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我这个人很热心,热心到有点缺心眼,只要认定你是我哥们姐们,哪怕你把我卖了我就算知道了我TMD给你丫数钱去。
周末,我跑到刘经理那,跟他得瑟了很多,基本告诉他,何啸冥是一个用自己来守护长白山的伟大的年轻同志,外加送了2条0.5的中南海后。当然,正常人都会觉得我在编故事,还是个特别低级的借口。但是,伟大的刘经理,他相信了!他感动了!他给我批了公差,让我回北京!
到达北京是19:50了。我只背了一个双肩包,打了车,就奔着那个地址去了。
看着出租车从T2航站楼开出,到达我那N年没回的母校时,我TMD心里都快哭了,居然打车打了150!尼玛太黑了,仗义也得自己掏钱!我快递何童鞋的信多好呀!
让你穷B假仗义!心痛死你丫的!我咬着后槽牙掏出150,故作潇洒的甩给司机大叔呀。
“姑娘,差2块钱燃油。”大叔极为不配合呀,一脸看不上呀,以为我土包子呀,不知道北京要给燃油呀!
“我CAO,我不要票了,你还要我2块钱燃油!这报不了你知道嘛!平时我回家才70!”我已经抓狂了,大叔你还要跟我要2块钱!
大叔不放我走呀,说自己掏个份钱不容易呀,每天睁睛就是份子钱呀!TMD出租车公司你们要疯呀!大叔不放我走呀!我找了半天没有零钱呀,大叔宁愿200找给我48元也不收150!!大叔你咋这么不仗义呢!
终于还是回了我的母校——那折腾了四年,疯了四年,傻了四年的母校。
我选了西门进去,那两个傻憨憨的石狮,还是那样,那洁白的华表,竖在夜空里,一切,还是那么熟悉。
我想何啸冥,你应该算不出来,你要找的人,居然是住在我的母校。
3年没回来,东门听说起了新的教2,全楼WIFI覆盖,一水儿的国际先进教学设备,顶级设计师设计的阶梯,都顶不上当年我入校时的喜欢的它的古风。
我突然感到,我念旧了。我老了?
往西行的小路,许多院士的小院就盖在这里,都是小小的四合院,平房,平稳,平静。
缓行10分钟,我敲开了一个小院的门。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在问了情行后,把我让了进去。
我上去就叫阿姨,人家纠正,是保姆……
保姆把我让进了正屋,进房里说了些什么,之后搀着一位约有60岁上下的老太太出来。
我把情形大约说了下,就把信拿出来,递了上去。
老太太在听我提到何啸冥时,全身震了一下。之后抬起双手,摸索着我递上去的信。
我伸手比划了比划,保姆向我点头,证实老太太看不见。
“姑娘,既然你认识啸冥,这信,帮我读吧。”老太太一脸的谦和与信任。
我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办好,明明信上写着不让我看呀。
“读吧,我看不了。他让你带信,说明相信你。这孩子,快10年,没给我捎过信了。”老太太紧闭的双目里,泪水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淌了出来。
“那我读了。阿姨您听好了。”我想了半天,叫奶奶不合适,还是叫阿姨吧。
“母亲大人,儿身体健康,一切均好。勿念。带信之人,是我的朋友,可信。请一定保重身体。随信带去土特产……”我CAO,我要疯了好嘛!尼玛走时候不说清楚,鸡蛋、松子神马的,都被我同事分了!最后一包茶叶我以为给我的好嘛!我TMD给喝了!太坑爹了。
“阿姨,米有土特产了……进肚子了……”我极度不好意思的说。
“呵呵,没事。好孩子。那些东西呀,我吃了也没用,再说,上级每月发的,吃都吃不完。啸冥这孩子呀,真的很好?”老太太关切的问题,那温和的笑容,让我瞬间放松了。不得不说,何啸冥的清秀轮廓绝B遗传了他娘,虽然已是60多岁的人,虽然一脸的沧桑,可是隐隐能感觉到他母上大人曾经的惊艳——这就是人中之中的相貌?在回母校的路上,我就很奇怪,这是何啸冥的什么人?在见到老太太之时,我基本已经感觉是他的母亲了。这小子,让我帮着看看妈有啥的呀。还不直说。可是,住在母校这种小院的,必定不是平常人,都是院士级别的,锅家一年出30万养着的学术泰斗呀!那真的如他所讲,一直到现在,上级都在养着他们家?这里边,有什么关系?上级,又知道长白山的什么事吗?
