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个童子应了一声,各自以灵石催动法阵,片刻间那鼎下真阳之气更是猛烈,一时间石室之中四处都是氤氲热气,空气炙热,似是片刻间便要燃烧起来,那四个童子显然法力不低,室中热气虽然厉害,四人却如末觉。
王木青在半空中看的清楚,随着地底真阳之力的加强,那云盖更盛,云盖中金光闪烁,那金人慢慢向上浮起,自头至颈,自颈至胸,自胸至腹,自腹至腿,那鼎中金光竟然渐渐结成一个身着金盔金甲的神人。
王木青不由的吃了一惊,道:“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金甲天神?”看那天机老人时,只见他神情更是凝重,口中不住念念有词,双手法印一道道地打了出去,只见那金人自大腿至小腿,自小腿至足裸。
王木青虽不会练宝,却也知道只要那金人的脚显了出来,这法宝便算练成了,心中倒也不由的代那天机老人高兴,谁知便在此时,只听“喀”的一声轻响,那金人忽地微微一顿,缓缓上升的身子竟然停了下来。
天机老人似也是微微一怔,随既神色便紧张起来,双眼登的老大,两道长长的寿眉根根上竖,“嗖”的一声,自那太师椅上跳了下去,脚走八卦方位,双手掌印不停变幻,一道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金光自指尖射出,刹时间那黑黝黝的神鼎上似是裹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隐隐有一层宝光在鼎中流动,那金人微微一顿,又慢慢地向上升起,渐渐地脚背也露了出来,众人不由的都吁了口长气。
但只是这么微一耽搁,那原来径直上升的黄气却渐渐变的稀薄起来,黄气渐稀,那金甲神人身上的神光便也渐渐地暗了下去,天机老人喝道:“加大火力,加大火力。”一边叫嚷,一边将那钵盂中的灵石不停地向那鼎中投去,神情惶急,和方才谈笑自若的神情判若两人。
其中一个童子听天机老人如此说,忍不住道:“师父,再回大火力只怕神鼎支持不住了。”天机老人怒道:“我自知道,要你费什么话?快快加大火力。”那童子不敢再说,四人齐将手中灵石向那符阵中投去,片刻间火力大增,只见那黄云直起,云盖比先前更盛,云盖既盛,那金人身上金光又自放了出来。
天机老人见那金人一双大脚也慢慢地自那云盖中露了出来,眼见大功便要告成,脸上忍不露出喜色,道:“好,好,终于成了。”叫声末完,却又听“喀”的一声轻响,响声虽轻,但在石室中听来却是分外清晰,响声一起,那金人身子一顿,如受令约,又停了下来。
天机老人忍不住骂道:“他*妈*的。”脚踩八卦,双手法印变幻,体内真元源源不绝地打了出来,但这一次却无甚效用,只听“喀,喀”之声不绝,一个童子叫道:“师父,神鼎支持不住了。”
天机老人怒道:“我不知道吗?”微微一顿,忍不住吗道:“他奶奶的,还不快快扯火?”那四个童子见天机老人发怒,不敢说话,忙换了一种白色的灵石投入阵中,那地底火气果然片刻间便已大减,但那“喀,喀”之声不绝,而且越来越大,此时便连王木青也已看出,随着“喀,喀”之声越来越响,那黑黝黝的神鼎之上如蛛网一般,炸开了一道道的裂纹。
裂纹越来越多,黄气蒸腾已结不成云盖,没了黄气滋润,那金甲天神的神光渐转暗淡,片刻间身子也慢慢扭曲,宛如蜡人被火烤了一般,渐渐扭曲萎缩。
天机老人骂道:“他奶奶的。”微微一顿,喝道:“快走,神炉要爆炸了。”喝声末完,便觉四周元气波动如潮,不由的心中一惊,只听“扑”的一声炸响,宛如凭空响起了一个炸雷,那神炉已炸了开来。
那神炉为了练金甲神人,内中早已贮满了无穷元气,这一炸开,登时宛如一个法力高手的自爆,元气散开,直震的四周虚空不停塌陷,天机老人修为深厚,护身罡气发出,挡得一挡,人已到了室外,却见四个弟子和王木青都不见踪影,不由的心中一酸,心道:“可怜了这四个孩子。”念头末完,却见那漫天红光之中,一道明光护着五个人飞了出来,正是王木青和那四个小童。
