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海模特儿大赛圆满成功,落下辉煌帷幕。之后的半个月里,最让方俊焦心的是,他怎么也约不到戴晓菲,打她手机不是不接,就是关机;可能戴晓菲又有了一台新手机,这才不影响她这个模特儿季军与外界频繁、热烈的联系。在大赛揭晓前,更远一点说,在培训、调查、选拔期间,只要方俊发了疯般地打戴晓菲的手机,还是能望梅止渴,最终他还是有若干次吃梅止渴的。虽然戴晓菲在手机上一而再,再而三地说她忙得整个人呵呵的,尤其是越是临近选拔阶段,可就忙得呵呵不出来了。但是,在进入选拔阶段之前,戴晓菲偶尔还会设身处地地为方俊——这个不仅是爱上她,而且担心失去她,而可能有点儿神经质地缠着她,尽管两人在长海各处一方,但方俊有时频密地打手机,以及戴晓菲接他手机,他就疯狂般说什么“我想死你啦。”“我渴望与你见上一面啦,”“无论你有多忙,也得抽出个把小时,陪我喝杯咖啡也好啊。”到了这个被逼得无可无奈的时候,戴晓菲因为和方俊签下爱情协议书而后悔了。当初不假思索地在爱情协议书上签名,这就留下了难以预测的后患。戴晓菲终于为此事担惊受迫了,方俊这个为爱情几乎失去了方向的傻小子,最终会因为得不到她而破罐子破摔,到那时这个无药可救的疯子不拿着他们的爱情协议书四处去张扬那可就见鬼了。即使不用上法庭,她在社会上的名誉也就一落百丈,人言可畏啊!她得到的模特儿大赛季军的奖杯恐怕也要为之黯然失色了。戴晓菲不得不幻想着方俊约不到她,因此疯疯张张、糊糊涂涂,以致他连自己主动提出来,两人一起签约的爱情协议书也忘了呢,嗨,这是最快意,最舒心的结果啦。最好方俊不知协议书放在哪里,甚至把它当做垃圾,在倒垃圾时一起倒掉了呢。戴晓菲如此不切合实际的幻想,这就是离谱的荒唐了。
戴晓菲当然知道这是自己在慰藉自己,所以她偶尔应方俊之约,在某个酒家,或某个咖啡馆见面。让戴晓菲感到吃惊,或感到愧疚的是,她又如何面对方俊显然又见瘦削,又见憔悴的模样,但戴晓菲可不想直接介入他们两人所谓的爱情故事——空白的爱情故事。戴晓菲就像平常那样和方俊浓如咖啡,或淡如开水地聊上半个小时,反正不足一个小时。方俊当然不会错过这种万分难得的机会,他会在极其短暂的时间里,向戴晓菲掏心掏肺地表白心中至高无上的爱,甚至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是不会有丝毫顾忌的。有一次,仿佛感觉到已经绝望的他差一点就跪在地上,请求戴晓菲回心转意,珍惜一下他们之间的爱情了。戴晓菲觉得煞是可笑至极,从认识方俊到她参加模特儿大赛,戴晓菲何曾爱过方俊?她之所以假意爱上方俊,甚至和他签订爱情协议书,那是她参加模特儿大赛需要他指点迷津。而方俊呢,充其最大的能耐也只是指点一下狗屁迷津而已,而戴晓菲最终获得炫耀长海、炫耀海内外的季军,那都是靠她自己坚韧不拔的努力获得的。方俊仅凭几句话,就要她拿自己的青春、自己的生命做他一生的抵押,如此,她不是太冤屈了吗?如果她为此而牺牲自己的话,那不是太无辜,太悲惨了吗?因此,如今高高在上,备受百万人瞩目,百万人喝彩,百万人叫嚣,百万人孟浪的戴晓菲,自然目光也随之高高在上,她又如何会想到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方俊呢,甚至连她和方俊签下的那份爱情协议书有可能潜伏着的隐患,也被她每一天随朝阳升起辉煌灿烂的笑靥掩埋和覆盖了。
