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那小东西的霸道本性,他又笑起来,“小九像寡人,甚好。”
乔木鄙视的瞧他一眼:“爷您这是王婆卖瓜呢。”
“王婆是何人?”
乔木抿唇乐呵,端着茶递到他手心里道:“王婆啊,就是卖瓜的一个小商贩,每逢人来买瓜,她就可这劲儿的夸,谁叫那瓜是她家地里自产的呢。”
说罢她跳下榻便想跑,不想刚才那场情事激烈了些,双脚一沾地她就软了,差些摔到,亏得他眼疾手快把着她的腰肢就给重新提了回去,紧紧搂在怀里,调弄道:“乔儿可是在取笑寡人?”
“妾不敢。”拢着衣衫,乔木笑盈盈道。
“阿娘,看团子的大剑!”
随着团子的一声大吼,卧房里乔木连忙挣脱楚言,赶紧起身穿下赏,那副焦急模样活像是被抓奸在床似的。
看的楚言长眉深蹙,不解道:“小九进来便进来了,你急个什么。”
“那小东西人小鬼大,看见什么都乱说,我可不能让他逮着把柄,你也快起来,莫要让他瞧见,到时候他若在外人跟前乱说话,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乔木红着脸道。
他嗤笑一声不以为意,“两岁大的小鬼能懂什么,小题大做。”
乔木穿着停当,打散歪掉的发髻,爬上塌把他的胸膛完全敞露开,笑道:“有本事,他闯进来的时候,你莫要收拾。”
说曹操曹操到,小东西一路顶着纱帐钻了进来,瞅见乔木就举起一把三尺长的嵌宝匕首炫耀道:“阿娘,看,西门叔叔给的!”
“哦,哦,好看。”乔木匆忙间磕着了大脚趾,这会儿跽坐在屁股底下正火辣辣的疼着呢。
楚言打眼一看,便笑了:“小九你过来。”
“父王,你又霸占团子的床。”小东西不敢同楚言大小声,转头就朝乔木瘪嘴道:“阿娘,那是团子的床!”
“你的床在西侧间,此处是父王同你阿娘的。”他将团子提起来放在榻上坐着,拿过那把匕首,出鞘,仔细一看,蛇形的刀身,锋利的双刃,便道:“这是你西门叔叔的宝贝,平常轻易不给人看,怎会轻易给你,小九你说实话,这可是你赖了你西门叔叔的。”
团子的大眼眨巴了几下,看了看冷肃的楚言,小嘴一瘪,迅速滚到乔木怀里,撒娇道:“阿娘,那个是团子的。”
“哪个又是你的啊。”母子俩同时朝楚言讨好的笑。
大的说:“爷,此匕首定然是西门长史给的,不然,这么个宝贝东西哪里会轻易被团子找到呢。”
小的说:“嗯嗯,父王,真是西门叔叔给的,团子不说谎!”
楚言哼笑,把蛇形匕首搁在小几上,拄着头道:“小九,在父王面前你少弄鬼,还不快从实招来。”
他语气淡淡的,神情也不见狰狞,却震慑的母子俩懦懦不敢言。
“阿娘,那是团子的。”小家伙八爪鱼一样扒在乔木怀里,嘴巴硬的像鸭子嘴,反正就一句话,那匕首就是他的了。
乔木对团子向来百依百顺,为难的看了看那拄着头,神色不明的某只,嘿嘿笑着,那手就慢慢去够那匕首,“爷,不过一把匕首,团子喜欢就给他吧,好不好?”
“嘻嘻,我的!”见乔木给他拿过来了,他小爪子一伸,抱在怀里就死活不撒手。
孩子敏感,许是知道在这府中也只有乔木能在虎口里夺食,匕首放在胸前,他则死死扒着乔木不放,嘟嘟着嘴,脑袋歪在乔木肩窝里,那模样就是耍赖到底了。
乔木轻拧了团子的小耳朵一把,抱着他往楚言跟前凑,拉拉他的袖子道:“爷,到底行不行啊,你总得给句话。”
“父王,团子要。”小东西可怜兮兮的瞅着楚言。
楚言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吩咐道:“来人,去把西门长史请来。”
“愣着作甚,还不快与寡人更衣。”
“哦哦,团子去,老实呆着。”把小家伙往塌里侧一放,她连忙下地把他的袍子捡起来,然后又去屏风后放置箱笼的地方翻找新衣。
榻上,一大一小两只老虎,一个悠哉闲适,一个抱着心爱的匕首虎视眈眈。
楚言瞅着自己这儿子,心念一动,出手如电,迅疾如风,总之,堂堂一个老子抢了自己粉嫩儿子的匕首,然后理直气壮的挑衅道:“如此锋利的宝剑还是父王用着最好,你如此小,还是再长两年吧。”
“啊……父王坏!”两手忽然一空,团子愣了愣,待反应过来一看,自己的宝贝匕首已经到了人家手里,这小东西什么也不管了,一下扑到楚言怀里,两爪抱住剑身就往自己怀里拽。
楚言故意沉下脸,大喝道:“放肆!还不快放手。”
“不!这是团子的。”小家伙被凶的泪眼蒙蒙,却倔强的不松手。
楚言一把拎起小东西的衣领,冷喝道:“再不放手父王就把你扔出去了!”
被高高的拎起,团子眨巴眨巴眼,向左看瞅不见疼爱他的阿娘,向右看就是冷脸冷声的父王,小东西抽抽鼻子,眼泪一收,双手双脚几乎都扒在这把三尺多长的匕首上,死不松口道:“就不!”
“臭小子!”试了几试见他就没有怕的时候,他微扬唇,让团子安全着陆。
乔木抱着他的衣裳从屏风后面出来,怨怪道:“他多小啊,你吓唬他作甚。”
“呜呜,阿娘,抱抱。”小东西一见乔木,那眼泪珠子骨碌碌就往下落,把乔木心疼的心肝直抖,一把将衣服扔到他身上道:“你自己穿,妾不伺候了。”
他也不生气,心情反而甚好,道:“当今圣上已年过三十却还未有一个子嗣呢。而蜀王,府中只有侧妃杨氏诞下的一个女儿,而寡人,庶长子已两岁了,且长的结实健康,这都是乔儿你的功劳,寡人心甚慰。”
古人向来尊崇的就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把子嗣看的甚重,她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便问道:“当今圣上那方面不行?”
“不是不行,而是女人太多,争斗太剧烈,皇家子嗣都成了那些毒妇的牺牲品。”他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