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院外有了车马的声音,原来是吕平阑已经雇来了一辆马车。
这时的宇镇再也顾不得客气,将若水抱起来就向外走,吕平阑将车帘高高挑起亲眼看着宇镇抱着若水坐稳,这才吆喝着车夫快走,一行人直奔长青堂。
长青堂内,石德昌亲自给若水手上的创口处理过后,细心的包扎好,又开了方子让伙计去将药抓好。
宇镇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若水,不知是怎样的痛让若水的眉头慢慢的向中间拧起,他迅速的伏下身,“若水!若水!你醒了?”
他的呼唤让一边的石德昌一愣,忙回身向吕平阑求证着,“敢问这位小姐贵姓?”
吕平阑字字确凿的说,“这位小姐姓邱,名若水。”
听到这儿,石德昌一下子不说话了,苏逸出事前曾交待过已将这个长青堂转手给了若水并且有所托付,但是又嘱咐他尽量不把此事声张出去,现在这个邱小姐就在眼前。
石德昌并不知道定王爷和苏逸之间的关系,他想了想来在了床前对着宇镇就是一跪,他的举动把宇镇吓了一跳,“掌柜的,此举何为?”
“请定王爷首肯,东家生前曾有话,他日见到邱小姐如同见到他,所以请将邱小姐留在长青堂养息。”
宇镇连想都没想就摇头了,他不可能再让若水离开他的视线之内,他必须把她放在自己的眼中看护。
这样一来竟和石掌柜僵在了那里,一边的吕平阑不知道苏逸留下了什么样的话却十分的清楚宇镇所想,于是他走上前来,“掌柜的,你看这样行不行?先让定王爷将邱小姐带回定王府,那里毕竟比你这儿要清静些,照顾起来也方便,待哪一天邱小姐活动自如了,由她自己做决定,定王爷决不干涉。”
石掌柜听他这样一说,心里还有点半信半疑,将目光转向定王爷的脸,他在等定王爷亲口证实这句话。
宇镇看着那个静静的躺在那里的若水,心里五味杂陈,她去了那里,她去了回春堂,她要在那里凭吊苏逸吧。
若水呀,你不是最想要依靠的人竟不是你的大哥,离开的他都会让你这般,抱着和苏逸共有的回忆都能让你感到幸福吗?
既然这样,就让我亲眼看着你好起来,到那时一定随你的心愿做你想做的事,想到这儿他点点头,“好。”
当宇镇将若水带回定王府的时候,皇上已将若水在宫中所用之物送达,其中那件千鸟裘也赫然在列。
宇镇看了一眼,未作任何表示亲手抱起若水直奔她原来的房间,刚来到第一进门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掉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个举动,看在任何人的眼中,都张大了嘴巴,他们想知道这个人是谁?这个定王爷到底要做什么?尤其是毕淑媛。
童越追在后面,“王爷,将邱------小姐放在您的房里吗?”
宇镇的脚下没有一丝停顿,勿庸质疑的答到,“是,快去把茗儿叫来!”
下人们再没一个敢说什么的了,童越回头看了看吕平阑,吕平阑用涩涩的笑容说着自己也无计可施,“你就赶紧给王爷准备好所有当用的东西吧,王爷的心里会有分寸的。”
说完跟在定王爷的身后进了定王爷的卧室,帮着人他将若水安置好。
至此茗儿和若水分别已近半年,这一刻再见面却见到的是换了女儿装,又遍体鳞伤的若水让茗儿不禁泪如雨下,回身在定王爷的身前拜下,“请王爷回避,待奴婢给小姐换洗完毕再请王爷。”
宇镇带着吕平阑来到了书房,一进去就将房门掩上,门再次开启的时候,就只有定王爷一个人从里边出来。
这个时候茗儿已给若水换洗完毕之时,一个人默默的立在床前,看看若水白晰的脸上现出来好几道长长短短的血痕,还有那厚厚的包起的双手。
她不敢想象若水在宫中的这一段岁月是怎样度过的,又受了怎样的折磨,心疼的泪水又扑漱漱落下。
茗儿一抬头见定王爷走了进来,忙拭了拭泪水,与宇镇见过礼后就出去给若水熬药去了。
宇镇来到床前,坐在若水的旁边,凝视着这个久别重逢的人,他当然没想到若水还能有出宫的一天,还能够再一次回到他的身边。
还在沉沉睡着的若水面上渐渐的有了血色,艳丽的粉色透过凝脂般的肌肤映满了双颊,璨若桃花,这样的诱惑让人如何来禁。
宇镇终于不忍抬起手来,轻抚过若水的脸颊,这轻轻的一触让他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忙将手放在若水的额头上试了一下,他手下的温度犹如火炭。“童越,坐我的马车去请长青堂的石掌柜!快!”
看着童越以最快的速度在他的眼前消失,他又吩咐下人们取来冷水和布巾,亲自动手给若水敷在了头上。
在他焦急的等待中,看到石德昌一溜小跑的来到了房间内,他一把将石德昌拉近了床边,“你不是说并无大碍的吗?这人怎么烫成这样?”
石德昌紧张的程度不亚于这个定王爷,他的身上不但担着苏逸的重托,还有那封信还没有交给若水呢,他单膝点在地上诊起脉来,这个时候的宇镇才想起来让下人拿把椅子请他坐下。
宇镇的目光不断的在若水和石德昌的脸上交替轮换着,石德昌的默不做声几乎要将他整个心生生煎掉。
忍了很久才见那个石德昌摇着头站了起来,又将若水手上的包扎拆开来细心的检视着,他这一摇头可把宇镇给吓坏了,紧张让他的双拳紧紧的捏在了一起,“怎么了?有什么不好吗?”
这个时候的石德昌一边将若水的手重新包上一边十分确定的说,“没事的,那晚的惊恐再加上点风寒,吃过我开的药应该会很快好起来的。”
这句话让宇镇紧绷的心放了下来,送走了石掌柜宇镇重新回到了若水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