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我只是想知道您老人家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太后笑了笑,“起来吧,哀家还没糊涂到这份儿,你直接问不就行了吗?”
茉儿这才起身,“米公公刚刚来过,皇上说今天要在明德宫传膳呢。”太后‘哦’了一声,再没说话。
皇上到了,一进来看见未及请安就急急地向太后这边打量,太后一绷脸回身向着茉儿斥到,“丫头,你可知罪?皇上一天操持着这个国家多少事,我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已,怎么都不拎个轻重,什么事都拿去烦皇上。”
本来跟在太后身后,给皇上请安的茉儿忙跪行到了皇上的身前,“奴婢罪该万死,请皇上饶恕奴婢的莽撞。”
皇上连忙摆手,让茉儿起来,自己来到了太后的身边亲自扶着太后坐下,“母后不必责怪茉儿,就是有她这样小心谨慎的人在母后的身边才能让儿臣放心哪。母后近来身体如何?”
话音刚落,米公公就来报说太医署的主事李大人到了,在明德殿外等着皇上示下呢。皇上看着太后,因为太后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不传太医的,这让太后又狠狠地瞪了一眼茉儿,茉儿赶紧一低头,“都是这丫头闹的,哀家没什么事让李大人回吧。”
皇上听了太后的话,又看看太后的气色,“母后,既然李大人来了,就让他给母后瞧瞧吧。”太后看着皇上一脸恳切,也不想为这点小事拂他的意只好点头答应了。
李村在外面候着终于等到了米公公传话让他进去,有朝一日可以在太后的面前现一下自己的本事,是他多年的宿愿,毕竟太后也算是半个行家,又是这个偌大的后宫之主,如果可以得到她的认同这个荣誉那是非同一般的。
他怀着那么点兴奋的心情跟在了米公公的身后,此刻的太后已在内殿准备好了太后坐在丝帐之后,一块丝帕遮在腕上,李村给皇上太后见过礼后坐在了茉儿搬来圆椅上。
他将脉枕垫在太后的腕下,多年来积累下的情结让他的手有一些僵硬,平生第一次将手指放在了太后这腕的寸关尺的位置上,有一种不可表达的激动让他的手指轻颤,还是这多年来的诊脉来的习惯才让他进入了他角色。
他反复确认着自己的结论,有一丝遗憾在他的面上显现,他站了起来,对着皇上深施一礼,“回皇上的话,太后的脉象平和乃凤体安康之兆,也没了眠息不足之象。”皇上点点头,让他下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太后依旧睡得很好,只是当她摒弃所有的杂念,一个人冥想的时候,那些可怕的画面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不敢自己一个人去思想,甚至尽量避免一个人独处每天不停的找事情来做,只要她一静下来那血淋淋的画面就会来袭。
任她再怎么坚强,无休止的重复的打击,终于将她最为坚强的心智击垮了,她倒下了,在这样一个平常的下午。
太后全身无力地躺在那里,眼睛直直地望着床顶一言不发,由于她的缄默,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李村又有了可以再一次给太后娘娘诊脉的机会,不过这一次他看见坐在一边的皇上的脸上有了一些怒气,他清楚地记得上一次诊脉的时间,又众所周知的什么也没有改变。
他心情沉重地将手搭在太后的腕上,他很久说不出话来,不,是不知该如何说,因为太后的脉象依旧和前几天一样的平和,就如常人经过一番劳作,有一些疲倦而矣,若硬要说上是病,也不至于让人如此。
皇上的目光如炬,开口就说,“李大人,太后的病情很棘手吗?”
李村吓得差点没堆在那,额上也渗出了汗,连一句流利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嗯,太后的病情并不,啊不是,太后只是心气弱了些,没什么大碍,待下官开一剂药给太后服下看看。”
皇上低着的头一下子扬了起来那目光夺夺逼人,“看看?你可是仔细的斟酌着,若再有什么不妥,朕想,你连你自己的那一关也不好过吧。”
李村的那颗心啊,都跳到嗓子眼儿了,急咽了几口吐沫也没能将他那颗心咽下去,哆哆嗦嗦的将方子开好后,看了又看才交在了自己跟班的手上,抹了抹头上的汗垂首立在了一边。
明德宫内茉儿指挥着众人有条不紊地忙碌着,直到侍候着太后吃了药睡下,皇上这才让李村等人下去候着,亲自守在了太后的身边。
稍后,身姿婷袅的毕淑妃来了,仪态万千地跪在皇上的身前,“皇上,就让臣妾代替皇上守在这里吧,也好让臣妾也为太后尽一点孝心。请皇上以国家为重,保重龙体。”
皇上忙上前将她扶起,正要说些体贴她的话,就听见太后急促的在唤,“皇上,皇上。”皇上急忙撇下风情万种的毕淑妃来在床前,“母后,儿臣在此。”
太后似没听到他的回答,接着唤到,“镇儿,镇儿,你别-----”皇上这才知道母后并未醒来,他将太后张着的臂膀放进了被内,若有所思地看着一边的茉儿,“茉儿,传朕口喻叫米公公将紧急的奏折送来明德宫的偏殿,哦,也让淑妃娘娘先回去吧,令外传朕的话,其他人等明德宫无昭不得入内,以免打扰到太后的休息。”
说突然完就坐在了太后的床边,茉儿领旨下去传话,最失落的就要数那个淑妃娘娘,‘唉’一声长叹白忙了一场,只得和茉儿客气了一番,走了。
若水将一头长发松松一系,和着一条玉色的丝带一同垂至腰际,一件草绿色的长裙,浅浅的杏黄色围领和抹胸让整个人显得更加的娇艳。
她几次站在了语然阁的门边向明德宫的前厅方向看去,只见宫女太监们里外穿梭忙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