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和少爷一起去办事的人,他们知道回织造坊后,你们会是怎样的结局,谁让他们是小二,对的永远是主人,错的永远是下人。要是老爷把银票给他们,这事就不会办成这样,可银票在磊少爷手里,他们也没有想到磊少爷会把银票一下子就给他们了,他们俩只能自认倒霉,所以老爷再怎么向他们俩发火,你们俩都是默默忍受。
这让站在门外不敢进来见他爹的磊少爷觉得很难过,他最清楚了,他们俩是那么的反对他把银票给蚕场的,他们一再在帮助他挽回在蚕场里所发生的事,是自己太冲动,也太没有经验,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本来赵小磊有点不想来见他爹,现在他不能不见你爹了。
“爹,这事不怨他们,他们阻止过我把银票给蚕场的,是我没有听从他们的劝告。”
要是赵小磊不进来,也不说那些话,赵明建出气出得也差不多了,这事可能也就这样过去了。偏偏赵小磊在这节骨眼上进来,还说了那几句话,把赵明建刚刚压下去的火,重新然烧起来。
“哼,你有能耐了?有担当?我问你,你走的时候我是怎样的再三叮嘱你的,我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吗?既然你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那他们两个阻止你把银票给蚕场,你为什么不听他们的话?你是不是成心和你爹作对?还是你想看你爹到时候交不出货,你好看笑话?这事要是你大哥这么做,那是有情可愿的,他是想把你爹整死,可你为什么要帮你大哥他所想干的事?说!你是不是去巴结你大哥了,和你大哥勾结好,一起来整你爹?”
赵小磊,吓坏了,他从来没有看到他爹是这个样子的,爹怎么了,说什么他和他大哥勾结,他这个大哥,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印象,见有没有见过赵小磊根本说不上来。他只记得从他懂事起,娘一直告诉他,要好好的学本领,将来好取代这个大哥。从哪说起他和他大哥勾结?爹糊涂了,可赵小磊一句话也不敢对他说,多说反而不好,就让爹骂吧,等爹骂累了,气出了,再慢慢的和爹好好的解释。
赵明建看到儿子,不出声了,更是来气,这个儿子在他身上他可是倾注很多心血,赵明建一切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儿子身上。原来赵明建一直觉得这个儿子让他引以为骄傲。从看到太太表妹的儿子,还有那个女婿,从谈吐各个方面来看,赵明建在心里不得不说,那两个孩子真的是优秀。那个欧阳大少爷将来才是磊儿的对手,赵明建知道,儿子是根本斗不过他的。
赵明建他心里也是很着急,当他发现欧阳大少爷是个人才,这把他这么多年来的计划给打破了,现在这大少爷又到国外去学习了,回来不知道会是怎么的发展?真的是很担心,他们会一会把他家的产品打到上海来?要是他们把他们家生产的产品打入上海,赵明建知道,他们家生产的产品,现在已经被挤出一流行列了,如果设备再不更新,二流市场将要失去。
现在最好的办法,是给儿子开一个自己的织造坊,那可能还有机会和欧阳大少爷拼一拼。问题是他这么多年在司马家所搜刮来的银子,一直没有好好的去投资,让小银子变成大银子。现在是进来的少,出去的多,这琴姨娘娘家的事也真多,他早就给琴姨娘提出警告了,我们只能是帮急不帮穷,那可是个无底油,永远填不满的。最最坏的是,原来他们的计划好好的,一走了之,到一个不认识他们的地方,去好好的开辟一个自己的天地,现在也不会这么尴尬了。
琴姨娘的出尔反尔想法,让赵明建很是无奈,让赵明建没有想到的是,磊儿也不愿意离开上海。现在这种状况让赵明建感觉很危难,他有点担心他的计划不能实现,他也真的有点怀疑,他真的能把太太和玉儿赶出司马家?还是其它的办法?
第二天,管家知道磊少爷把事办砸了,管家知道老爷一定会发火,管家赶紧找到老爷,见老爷固然脸色很差的靠在椅子上。
“老爷,还在为昨天磊少爷的事生气?”
“能不生气吗?”
“老爷,这事也不能全怪磊少爷,磊少爷从没有一个人去处理这种事,再说是我们欠人家的银子,磊少爷去把银票给他们也没有错,只是磊少爷比较年纪小,他不明白我们还银票是假,主要的是要他们的货。老爷你也不要生气了,让磊少爷有个教训也不错,以后他会记住这个教训的。再说磊少爷又没有被人家骗去什么,我们只是把该还的银票还给他们,这些银票早晚是要还的。”
“管家,明明是磊儿办错了事,被你这么一说,好像磊儿做得还不错?”
“磊少爷,是个可造之材,老爷心急不得。”
“这话说得我爱听,管家,你说他们到底有没有原料?”
“这个话他们可能说的是真的,谁愿意把原料压仓库,再说这原料可不能放长时间的。”
“那进不了原料,我们拿什么货怎么交得出去?”
“要不,我再去一次蚕场?”
“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要不你带着磊儿一起去,让磊儿好好的见识见识你办事的能力,这事就这么定了。”
管家带着磊少爷再一次来到了蚕场,蚕场的当家人一见到管家来了,很是热情招待管家。这让赵小磊气不过,这不是明摆着人家根本就看不上他,这次赵小磊学乖了,什么话也不说,只是跟在管家后面,看着管家和他们是怎么的打交道。
“我也不和你们说客套话了,我这一次来,就是想进一些原料,你们能不能快点给我们送来,我们这批货摧得很紧。”
“管家,我们打交道也有些年了,我也没有必要骗你,只要能把货物卖出去,卖哪家我们是所谓的,再说我们的货是有时间性的,能早出手尽量早出手。实话告诉你,你们来时有没有发现,我们又种了不少桑树?有一家来进我们的货,这真的是爽,我还从来没有碰到这么爽的商家。”
管家很好奇的问:“什么商家?”
“具体他们是哪里,有什么背景,我还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的实力很强,他们一下子把我们以后的原料都定下了,说是有多少要多少,还把订货三分之一的货款预先给我们了,管家你有没有碰到这种事?”
“他们要这么多的原料,要干什么?”
“这到是我打听到了,我们市场上最近不是很流行蚕丝被吗?他们就是做那个蚕丝被的。”
“这么好的原料做蚕丝被?”
“这个我就不太明白,他们来就是问要多多的货,还让我推荐哪家有这么好的原料。”
“哪那家人的胃口很大?”
“管家你等等,我给你看看他们给我们开的票。”
那人到里面去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张纸。“管家你看看,你见识多,你认不认识,这欧司公司是怎么回事?”
管家接过那人递给他那张纸,看到纸上盖了一个圆章,圆章上面的字是欧司公司,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欧司公司,他不知道这欧司公司是什么意思,是干什么的,只得把那张纸还给了那人,就带着磊少爷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