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听得津津有味,当听到除了三大派、四大城之外另有一个势力居于首位不禁问道:“那是什么势力?”
只听杨明恨恨地说:“仙剑山庄!”
“听着名字倒是很气派。”萧遥赞叹地说道。却见二师兄杨明满脸怒色,还道是二师兄仍然为被废了真气而耿耿于怀。突然眼珠骨碌碌转了转,兴奋地说道:“二师兄,莫不如你我去仙剑山庄拜师学艺如何?”
“哼!”杨明哼一声,冷冷地说道:“要去你自己去,我断然不会去!”
萧遥不明其理,忙问道:“二师兄既然说这仙剑山庄在修真世界首屈一指,却为何不愿意去呢?”
“我与那庄主有不共戴天之仇!”杨明双眼突然瞪得溜圆,激动凄厉地吼道。
萧遥吃了一惊,身子不由得向后一缩,颤声问道:“你的意思是,你父母便是被那庄主害死的?”
杨明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不再有任何言语,踱到近旁的一株槐树下,双拳猛烈地击打槐树树干,只是槐树有两人合抱之粗,他真气全无,只打得双手擦破,鲜血直流。
萧遥年纪虽小,却也能理解杨明此刻的心情,有心过去劝慰,却苦于话语苍白。又联想到自己父母早亡,虽无甚印象,也潸然泪下。
过了半晌,萧遥鼓起勇气走到杨明身侧,左手搭在杨明的肩头,安慰道:“二师兄不必难过,既然知道仇人是谁那便找他报仇便是。”
此刻杨明心境已然平复了一些,但听萧遥所说,便叹道:“可惜我五年白白修炼了六级真气,竟被道源那个混蛋给废了。”说着,不由得又狠狠地一拳砸在了槐树树干上。
“那你可以去别的门派重新修炼,你刚才不是说还有两大派么?”萧遥说道。
杨明又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满脸的沮丧。
看着杨明的神态和往日有云泥之别,更让萧遥心中酸楚,当即追问道:“为什么叹气?”
“你有所不知,”杨明抬起头注视着远方,无奈地说道,“天一派在三派之中势力最大,但道源与天一派派主交情莫逆,恐怕他们不会收留我。”
“那就去云岚宗!”萧遥冲口说道。
“那也不行,据我所知,云岚宗远在西南,路途遥远倒在其次,重要的却是该派轻易不收弟子,便是现在,除了两位宗主之外便只有三名弟子而已。”杨明说道。
“那可真是奇怪的宗派,要不去四大城呢?”萧遥继续问道。
“那不行,四大城与三大派颇有渊源,何况又在三大派之下,真气修炼到高级阶段比拼的便是内功心法,同样是九级的高手,玉虚门的内功显然要比白虎城和玄武城的要淳厚。”杨明解释道,说着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萧遥也垂头丧气起来,但还是话语铮铮地说道:“二师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血刃仇人。”
杨明听后很是感动,点头称谢,随即叹道:“以后莫要称我为二师兄了。”
萧遥一愣,随即会意,不无忧伤地自言自语:“是啊,我们不再是玉虚门弟子了。”
两人又静默了一阵,萧遥突然眼睛一亮,说道:“二师兄,呵呵,我还不习惯改口,但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再以师兄弟相称,但小弟不才想攀个高枝,希望和你结为异性兄弟,你看如何?”
