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一袭亮黄色衣衫,傲然负手而立,默默看着这个有着白皙的皮肤,楚楚动人的五官和那裹在粉蓝色衣服里边的妖娆身姿的女子。
看着这女子姣好的容颜上的忧喜转变,偶而又加上的那点点羞涩,无不让他沉醉。
这张素脸之上的真切,是他在这个地方所没见过的。他在脸上泛起一丝笑意,玩味着她身上的一切,动的、静的,整个人都被风里的这一幅美好的图画吸引。
朵儿从明德宫里奔了出来,“邱姐姐,春天风凉,我们回吧。”若水闻声回头看是朵儿,嫣然一笑,“他没生我的气。”
这一笑似水中娇艳的水仙初绽,清新中有着那点无以替代的艳丽,足以颠倒众生让人痴狂。
让那袭黄衫不禁握了握拳头,就连小朵儿都看呆了,站定了,将嫉妒放在了鼻子上,“哼,这老天还真是偏心,把最好的,最美的都给了姐姐。”
若水这才移莲步来在她的身前,戳了一下她的小脑瓜,幸福地说“小妮子调皮。不过,我是不是很有福气呢?我身边的人都待我很好。”
朵儿不住地点着头,若水接着说到,“还有你,朵儿,对我也很好。”朵儿快乐地笑了,拉长了声音,“是---的。”
朵儿伸出手来,笑笑地数着,“还有太后,还有定王爷,还有苏大人—”两个人这嘴上说着,脚下却没有停朝着语然阁走去,当若水听到苏大人这三个字的时候,脚下的步伐有一点乱,“苏大人平日里来明德宫吗?”
朵儿的头摇得跟拔浪鼓似的,“不,苏大人平日里是不能来这里的,他只能给那有脸面的女官和太监们诊病,却不能来这里,太后通晓医理,一般的时候是不传太医的,即使传也只传那个李村李大人。”
这个答案让若水的心陷入了一片迷茫当中,要怎样才能见你一面啊!朵儿在一边说着苏大人的好处时,若水却充耳未闻,只在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制造出和苏逸单独见上一面的机会,就连朵儿何时停住的都浑然不知------
宇镇落单的身影落在毕氏姐妹的眼中,点燃了成功的喜悦,“这只是你一个好机会,放下你从前所有的骄傲,抓住他。”
毕淑媛点点头,忽然她想起从前姐姐曾说过她有个万全之策,一击必中的。“姐姐,你曾说有个一击必中的好法子来着,为何现在还不见它的效用呢?”
淑妃一笑,“你别急,还不到时候呢,到时我自会通知你的,你只记住我的话:和她多多亲近就好。不过媛儿,以你要抓住一个男子的心,不是什么难事吧?”
听到姐姐这样说毕淑媛在脸上现出了那久违的骄傲的微笑。刚刚的小胜让她的眼里有了一份自信,她确定这一切也不是不可掌握。
宇镇一回到王府就问童越,近日是否有什么事发生,童越摇了摇头,“王爷不在的这段时间,府里很平静,只有------,那毕小姐进出了几趟。”
宇镇一听点点头,那个毕小姐去了哪里,他根本不关心,他只希望她能自己知难而退,一去不返才好。
这段时间让他的身心俱疲,和衣倒在床内,对童越摆摆手,“我有些乏了,你也去歇着。”
宇镇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不论将眼睛放在床顶,还是将眼睛合上,总有若水和苏逸在,就连那个很久不来的可儿也出来在眼前眨着那泪眼似有万语千言似的,苏逸曾说过这个下毒之人对自己是有手下留情的,这么说来-------无数的念头在宇镇的头脑中飞速的轮转。
他摇摇头深出一口气,在心里不断地命令自己不要再想了,不要想了,要睡一会儿才行,却被自已的心折磨得不堪重负。
正自烦乱无法解开之时,一阵琴声传来,起初倒也平常,不想到了下半阙却越奏越是悲凉,真如同有人在哭泣一般。
本来就满心郁闷的赵宇镇更加的凄凉,他蘸了蘸眼角下了床出了房门,循声而走。
在琴声的牵引下,他来到了后花园。远远的看见在后花园的凉亭内,一个身穿白色裘服的女子,在那里抚琴。
不自觉地走近,这才看清竟是那个毕淑媛,在她的脸上还依稀可见泪水的痕迹。
自己的琴声能将这定王爷引来也实在出乎毕淑媛的意料,来到这里看到这样的一个毕淑媛也让宇镇大大的感到意外。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样动情的琴声竟出自她------毕淑媛之手,他也愣了一下,这时候再转身离开是不是太残忍了。
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毕淑媛已经起身来在了他的身前。这时宇镇看着这个平日里在自己避之不及的人,此刻也没那么讨厌,没了往日的盛气凌人,也没了往日的孤高清傲,一幅怨妇的模样,在这件白色裘服的映衬下越发显得惹人怜爱。
哽咽着的声音在给宇镇问安,“臣妾愚笨,惊扰王爷了。”
宇镇一摆手,让毕淑媛起身,将嗓子清了又清才说,“你为何在这样的天气里,在此处抚琴?”
毕淑媛心下一阵狂喜,她从未听到过这样温暖的话语出自定王之口,看来姐姐的话是对的。
心中打定了主意,这回再开口之前又让泪水先流了出来,“臣妾,本想在这里舒缓一下自己,不想这琴声响起竟将我的伤心事勾了出来。
让我想起我的母亲弃我们而去之时的凄惨,我想起我待字闺中多年,”说到这儿用眼角瞄了一眼对面的定王爷,“本打算相夫教子,做一个贤妻良母,不想却不能取悦------”说到这就以绢帕掩面,哭了起来。
定王爷听她这话就已经明白是在向自己抱怨,看着毕淑媛就在想:她也算是名门闺秀,样貌也说得过去,本该是被男人捧在手中的,如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