钧,他却随手拾起,轻描淡写。
一场龙争虎斗即将上演,台下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只见,乌明日身体缓缓向前两步,刚欲横刀纵往,忽然站住脚,向李冷风问道:“我们今日在此角逐,是比武,还是斗法,你先说清楚。”
李冷风微微一怔,随即便明白了他这句话的用意。在场众人中,有反应快的,也已明白过来。李冷风师从武者学院无念法师,法术造诣更为精湛,而乌明日是“降魔凌仙”田颍川的弟子,田颍川素以武艺卓绝闻名北极大陆,那么乌明日的长处,自然而然在于武功。乌明日将比武比法的选择权,交给了李冷风,其傲气十足,自恃不败,已展露无遗。
这实在是一个难题,无论怎么回答,都不容易。但是李冷风并无难堪,从容答道:“武法两道,皆重在克敌,角逐争斗中,当然不分彼此。今日,我们只决高低,不问来路,你看如何?”
乌明日随口应了一句:“都依你吧。”话音刚落,他舞起手中长刀,身子轻灵如飞燕掠波,长刀已向李冷风当头斩落。
李冷风用余光轻轻瞥了坐在不远处凝神观战的玉莎公主一眼。只一念间,很多往事,便在他的心里闪过一遍。
那是五年前,当时的他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一日,为了家中餐食贴点野味,让自己的弟弟妹妹能够吃上鲜美的鹿肉,他第一次,在镜城的铁匠铺买来玄铁弓箭,前往城外的幽兰山打猎。
那日,风和日丽,幽兰山花草缤纷。李冷风在山中耐心寻找一番,终于在一处落满野花的草坡上,找到了一只肥大的梅花鹿,很是诱人。李冷风心中大喜,弯弓搭箭,对准野鹿。那野鹿只顾低头咀嚼鲜美的绿草,丝毫没有察觉死神将至的危险。
正当李冷风准备放箭时,一个纯真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哥哥,那小鹿好可爱,你别杀它,好不好?”
李冷风十分惊讶,转头一看,只见身旁不知何时来了个身穿蓝色丝绸衣裳的少女,一双灵动如水的眼睛,正静静地看着她,她面容白皙,清丽脱俗,长的十分雅致。这双水灵灵的眼睛,安静中带着些许焦急,很显然,她担心那只野鹿的安危。
女孩的声音甜美好听,李冷风听着十分舒服,本已觉得心中酥软下来,这双可爱的眼睛,更是刹那间,就已将他的内心融化。他不再关心那只野鹿,张弓搭箭的手轻轻放下。
那女孩见他放过野鹿,舒心一笑,甜美的声音仿佛有着拨人心弦的魔力,说道:“哥哥,你真是个好人。”
简简单单的一句夸赞,却让李冷风欣喜地如同心里吃了蜜一般。他觉得眼前的女孩善良、嘴甜,很喜欢同她说话,可又不知如何说起。只好问道:“你是谁?”
那还女孩吐气如兰,回答道:“我叫玉莎。”说完,她指了指山外遥远的镜城,缓缓说道:“我住在那里。”
镜城是回鹭国的都城,八街九陌,繁华无比。女孩身穿锦衣华服,举手投足,气质高雅,有贵族之气。李冷风猜想她必定是镜城某名贵之家的掌上明珠,于是问道:“你是镜城哪家的女孩,我送你回去吧。”
当时天色渐暗,一轮夕阳,缓缓西沉。李冷风觉得她一个女孩,山中不宜久留,所以问她家在何处,想送她回家。
玉莎甜甜一笑,说道:“我不告诉你。”
李冷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语塞。平日里,他胆子很大,与谁说话都是直来直往,毫不拘礼。但那天,他不知为何,在一个小女孩面前,竟然觉得自己说不出话来。
玉莎转身离开,李冷风急忙跟上,说道:“深山林深木茂,远离人烟。你一个女孩子,在此闲游,十分危险,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李冷风说话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寂林里,显得异常清晰。玉莎回过头来,在唇边竖起食指,说道:“嘘,哥哥你说话的声音小些。”
李冷风呆住了,不知玉莎为何如此神神秘秘,然而很快他就明白了。因为,刚才他说话的声音,引得几个人循声而来,出现在他和玉莎的面前。
那是三个冷若冰霜的人,其中两个,披甲带刀,一身兵士打扮,像两尊雕像般在远处默默矗立。为首的一个,布衣便服,身材矮小,一头乌黑的头发随意散开,他一双眼睛,精光满目,令人觉得不怒自危。
只见为首那个走上前说道:“玉莎公主,您逃出宫来,与我们几个玩了一天的捉迷藏,此刻也该回宫了吧。”
玉莎看他的眼神,充满依赖,她很听话地回答道:“好的。”继而,她问道:“乌大哥,我知道你保护了我一天,我不该那么调皮,是不是?”
