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来,李玉坤对小奴的百般细心及尽职尽责十分有感,虽说这段时间里,自己也渐渐习惯了她的存在以及那双无限深邃的神眸,但他还是有些担心带着这样的妖孽能否行走在外。
确切的说,像小奴和老黑他们这样的护佑之人,一旦化形之后,便再不适合待在乾坤傲视图中,因为他们毕竟不同于道家元婴。
依小奴为例,虽说李玉坤体内尚存有赤珠所化的小奴本相之珠,但那仅仅只是本相而已,全然没有根基。说得再粗俗些,就仿若当下人人都有的户口簿,充其量只是一种身份的证明而已。
可以预见的是,若强行将其收纳体内,虽说可以暂留极短的时间,但即便如此,也势必会影响本真气海的修行。总而言之,李玉坤所修心诀真的很是诡异。
“主人啊,奴家已感应出前方便是您所示的下一方历练之所了。”
依照守界之灵的交待,此番历练共经七处险要,而今他们二人正在朝第二处行进。
其实,此刻的李玉坤已经有些气不如前了,因为单单一处历练便经历了这么长时间,那往后的六处还需多少时日呢?想来恐怕是个叫人头疼的数字。
“嗯,不知前方所遇为何,你我二人多加小心为上。”
虽说自己现在有了些底气,但他可忘不掉刚入此地的那番惨状,吃一堑就要长一智,再怎么说都不能掉以轻心了。
小奴闻言偷偷哂笑,她对主人的这种谨小慎微十分无奈。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小奴也渐渐变得活泼了,这是因为他发现主人并非那种脾气暴躁的人,而且还生了一副细腻慈善的好心肠,以至于有些时候,小奴还不经意地调侃着这个年少无知的主人。
“很好笑吗?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想当初老……想得出本少初来此地……算了,赶路要紧。”
“主人啊,是不是当初您很是厉害威猛呢?奴家就、就随便问问啦,您又不是不知奴家记性不太好。哦,对了,奴家终于想起来了,想当初您好像是……”
很显然,现在的小奴已经变成了一个话婆子,一旦找到合适的话题,便如扣下扳机的机关枪放个不停。
李玉坤脸色一红,他真后悔好不好地提什么想当初,而这个小丫头明明知道自己当初的丑事,还专门以记性不好来奚落自己,真是不可饶恕啊。随即用仅剩不多的威严狠狠瞪了眼小奴,这才算止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发言。
就这样说说逗逗,主仆二人又行走了一日光景,终于脱离了第一处历练之所。
想来,这样的安排定存道理,虽说吸纳完赤精脉泉便算结束了历练,本应立刻开始新的历练才对,但却好不好地弄了这么个缓冲的时间。依李玉坤看来,必是为了使自己和化形的护佑有一个认知的过程。
想来应该就是这样了。
“主人当心,此地诡异得很。”
此刻,二人已行进至一个幽深的峡谷入口。峡谷幽深不见彼端,无天无日,谷口两侧绵延盘亘着万丈不见终点的千仞高峰,虽说毫无劲风奇响之声渲染,但谷口内透出的阴寒之息,依旧叫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主人快看!”
小奴一声小姐般招牌式的惊声怪叫,着实惊得李玉坤一打激灵。顺势而上,但见上方斜劈的壁立处赫然镌刻着三斗大字“魔天笼”。
“魔天笼?好诡异的名字。”
“主人,依奴家推断,此方历练之所,定与紫魔珠有关不假。”
李玉坤一愣,他真不知道气海内的紫色小珠原来叫紫魔珠。
“主人难道不知?”
是啊,李玉坤哪里知道这些。究其原因,若不是本真气海傲视图被守界之灵全然改造,想来小奴也不知这些。但如今,改造之后化形的小奴,被无形中赋予了更高的灵慧之根。可以说,李玉坤这七佑一旦全部化形,单单拿出一个来,其灵慧之根便远超历代祖先所育出的任何一位护佑。
他当然还不知道,化形后的护佑,其本身能力的高低,在很大程度上要取决于这虚无缥缈的灵慧之根。当然,这又是后话了。
小奴一番解释下,李玉坤这才明白,原来体内的这七色小珠,分别为赤色赤精珠,金色玄玉珠,白色变寒珠,绿色不灭珠,蓝色破空珠,紫色紫魔珠,黑色炼神珠。
“咳咳,我说小奴啊,想来你定还有什么非凡的本事吧?”
身为主人尚且不知自身护佑的本事着实说不过去,可从不低眉于小姐的他,还是按捺不住心头的悬疑。
“主人是在问奴家吗?嘻嘻,哎呀,主人啊,奴家的记性好像又有些不太……”
要是换做老黑这般对答,李玉坤定会不顾一切上前狠狠教训一番泻泻这心头之火,可面对小姐他还是下不了手。当然,小奴心里自知,就这样告诉主人自是一件太没内涵的荒诞事,以她这些时日对主人秉性的了解,她还不想这么快被主人无视。
是啊,谁说女子不如男?单是这女人的心思便万万猜不得,更不用说那些无法捉摸的手段了。
又一次自讨没趣,李玉坤索性懒得问了。当然,嬉闹归嬉闹,一旦正经起来,二人还是极度配合的,毕竟都是肯将自己后背交给对方的自家人,而且此地诡异得很,虽说事先知晓了紫魔珠与魔天笼的联系,但未知的事情还是太多了。
魔天笼谷道狭窄而悠长,虽说走了大半日,但依旧不见出口端倪,可即使如此,那自四周传来的逼人寒意,还是叫李玉坤不由自主地时刻警醒着。更有胜者,在这悠长的谷道中,四下一片乌黑,若不是有神通傍身,无异于抓瞎一般。
“主人止步,您听。”
“什么?没有声音啊?”
小奴一个白眼甩向身侧的谷壁上,然后扭头看着茫然且毫无察觉的主人。此刻,她真意识到了主人的修为真的很低下,虽说距离是远了些,但这么忽高忽低的声响还是很容易捕捉到的。
“主人,前方不远处想必便是另一段谷口,声响自那方传来,真的是很清楚呀,这么大的声响,您难道……”
不待理会小奴的弦外之音,李玉坤急忙追问着:“哦?那是些什么声音?”
问询间,他不由得想起了先前那段刻骨铭心的经历,急忙紧了紧身上七拼八凑搞来的遮羞布,浑身不禁阵阵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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