原来,王木青法力虽高,却不懂练宝之法,见那神鼎龟裂,也不以为意,却不知那神鼎爆炸的可怕,微微缓得一缓,那神鼎已自炸开,幸好他法力深厚,护身罡气随念而发,见那四个小童身子方自飞起,已被那神鼎爆炸剧烈的元气冲的东倒西歪,他护身罡气随念而发,将四人也卷入护身罡气之中,飞了出去。
天机老人见王木青救了自己四个小童,不由的暗叫一声“惭愧”,却又忍不住骂道:“他奶奶的。”眼见那金甲天神便要练成,谁知那神鼎却支持不住地底真阳之气的热力。
王木青也末料到磨练金甲神人竟如此危险,一时倒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便在此时,只见远处一道白影,一道青影飞驰而来,远远地叫道:“爹,你没事吧。”另一人叫道:“老爷,你没事吧。”王木青看时,不由的又是一奇,只见那一白一青两道人影正是当日在贵阳遇见的那两位姑娘。
那两个姑娘看到王木青似也是微微一愣,那白衣少女又向天机老人道:“爹,你没事吧。”天机老人摇了摇头道:“没事。”微微一顿,又道:“可惜这金甲神人还是没有练成。”神情甚是沮丧。
白衣少女劝道:“那金甲神人是上古异术,一时练不成也不打紧。”天机老人道:“只可惜这鼎炉不成,嘿嘿,否则这一次就练成了。”微微一顿,又道:“这补天王鼎是上古异宝,已是这人世间最厉害的鼎炉了……,嘿嘿,难道这金甲神人当真便无法练成吗?”
那白衣少女道:“练不成,便练不成,爹爹身子要紧。”天机老人道:“不,我一定要练成金甲神人,不然我们……”说到这里,忽地看了王木青一眼,下面的话便不说了。
那白衣少女听天机老人如此说,也是神色微微一变,道:“只可惜练这金甲神人鼎炉至关重要,没有上品神鼎,只怕难以练成,只是这俗世间只怕难以找到上品神鼎。”王木青听那少女如此说,忍不住道:“我这里倒有一方神鼎,只不知合不合用。”说着将那日月雷霆鼎拿了出来。
天机老人听王木青说有一尊鼎炉,也不过以为是普通鼎炉,本也没有放在心上,待王木青将日月雷霆炉拿出,天机老人是练宝门的高手,眼光何等厉害,微微一扫,便不由的一惊,道:“这是什么鼎炉?”向前一看,惊道:“这是当年自天界传下的日月雷霆炉。”
王木青听他识得此鼎炉,也不由的微微一怔,道:“原来前辈也认得此鼎。”微微一顿,又道:“只可惜此鼎鼎盖已被我无意间损毁。”说着将那鼎盖拿了出来,天机老人一看,微微一奇,道:“咦,这是神雷劈击而成。”微微一顿,又道:“不过倒不难修补。”说到这里,忽地哈哈一笑道:“有了这神鼎,这金甲神人便不难练成,哈哈,玉暖儿,我要重新开炉,再练金甲神人。”
白衣少女惊道:“爹爹,你刚刚才练过一场,不如休息数日再练金甲神人不迟。”天机老人道:“不……”话尚末完,忽地神色一变,抬头看着左边一远处道:“什么人光临我补天峰?还不现出身来?”
只听一人声音道:“林天峰,你掠走公主,你可还认得我吗?”说着自那树后闪出一人,只见那人身材高瘦,一身黑袍,黑袍正中绣了一朵洁白的花朵,那花朵有碗口大小,形状甚是古怪,似菊非菊,似兰非兰,隐隐更闪耀着一股妖异的光芒,说不出的古怪,天机老人不知如何,一见到那黑衣人登时如见鬼魅,脸色大变,道:“是,是,是你……”
那黑衣人道:“不错,是我,嘿嘿,林天峰,公主呢?”目光微微一转,见到林暖玉,似是吃了一惊,道:“公主?”微微一顿,道:“林天峰,这可是公主?”
天机老人不答,道:“吕明远,十七年前你害死师父,盗走师父的练宝诀,我不该一时心软,放过你,想不到你今天竟还有胆子来找我。”黑衣人“嘿嘿”一阵怪笑道:“林天峰,你看看这是什么?”话声中,双手各做一个法印,只见他泥丸宫中忽地冒出一阵金光,那金光升起半空,化成一个巨大的金甲神人,王木青在一旁看的清楚,那金甲神人一身金色盔甲,模样便和天机老人刚才练的金甲神人一般,只是手中却比天机老人刚才练的那金甲神人多了一柄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