那被她唤作“乌大哥”的人轻轻笑道:“不调皮,你就不是回鹭国人见人爱的玉莎公主了。”
听他们的言语,李冷风当下明白了,眼前这个女孩,就是回鹭国的公主。后来,李冷风也知道了,“乌大哥”就是乌明日。当时,李冷风见乌明日披头散发,满目精光,原以为他是个高傲冷漠的人。没想到,他听玉莎说话,竟然也会笑,而且还会与她打趣,令李冷风难以想象,莫非,他是个随和的人,只是自己看错了。
这念头在脑海中只存留了那么一瞬,随即就被冷酷如冰的乌明日打破。乌明日看他的眼神,十分不善。只听玉莎指着李冷风说道:“这位哥哥是好人。”李冷风说不上话,心中却欣喜。
乌明日将公主交给两位侍卫后,待他们渐渐走远,林中只剩下乌李二人时,他立刻用冷酷无比的眼神,锁住李冷风。
李冷风被他盯得又惊又奇,问道:“乌......乌大哥,你盯着我作甚?”
乌明日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你来路不明,没安好心,若是敢打公主的主意,我定会教训你。”说罢,扬长而去。
李冷风呆在那里,觉得他说话真是奇怪莫名。后来,他知道了乌明日向来都是莫名其妙冷酷如冰。但有一点他很肯定,乌明日心中一直爱着玉莎公主。而他之所以能够察觉到这一点,是因为他同样爱着玉莎公主。
那年的山中偶遇,是李冷风心中最美的经历。公主的一颦一笑,无不让他心醉神迷。
而如今,玉莎公主就坐在不远处的高台上,静静地看着他和乌明日一决高低。
多少年来,他的努力,都是为了这一刻。他剑眉一扬,目标就是打败乌明日。
﹡﹡﹡﹡﹡﹡
﹡﹡﹡﹡﹡﹡
﹡﹡﹡﹡﹡﹡
﹡﹡﹡﹡﹡﹡
这些往事,已经十分熟悉,只短短一瞬间,就在李冷风的脑海里闪过一遍。也就这一瞬间,乌明日的长刀已当头斩来。
李冷风轻身一退,躲过当头一刀。他心想:“就让你见见初遇我时的模样吧。”灵气汇聚,幻化出一把弓箭,张开弓,三只箭已如疾风般射向乌明日。
乌明日起先一刀,只为探个虚实,见李冷风三箭齐到,他舞起长刀,“叮、叮。叮”三声,打落灵箭。三声未停,对方移形换影,又是三箭,从不同方位,携风攻至。乌明日凝神一想,对手师从无念法师,施法流畅自然,源源不绝,我若被动应战,非得被他不断消耗,近不得身,而他则稳立不败之地。
如此一想,又是长刀一闪,击落三只灵箭。李冷风的箭如雨点般打落下来,乌明日身形暴起,长刀挥舞,使一记“火树银花”,赤红如血的刀头被他舞得如跳动的火焰,飞跃而来。他刀法卓绝,只闻刀声,不见刀影,倏忽间扑散开李冷风雨点一样的箭,迎头一刀,又已攻至李冷风面前。
李冷风凝神而立,双手在胸前虚画一个圆圈,什么也没有。乌明日心中一凛,不知他作了什么法,长刀攻势一转,向李冷风肩头削去。趁着这一空档,李冷风拾起身旁长剑,舞如飞凤,格开了乌明日一刀,两人刀剑相交,旋即打的难舍难分。
台下众人见此情景,有些窃窃私语,有些大惊失色。李冷风是无念法师的弟子,若论刀剑兵刃功夫,恐怕不是乌明日的对手。
只听一个身穿黑衣的汉子向左边一个年轻的青衣男子说道:“当家,这李冷风剑法实在不怎的。”那青衣男子微微点头,适才与他说话的黑衣汉子站在他右边,他左边还有一个黑衣汉子,也说道:“李冷风是无念法师的弟子,虽然专精法术,但身为名师之徒,至少对各家修为有所博猎,剑法不至于如此拙劣吧。”
青年男子还是微微点头,继而说道:“李冷风确实不是什么高明之辈,刚才乌明日施展开‘火树银花’,迎头一刀,李冷风本事平平,原已非败不可。可他虚画一圆,装神弄鬼,没想到乌明日过于谨慎,竟然着了他的道,转势一刀,给了他拾剑的良机。”
他左边那黑衣汉子问道:“可他剑法平平,与乌明日卖弄兵刃,不是以短攻长吗?”
