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一方通行看着倒下的御坂御坂问陆仁。
“御坂的编号是20001号,也就是最后一号,御坂御坂加以说明。御坂的肉体依然处于未完成状态,本来应该不能从培养器中出来的,御坂御坂叹了一口气。”御坂御坂代替陆仁回答道,“可是这段期间御坂勉强也撑过来了,御坂御坂以为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但是现在却……”
“简而言之就是身体快崩溃了吧?”陆仁说道,“所以就成了这样。”
“……”一方通行默默地站了起来。最后之作趴在桌上,只是移动视线望着他。
“咦?你要去哪里?御坂御坂询问。饭还没吃完呢。”
“嗯,我不想吃了。”
“喔……本来御坂还想说说看‘我吃饱了’这句话的,御坂御坂叹了口气。”
“是吗?真是可惜。”一方通行拿起账单向柜台走去。
陆仁看着一方通行离开,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真是……”
几个小时后,一方通行来到之前吃饭的餐厅,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陆仁和御坂御坂都不见了,他皱了一下眉头。
这时一个女服务生走了过来,带着服务业的笑容问道:“欢迎光临。请问是一位吗?本店全面禁烟……”
“我不是来吃饭,是来找人的。”一方通行打断了她的话。
“咦?”
“一个穿着衬衫的戴着眼罩的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和一个年纪大约十岁左右,全身没有穿衣服,只披着一件淡蓝色肮脏毛毯的小鬼。八点左右曾经跟我一起到你们店里,有印象吗?”
一方通行想来这两人的打扮应该能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才是。
“这个啊,”女服务员回想了一下,“那个青年好像在你走后不久就离开了,之后再也没回来过,那位女孩似乎身体不太舒服。我们看她一直趴在桌上,觉得不太对劲。服务生试着过去跟她说话,却发现她已经失去意识了,我们认为事态严重,于是叫了救护车。”
“也就是说现在那个小鬼在医院?”
“不,救护车还没来之前,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袍的男人,自称是女孩的亲人。他说女孩的病是定期发作的,并没有生命危险。于是我们就把女孩交给他了。”
穿着白袍的男人……天井亚雄。一方通行紧紧咬着牙齿。
在和芳川桔梗通讯过后,一方通行直接走向了目的地——曾经进行等级5超能力者“超电磁炮”量产型开发计划的研究机构。
某个研究所遗址的旁边停着一辆跑车。
车内的冷气已经开到了最大,却无法给天井亚雄带来一丝凉爽的感觉。汗水浸湿了他的衣服,在他旁边,肉体尚未调整完成的最终信号包着毛毯,整个人瘫在座椅上。她全身大汗涔涔,呼吸非常微弱,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天井亚雄感觉自己非常倒霉,他是量产型超能力者计划负责人,这个计划以常盘台的超电磁炮为蓝本,但制造出来的量产型复制人却仅拥有低等级性能,无法与超电磁炮相提并论。计划遇到瓶颈,研究所被迫关闭。背负庞大债务的天井此时幸好遇到了救星,那就是一方通行的lv6绝对能力计划。
但是,连这个计划也遭到几乎永久性的冻结。
他无力偿还债务。
学园都市已经没有他能待的地方了。他所拥有的东西,只有庞大到足以买一艘潜水艇的惊人负债。量产型超能力者计划的研究机构与lv6绝对能力计划的研究机构不同,乃是私人机构,这是他被逼上绝路的最大理由。如果想活下去,只能丢下债务跑路。
原本天井亚雄想要利用病毒感染御坂网络来造成混乱以达到让自己逃离学院都市的目的,没想到,最终信号在遭到病毒注入之后,竟然逃走了。
这几天以来天井亚雄为了找出最终信号,可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最后发现最终信号不知为何,竟然跟那个凶恶的一方通行在一起。幸好趁一方通行离开的时候成功带走了最终信号,没想到现在却陷入这种窘境——最终信号的肉体并没有调整完成,根本无法在培养器外长时间存活。搞不好在病毒启动之前,最终信号就会死亡。
“可恶!可恶!为什么偏偏让我遇到这种状况!”天井亚雄捶打着方向盘。逃走的最终信号终于在今天抓回来了。但很不巧的是警戒层级变成橙色,接着又变成了红色,令他完全没机会离开学园都市。而且最终信号的身体状况比预料中还要差,这样下去可能真的会在病毒启动前没命。
突然,挡风玻璃前面有什么东西闪过,天井亚雄反射性的抬起头,那只是一只飞过的乌鸦。
天井亚雄瞪大了眼睛,前方只是一片空无一人的街道,按理来说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但他却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因为他的视线完全不在望向前方,他看的是后视镜里的那个少年的身影,那个排名第一的lv5能力者!
天井亚雄不知道一方通行要来干什么,但他本能的感觉没有好事,他的口袋里有一把手枪,但这种东西根本无法对付那样的怪物。
所以只能逃跑,他用颤抖的手困难的将钥匙插入钥匙孔,奋力转动钥匙。
车像一头受惊的野马一般向前冲去。
一方通行看着天井的车子粗鲁地突然往前狂冲,明显惊慌失措的模样,却只是悠哉地露出诡异的微笑。
“那个小鬼……确实在车上。我还以为她会被塞进后车厢里呢。也对,如果她死了,相信天井也会很困扰吧。”
一方通行在脑中漫不经心地想着,微微压低身体,接着,他往地面蹬了一脚。
一瞬间,一方通行飞到将近十公尺的高空上,轻松越过了天井亚雄的跑车,在跑车前方地面着地。天井亚雄急忙转动方向盘,但已经太迟了。油门被踏到了底的廉价跑车像炮弹一样朝着一方通行撞了上去。
响起了金属被压扁的声音。就像把踩扁空罐的声音增幅了一千倍。
但是一方通行却一步也没有移动。甚至连一根头发也没有晃动。被压扁的是跑车。跑车正面冲撞过来的“力量方向”全部都被转变成向下了。跑车的四颗轮胎在一瞬间爆胎,底盘高度完全归零,埋进柏油路面有数公分之厚。或许是车体已经扭曲变形了,前后左右所有的玻璃全都裂成碎片。
跑车被破坏成这副德行,坐在里面的天井亚雄竟然毫发无伤,甚至连安全气囊也没有弹出。这种恰到好处的力道控制,正说明了一方通行与天井亚雄的实力差距。
“唔……啊……可……可恶!”
天井亚雄哭丧着脸不断踩着油门,但轮胎钢圈早已扭曲,被挤进挡泥板中了。这种状态下,车子根本不可能前进。经过十秒以上的时间,天井才察觉到这个事实。接着他打算舍弃最后之作逃走,于是奋力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
“冷静点,中年人。太难看了吧?”
咚的一声,一方通行朝车子保险杆轻轻一踢。不知道冲击力是如何改变的,原本整个打开的驾驶座车门又迅速关上。正打算逃向车外的天井亚雄被车门一夹,肺中的空气全都被逼了出来,慢慢滑落到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啊,抱歉,用这么逊的方式打倒你。不过总比送命好吧?”
天井亚雄没有回答。一方通行也不期待他还能回答。一方通行望向驾驶座旁的座位。驾驶座整个扭曲变形,但旁边的座位却与之形成强烈对比,如摇篮般温柔地包覆着一名少女。
“你可真会给人添麻烦,臭小鬼。”
肩上的重担终于卸了下来的一方通行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接着取出手机。
“芳川吗?对,小鬼已经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