这半个月来,戴晓菲除了昼夜不分地参加模特儿演出、开业庆典演出、走俏时尚服装演出,以及参加金黄色海滩的拍照摄影和大型公益慈善活动等,在这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只要有空余时间,她就赶紧找个静谧之处打董总的手机,只要手机一通,两人在不同方位,却像在感情的沙漠上见到了珠宝一样兴奋地聊了起来。自从戴晓菲参加模特儿大赛,与董总的往来名存实亡,大赛期间几次的见面也是聊上几句,连两人单独找个地方互诉衷肠的时间也没有。这对董总来说是相当残酷的。董总见到戴晓菲,还是面带几许笑意,但这分外苍白的笑意怎么也掩不住一双眼球的血丝红、有些瘦削的脸颊,甚至头上还出现了一些如霜的白发;董总也是面带几许笑意,显得低沉的话儿没说上几句,也局限于“公事公办”的语言范围,因他的沉默往往使整个场合没有生气。让戴晓菲至今记忆犹新的是,在模特儿大赛揭晓后的庆典大会上,作为大赛赞助商的董总上台发言,脱稿的他只说了几句类似于庆祝、祝贺,模特儿佳丽辈出、长海美景无限斑斓等,然后就下台在主席台他的居中座位上坐下,仿佛数夜未眠异常困乏竟然闭眼打了一会儿瞌睡。整个大会场那么多人,又有谁知道戴晓菲心如刀绞。但表情木然的她,最多只能望着主席台上的董总,还有庆典大会结束后,才在返回的途中赶紧给董总打个手机,用发自内心爱的语言温暖董总的心扉,舒展董总的心绪。连戴晓菲自己都没想到,在这种特殊时期,手机的好处简直不可言喻,也许一有机会就给董总打手机成了一种习惯,所以,每次趁打手机的时候,不管通话的时间长或短,她都极尽香唇之能事,让董总嘿嘿地笑出一二声来。戴晓菲甚至直接对董总坦白自己的心迹,而且在坦白时,不乏一些轻浮的玄言妙语。
“董总,你要记得哦。我每次在手机上和你无话不说,无情不诉,如果在整个通话中我听不到你的笑声,我是会很失望的。”
有时候,戴晓菲听出董总的一二笑声,就那么“嘿嘿”的,显得过于干涩,就马上听出来董总硬是挤出一二笑声,无非是想安慰她一下而已。
“董总,你这种心情不痛快的笑声,我的心情也跟着不痛快了。不行,你得重来。你要彻底放松精神,放松思想,就感觉你是和我在一起,而且我们是处在最愉悦,最欢乐的时刻,那么,你笑出来的声音,就是你心灵里的笑声了,那可是美妙无比的笑声!”
每次通手机由于戴晓菲坚持要董总嘿嘿笑一二声,坚持不满意重来,重来,再重来,由于戴晓菲逗人发笑的通天本事,董总到最后终于忍俊不住地笑出声来了。于是,戴晓菲就真心实意地为董总心灵的笑声而倍感欣慰。
“董总,模特儿大赛即将揭晓了,有了你的帮助,我一定能进入前三名,只要有时间,我就会像一驾飞机一样飞到香洲大宾馆去,去和你融为一体。”
戴晓菲听到董总的笑声了,这次嘿嘿的笑声推翻了一个多月的所有笑声,不必戴晓菲娇气地启发和引导,就笑得那么自然,那么畅快。
“董总,你这次的笑声也应该拿个季军的奖杯!”