青衣男子淡淡一笑,答道:“你错了,他不是剑法平平,而是什么都平平。他的法术修为更是一般,估计自己不能以法取胜,长刀贴身,只得以剑相博,别无他法。”
他右边那个黑衣汉子讥笑道:“当家说的是,李冷风法术稀松平常,换了剑,也是必败无疑。”
看众里,有一个是李冷风的管家,他听到这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言辞对李冷风极为刻薄,不免心生不满,忍不住上前说道:“指指点点,头头是道,三位想必是高手吧?”
青衣男子摆摆手,哈哈笑道:“高手不敢当,但比之李冷风,倒是绰绰有余。”他旁边的两个黑衣汉子闻言也笑了起来,十分滑稽。
管家心中一怒,刚要反唇相讥,忽听人群中响起一阵惊呼声。他仔细一瞧,原来台上乌明日已打落李冷风手中长剑。
李冷风剑法确实不高,刚才与乌明日刀来剑往,不到十个回合,已落下风,被乌明日打得是左支右绌,频频后退,一路剑法,全取守势。起先乌明日以为李冷风敢以剑相击,以短攻长,剑法想必也是不错,是故刀法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小心谨慎,稳扎稳打。十个回合打下来,他已知李冷风剑术实在不高,于是施展开高明刀法,打得李冷风徒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又十个回合后,他腾空而起,施展“卧天一击”,长刀如飞龙而至,李冷风无力招架,举剑硬格,长剑被乌明日一把大刀斩为两截,李冷风手中一震,长剑摔出,虽闪身而退,但已明显落败。
台下众人,有支持李冷风的,无不手中捏了一把冷汗。刚才刀剑相拼,兵刃功夫上乌明日明显占尽上风,他卧天一击,打落长剑,此番比试,胜负已分。
乌明日鹰一般的眼神又锁住了李冷风,他傲然说道:“李冷风,你可认输。”
李冷风毅然摇头,一声长喝,翻开两掌,径直向乌明日攻来。
乌明日瞧着李冷风的眼神,充满不屑。忽然,他作了一个让很多人瞠目结舌的举动,只见他将手中长刀,抛到身后,也是赤手空拳迎敌而去。很显然,他已以胜者自居,此番举动,一是为了继续比试的公平,不占兵刃之利,二是为了让李冷风输的心服口服。
两人一经交手,拳来掌往,身形翻飞,乌明日是田颍川的弟子,武术造诣本就不低。一双肉拳,也被他使得干净利落,虎虎生风。相比之下,李冷风的拳法仍然不见高明,他施展“空空决”,那是一门能化敌劲力于虚无的法术,只见他双手画圆,每每竟能缓解乌明日的攻势。
然而他的空空决终究还是难敌乌明日的一双拳掌,这一次,他仍然被打得左支右绌。
李冷风招架不了乌明日的铁拳,忽然,他不再招架,一双拳掌,肆意乱舞,毫无章法。乌明日见他破绽无穷,铁拳犹如狂风暴雨般,打落在他身上。但是,却都像打在棉花上,竟丝毫耐他不得。
乌明日心中一凛,想到:“李冷风专精法术,却与我兵刃相击,又拳脚相搏,实在奇怪,原来是他练就了法术中的‘铜墙铁壁功’,我的拳掌,打在他身上,丝毫不起作用,这可如何是好?”