杨明心头一热,暗想自己身世凄苦,父母为奸人所害,六亲疏远,往来形单影只、无依无靠,便是在玉虚门内也是因为自己天赋奇佳才得到众人尊崇,万没想到,在真气被废、落魄无着之时萧遥竟要和自己结为兄弟,如何不为之动容。但还是说道:“我现在真气被废,无异于废人一个,而你已经是真气四级……”
未等杨明说完,萧遥抢道:“二师兄说得哪里话,我要与二师兄结为兄弟,还关心什么真气不真气,即便我已经真气九级仍然希望和你结成兄弟!”萧遥说得很是动情,没有丝毫作伪。
杨明深受感动,禁不住热泪盈眶,点头道:“好,那我们现在就结为异性兄弟。”
说罢,两人撮土为炉、插草为香,跪拜于地,结义金兰,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杨明与萧遥同龄,却长萧遥三个月,为大哥,萧遥为二弟。
两人站起身来,拥抱在一起,甚是喜乐,便是被逐师门、被废真气的伤心落寞也云消雾散。二人当即席地而坐,萧遥把从猎户家买来的鹿肉、兔肉、羊肉和野猪肉全都拿了出来,甚是丰盛。但萧遥却啧啧叹息道:“只缺少了一样!”
杨明何等聪明,自然知道萧遥之意,当下取出了两个酒葫芦来,原来是他心情郁结,想借酒消愁,从猎户家买了两葫芦酒,没想到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萧遥大喜,忙抢过来一个酒葫芦,打开盖子,闻了闻,赞道:“好香!”
两人年纪尚小,从未喝过酒,此时却大口喝将起来,从晌午直喝到傍晚,如何不醉?一个靠在槐树底下呼呼睡去,一个仰卧在地鼾声阵阵。
夕阳缓缓隐没在远处的地平线下,夜幕徐徐拉开,一弯新月爬上了树颠,满天星斗闪闪发光,一夜静谧无声。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东方密布的朝霞,一群鸟儿啾啾啼鸣,在大槐树上往来蹦跳,享受着一天最美好的时光。
萧遥睁开惺忪睡眼,大脑一阵眩晕,微一提神,才想起昨天结拜一事,抬头瞧向倚着槐树而睡的杨明,不由得嘴角挂着一丝笑容,从地上爬了起来,在早晨的微风中舒展舒展筋骨,深深地呼吸了两次,顿觉神清气爽、身心舒畅。
杨明也睁开了眼睛,看了看满地狼藉,又瞅了瞅萧遥,会心一笑。
见杨明醒来,萧遥忙道:“大哥,你也醒了。”
杨明点了点头,站起身,说道:“二弟,今天天气不错!”
“嗯。”萧遥问道,“天气很好,不知道大哥接下来要去哪里?”
萧遥明知这个问题会惹大哥心烦,但却不能回避。
“大路虽在脚下,但前途着实未卜,我也拿不定主意,不知二弟有何打算?”杨明走到萧遥近前问道。
“小弟一向稀里糊涂,还真没啥打算。”萧遥一边说,一边怔怔发呆。
杨明素知萧遥与事无忧,知他定无打算,索性说道:“这的确不是轻易可以决定的,须得从长计议,还要看我们的际遇如何。那咱们就顺着大路走,到时再做计较不迟!”
萧遥点头称是,于是两人继续沿着大路向前走去。
经过这一场结拜,两人自然亲密很多,一路上也有说有笑。
行近午时,烈日炎炎,好似团团火焰般炙烤,两人不住地饮水才不至于太懊热,饶是如此,也不禁心中叫苦。正苦恼间,见前面大路一个岔道处赫然便是一个茶棚。两人一见,登时大喜,飞奔闪了进去。
这茶棚设在这个岔道之处,占着地利之便,应该客人盈室,但杨萧二人甫一进来,却感到颇为清凉。除了茶棚的伙计,只有三两个客人而已。两人转念想到,这炎炎夏日,一路上却也少有人迹,谁又平白无故在这毒日头下往来行走呢?
萧遥进得棚内,忙用大人的语气吩咐道:“伙计,来两碗茶,再来一些糕点。”
伙计是个中年人,见这两个少年气度不凡,话语不俗,不敢轻视,忙回道:“两位小爷,稍等片刻,马上就来!”
伙计转身近了厨房,不一会儿便端上来两碗凉茶、一些点心蜜饯之类。杨、萧二人将凉茶一饮而尽,又要了一碗,这才慢慢品尝点心。
两人正自歇息,忽听得一个声音叹道:“可惜啊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