老太太自打听完我读的信,泪如泉涌,弄得我手足无措。
“阿姨,您真别提心。有我在呢,啸冥什么也不缺,真的!”我又假仗义上了。
“好孩子,阿姨谢谢你。”老太太居然站起来要给我行礼!我CAO,我哪受得起呀。我赶紧上去扶,就在这往前移的五六步之时,却感觉里屋那熟悉的金黄色光团出现了。
“阿姨,您这屋里,也有参王???”我赶在老太太耳边,很是轻细的说出。这东西,外人听不得,我不想把保姆也卷进来。
“你,你能看见?”老太太明显一惊,让保姆下去忙自己的。把我带进了里屋。
我看到,那个与何啸冥香台上一样的盒子……
老太太姓魏,山东济南人士。年轻的时候是大美女,与何啸冥的父亲相识,相恋,相依。对于何家的故事,她因为爱,而认了。一辈子,爱一个人,不是很幸福的一件事吗?
哪怕,哪怕这个人,是个怪物一般。
两年后,何啸冥出生。这才是真正的怪物培养体。
刚刚足月的何啸冥被父亲带进了长白山的木屋。每天,都要用人参的根须泡的水洗澡,也要喝掺了人参须的奶水。
刚刚会走路的何啸冥,一个人,手被割破,被放在山涧里,用婴孩的血,与参王立血续。
会定字的何啸冥,每天,都要在泡满山参的缸里呆上2个小时。
每个月,都会被父亲带着,到一个山涧里,过上几天。
一直这样,直到,他的眼睛,出现植物状的腺体。
我听得有些肝颤,这个与上天、与自然的约定,让我有些把持不住。它完全超越了我的认知。
“当时看到啸冥受这罪,我天天和他父亲吵,可是他不听,还是要把啸冥送到那深山老林的山涧里,我只能在家哭,我的眼睛,就是在那时哭瞎的。”
“阿姨,我能问一个比较避讳的问题吗?”我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问吧。”老太太用手抹了抹满脸的泪。这个母亲,真的不容易当。
“何家人,最后,会怎么样?会,自然死亡吗?”我承认我大不敬了,但是我确实很想知道。
“何家,在延续了下一代后,确认天约已定后,身上的须茎会加速生长,他们会自己走进山里,进入何家人的禁地,外人找不到,也看不见。之后就不会出来了……”阿姨没有说完,一抹寒意,把我的心完全霸占了。
我无法想象,就如同那个晚上,我看到缠满何啸冥双腿的根须,最后疯长,把人包围一般。我无法去想,一个母亲,亲临自己爱的俩个男人,丈夫、儿子,最后终是同一轮回时,会如何崩盘。
我无承受,因为要活下去,与上天签订的如此近乎惨烈的天约。
那天我告别何老太太的家,已是午夜时分。大爷爷不放心我,派了叔叔过来接我。已提了教授的考古贩子,梳着大背头,开着大切,一路想逗我发笑。
我就是提不起精神来,我的世界观,坍塌得不招边际。
看我实在郁闷,叔叔下车给我买了M当劳,“更多欢笑,就在M当劳~”老不正经,你唱得真难听!我都要苦笑了。
“哟,眼睛,我看看。”扳着我的脑袋看了几秒,大叔叔吸了口冷气。
“姑娘,什么时候碰上的,怎么,会是个泉眼?!上次在北京的时候,你怎么没说!”大叔叔瞬间紧张起来,与文物、古墓接触久了,他对这些事,极为敏感。
“已经没事了,遇上高人,说已经封上了不会再长了。不会看到太古怪的东西了。”我挑了点圣代上的巧克力含在嘴里。
“还真是的。居然就停在这个雏形上,散了叶势。不会长了。”叔叔松了口气。
静静的开了十分钟,他忽然仰天大笑“侄女!傻人傻福!这是遇到什么贵人了?这SB知道不知道,封个泉眼,至少折寿10年!”
大切在北京四环上狂彪,那口巧克力合着我的眼泪,变得苦、咸、涩。
多久了,我都没有近乎崩溃似的流眼泪了……
妈,带信之人,是我的朋友,对,朋友。
在北京停不了太久,第二天晚上的飞机,除了狗罐头,我把我爹给我囤的10盒红枣嚼一嚼都给带上了!我觉得,小何好像挺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