只听台下一个黑衣汉子又问道:“当家,那可是法术中的铜墙铁壁?”
青衣男子点头道:“不错,倘若乌明日学过克‘铜墙铁壁’的破甲术,那李冷风的法术也是形同摆设。即便他没有学过破甲术,只要举起身后长刀,凭李冷风的修为,依然无法抵御,非败不可。可他硬是念及公平。”说完,他轻轻叹气,说道:“乌明日本领胜过李冷风,何止一点半点,从头到尾,他有那么多的机会可以赢,却仍是没赢。”
乌明日久久不能取胜,已是焦急万分。眼见自己无论如何拳打脚踢,李冷风总是不倒,他心生一念,退后三步,暗暗蓄力,一记“瀚海神溟掌”,向李冷风迎头袭来。
“瀚海神溟,降魔凌仙”,那是田颍川最得意的绝学。乌明日一记瀚海神溟掌,声如龙吟,如虎啸。如风鸣,如波涛,掌劲携风,掌力四面八方,卷住李冷风。乌明日料定这一掌,非但可以破开李冷风的铜墙铁壁,而且还能将其一击打倒。
李冷风慌忙之中,又使空空决,灵气汇聚,法象已生。但瀚海神溟掌何等厉害,他的空空决自然破不去其如山倒的攻势。然后,空空决多多少少化去了一点薄力,只那么一瞬,他对准力薄之处,抬起一掌,与乌明日两掌相击,硬接了“瀚海神溟掌”。
观战之人,无不变色,瀚海神溟如此厉害,李冷风不善武学,竟然抬手硬接?
乌明日与李冷风两掌相击,对方的灵气和他的内力,在那一刻砰然相撞,周围尘土飞扬。起先,两股力道不相上下,乌明日甚至略占上风,忽然,乌明日浑身疼痛难耐,气血翻腾,体内的内力,从各个经脉,以灵气的形式,通过两掌交击处,源源不断地被李冷风吸去。
“血魔功!”乌明日反应了过来,他心中大骇,然而却无计可施。只见李冷风身上,血气蒸腾。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冷风,将自己的所有内力不断吸去。
只听台下一个黑衣汉子惊声道:“当家你看,血魔功!没想到李冷风口口声声说自己师从无念法师,竟然说谎。他是血罗刹的弟子。”
青衣男子沉声道:“没错,这血魔功是邪门法术,灵气是武人内力和法师法力的基础,此等邪功,专吸人之灵气。李冷风是血罗刹的弟子。”
他右边那个黑衣汉子问道:“乌明日若灵气被他吸尽,岂不武力全失,沦为废人?”
青衣男子说道:“乌明日的本事,原比李冷风高出太多,可他一再错失取胜良机,如今又被对手抓住机会,吸走灵气。只怕真的要成一个废人了。”说罢,他微微皱眉,说道:“这李冷风,邪人之徒,出手如此心狠手辣,着实可恶。”话音一落,他伸指轻轻一弹,两道疾力,向李冷风破空袭去。
当时,李冷风正不断吸去乌明日的内力,他已经稳超胜券,步步向前,乌明日则被逼得步步后退。乌明日体内灵气,已被吸得只剩下两三成,他闭眼叹道:“罢了,今后我便是一个废人。”
忽然,两道劲力,破风攻至。李冷风单手画圆,施展空空决,然而那两道劲力重的吓人,竟化之不去。他心中一凛,急忙抽开与乌明日相击的手掌,转身护己,灵气四溢,硬是接下了那两道劲力。
他难以置信,却又不能不信。仔细扫了一眼劲力袭来的方位,可终究看不出是谁出的手。
就在他凝神细思的一当儿,乌明日走上前来,凄然说道:“李冷风,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