这半个月来,只要有一个钟点的时间,戴晓菲就努力打通了董总的手机,极其柔情,极其甜美地约他到香洲大宾馆。两人先后到达,然后在一起做了半个钟点的好事,戴晓菲热情地吻别了董总之后,没忘了在他耳边温柔地留言,“下次我来之前,打你手机。”这才匆匆忙忙地先自离开了。
董总几次经戴晓菲青春热力的激发,青春爱情的滋润,让他身边的人都感到有些诧异,因为他们的董总脸上肉又多了一些,气色又光鲜一些,眼力又精神一些,当然他们不知道董总是因为什么原因而确实有效改善自己的,但众口一词所说的几乎雷同,董总还是善于保养身体的,这叫养生有道啊!只要有机会,当董总的面他们也是这样阿谀奉承的。
戴晓菲有次从香洲大宾馆董总的房间里走出来,因为还有一次模特儿活动,而且时间已经就要到了,戴晓菲几乎是小跑着到电梯旁,坐电梯下楼,又小跑着出了大厅。以致连从隔壁玻璃门走进的方俊也没看到,就赶到路旁拦出租车去了。
方俊见戴晓菲这般操之过急的模样,不由目瞪口呆。方俊之所以来到香洲大宾馆,是应一个往日的大学同学,他这个大学同学确实很有本事,方俊毕业后来长海找工作,而他却留校继续读研,读博,之后,就乘班机飞过太平洋,在美国芝加哥一家规模庞大、资质雄厚的大公司研究一种最新款型的先进产品。曾在大学时和方俊形同死党的他,这次回国专门乘班机抵达长海,住在香洲大宾馆,其目的也就是和方俊见上一面,重温大学时代刻骨铭心的友情。方俊的这个美籍华人的同学叫吴鹏程,不是无(吴),而是有——不负其名地鹏程万里了。方俊接到老同学打来的手机后,就赶紧搭一部出租车赶来了。没想到竟然见到戴晓菲有点魂不守舍的表情,以及匆匆忙忙地不知赶往哪里去了。显然已经上出租车走了的戴晓菲比老同学重要多多了。方俊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思绪如云翻滚,如雾蒸腾——戴晓菲跑来香洲大宾馆干吗?看她刚才那个模样,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她和宾馆里的某个男人有过约会,也许两人泡的时间过长了,而她又必须立马赶到一个什么地方去参加活动,所以不是走,而是跑,在方俊看来,她的确露出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的窘相。心情乱糟糟的方俊,此时已没有心思去见他的死党吴鹏程了。于是,他拨通了楼上吴鹏程的手机,并言辞恳切地说着他自己杜撰的原因。
“你好!我的吴博,此时单位有急事,我怎么也脱不开身。你且在宾馆里好生休息,晚上9时前我一定到你房间。”
吴鹏程见的世面大了,经历的事儿多了,并不以为然。他飞跃半个地球的疲惫与困倦,正需要在宾馆里好生地休息一下呢,“没事。你忙你的。我正好洗个澡,在吃晚饭前睡个懒觉,正好恢复一下精神。”
无论怎么苦思冥想,方俊怎么也猜不透戴晓菲到香洲大宾馆找谁?有一点可以确认,她找的人可是长海市大有知名度的人物,像戴晓菲头脑这么精明的女子,肯在极其有限的时间内,赶到香洲大宾馆与人约会,然后因为时间紧迫,就大失常态地逃之夭夭,这说明与她约会的人无比重要,是她豁出青春和生命也在所不惜的。这么一想,一缕灵魂、几瓣心花痴恋着戴晓菲的他,可就不是在心里几瓶酸醋倒了出来,吃醋吃得他成了一个酸人,只是属于他一个酸人微不足道的事了。此时,眼看着自己表面上还有与戴晓菲的一纸协议书,而在现实社会里他已经可以说完全失去了戴晓菲——这可攸关他的性命,因为他是生是死全在戴晓菲身上。因此,不管戴晓菲曾经背离他走多远,只要她能迷途知返,最后终于能够回过头来,按照他们签定的爱情协议书,终于两人又一起走出现实生活的激流险滩,虽然处在依旧涛声震耳欲聋,且又是坚硬嶙峋的礁石的浅滩上,但无论如何,他们终于悲从中来,而且喜极飞泪的相拥相抱在一起。呵,这对方俊来说,这也是一个最美丽的,充满悲剧色彩的爱情结局。因此,此时坐在香洲大宾馆大厅里的方俊,在心里头熊熊燃烧的只有仇恨,到底是谁伸出罪恶之手,利用金银财宝、珍贵首饰,把戴晓菲这个毕竟涉世不深,所以容易像一个美丽诱饵一样,被垂涎于她的美貌,看起来表面像人,其实是鬼的人给一把就吊到黑茸茸的胸膛上去了。方俊在心里发誓,只要他知道是谁污染了他无比圣洁、无比可爱的戴晓菲,他就会以命搏命,最好的办法是搏死对方的命,因为他还得留下一条虚弱已极的命,因为他还极其渴想,极其奢望地与戴晓菲在一起,继续他们的青春的旅程、生命的旅程,这条永无止境的美丽旅程。于是,方俊决定冒一次天大的风险,他知道那个如今煞是得意的人间恶魔就住在香洲大宾馆,只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住在哪个房间?于是满脸绝望,现在已是满脸希望的方俊决定深入打听一下,他相信不外多费些周折,终究是可以让那个恶人原形毕露的。
方俊见总服务台围了好几个服务员正在悄声密语地议论着什么,他顿悟只要服务员提供方便,找到谁,谁,谁,那是举手之劳之便。于是,他终于镇定了下来,并若无其事,轻松自如地走到总服务台,他就听清楚了服务员所议论的是模特儿大赛的热点新闻,以及大街小巷流传的有关冠亚季军的奇闻异事。他也好像很感兴趣地和她们聊了起来,并装作煞是吃惊的模样,不知情的服务员,还为他的困惑而哂笑呢。
方俊大惊小乍地说,“刚才有一位极其娇艳,极其妩媚的女子急急匆匆地从大厅跑过,奔出大门,在路边挥着一双玉手,跺着脚,急切地拦着出租车,那个美女你们认识么?”
“你乍看得那么清楚啊?”一个个头高些,肤色白净的服务员问道。
“那时,我恰好走进香洲大宾馆,几乎与她撞个满怀。”方俊真的是故弄玄虚。
“那就好啦。你可真有运气,怎么就不和她撞个满怀呢?”方俊认为是负责服务总台的高个白净的小姐的说笑声,好像有幸灾乐祸的味道。
果不其然,高个白净的女服务员问他,“你知道那个奔出大厅的美女是谁吗?”
方俊佯装不知。
高个白净的服务员提高嗓门,“她就是模特儿大赛季军戴晓菲,这下吓你一跳了吧。”
“戴晓菲经常到香洲大宾馆吗?”方俊的试问进了第一步。
“她来过几次,我记不大清楚了。倒是大赛结束后,来的次数好像多了些,不过她总是来去匆匆的,连看我们一眼都没有。”高个白净服务员的话中,流露出一个模特儿季军看不起她们女服务员的不快乐的情绪。
“戴晓菲到香洲大宾馆是前来住宿么?”方俊故意这样问道。
“她们模特儿住在天都苑宾馆,怎会来这儿住宿?”高个白净的服务员倒是反问了一句。
“那她跑到香洲大宾馆,所为何事”方俊的第二问就露出点马脚了。
高个白净的服务员这才一双警觉的目光盯着他,“她来香洲大宾馆为了何事?岂是你这个人关心的。”也许这个时刻,她发现眼前的这位男子虽然脸上气色不大好,而且年纪不大,却有一种苍迈的气息,但脸庞的形状、五官的位置还是标准到位的,这恐怕是她头一次见到这样俊气的男子,所以,随后说的话也就温和起来。
“戴晓菲来到香洲大宾馆,不用猜也就知道个大概,香洲大宾馆里肯定住着她的男朋友,这个男朋友肯定是在长海市颇有影响的人物,否者不值得她这个季军如此奔来奔去的。我只是猜测而已,你莫当真。”
听到高个白净的服务员说起戴晓菲是来找她的男朋友,方俊的脑袋瓜就膨胀起来,混沌起来,朦胧起来。到底谁是戴晓菲的男朋友,除了他,还有谁?他岂是戴晓菲的男朋友,而是戴晓菲的未婚夫,这还有什么微词吗?方俊有爱情协议书为证。妈的,方俊连戴晓菲的俏媚脸蛋都不曾吻一下,这下倒好,戴晓菲竟然已经有了曾经多次与她同床共枕的男朋友了,那不是男朋友,而是情人!方俊一口气憋着,而一把无名大火已经烧得他有点儿丧失理智了,他才不管那个戴晓菲所谓的男朋友,或者是情人是何等人物,即使是个官老爷,或者大资本家,归根结底,他宁可失去戴晓菲,也要像古代勇士之间进行决斗一样最终与对方同归于尽。因为他不可能活着,即使没有死去,幸运地存活下来,无论他逃到海角天涯,照样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地最终受到法律严惩。因此,与对方同归于尽最好!方俊想,他不过是一个每月3000余元的工作人员,而与他同归于尽的可是官老爷,或资本家,他们身家性命几千万,几亿,十几亿的,即便是读小学的小学生也立马计算出来,他和对方同归于尽,小小的如一粒沙子的他损失是小小的,而大大的如一头大象的对手损失是大大的。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就这样在世上蝇营狗苟地苟活着,而让对方肆无忌惮地霸占戴晓菲,纵欲而乐地玩弄戴晓菲。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呢?如他是那样苟活的话,真的就是凄凄惨惨戚戚的生不如死!总之,他活到现在,终于发现只有华山一条路可走,也就是残酷无情地与对方同归于尽,此时的他,胸中激荡着一种视死如归须眉男子的壮志悲情!
方俊在服务总台如此暴露赤裸裸的本性,使高个白净的女服务员和她身边的服务员都有些震惊。尤其是高个白净的女服务员,凭着她心思细腻的感觉,她觉得眼前这个有几天时间休息和装饰一下,就是一个不打折扣的美男子,肯定和戴晓菲有什么藕断丝连的关系。而且这个个头比她高,堪称挺拔英俊的男子可能已经知道戴晓菲与其他的男人有染,所以才如此一忽儿精神萎靡,一忽儿悲壮潇洒,处于一种十分不正常的状态。正凝思间,眼前美男子的话又送进她的耳朵里。
“能否帮助一下,询问一下楼上的服务员,戴晓菲是从哪个房间溜出来的?”
无论高个白净的女服务员对他有多少好感,她也是不能按他说的去做的。有可能28层的服务员能准确无误地说了出来,但这事涉及到宾客个人的感情隐私问题,万一眼前这个看起来已经是准备舍命陪君子的家伙,一旦冲上楼去,与2808房里的宾客殊死肉搏,说不定在保安员赶上去之前,就断了一条人命,或两条人命。何况28层几套总统套房,可以想象住在里头的肯定是长海叱咤风云的人物,她怎能听了他的,然后把自己的小命也搭送进去了呢?过后,高个白净的女服务员是会去立马查出2808房住的是哪位主儿,但现在,她只能很难为情地说出也许不是她想说的真心话。
“这种事我们是不好去查的。我如果帮你找到戴晓菲逗留的那个房间,即便你想查出是谁与戴晓菲——”
方俊赶忙打断了女服务员的话,“我不是要去查戴晓菲的。小姐,你误会啦。”
话一说完,心头怨恨、性情急躁的方俊连和女服务员告别一声也免了,而是快步走出香洲大宾馆的大厅,在等候出租车的时候,他已经作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去找长海日报社首席记者孙红。拨通了孙红的手机,方俊刚说出他有急事找她,耳边立马想起了响亮的声音,“好啊!你马上搭车到报社来,上午9点半我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专访,你来的早的话,我给你20分钟时间。”
方俊按了下手表,现在是8点半,这里离报社不远,坐上出租车,10余分钟就到。方俊很顺地拦了辆出租车,随后,在方俊多余的指点下,驾驶员驾着出租车迅速地向报社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