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风探马营内,张家父子刚刚到来,大帐之内四方哨分坐两侧,将大帐主位让给了张仕普,此时的张仕普一脸严肃,今晚发生的一切太快了,快到他反应不及,原本胜利在望,在一夜之内被彻底翻盘,白天他觉得那大唐皇位离自己只有咫尺之遥,现如今一下子从天堂跌入地狱,自己一夜之间势力尽毁,他想不通。
“皇帝老儿好厉害的手段啊!国战打到了这里,竟然还能纠结起如此力量,除了那孙皓还有皇室的神秘骑兵暗冥卫,昆吾的暴狼骑,就连那铁犁骠骑的罗家都参与了进来,奶奶的,好大的手笔啊!”费蛮的声音依然那么响亮。
就在刚才,张仕普将对方袭击自己的过程一一讲述了一遍,结合拘风探马的骑哨带回来的消息,一下子将整个过程摸得透彻起来。
“张相,照您这么说,这孙皓闯破崔血军团的营寨应该不难!而且崔护父子现在举止也有些可疑,在此时要联络岳家岳辛恐怕也不保险,末将建议咱们还是紧守我拘风探马的营寨,一切等国师回来再做决定吧!”说话的是四方哨中的智囊王竹,在听到张仕普的叙述后,王竹还是决定紧守大营。
在四方哨中,老大东方巡哨刘怀远是个中年人,眉目俊朗,看上去并不像个长期领兵的将军,倒更像是个书生。刘怀远是当年林拘风最信赖的人,办事沉稳,御下有方,别看长的斯斯文文,打起仗来却异常生猛。
老二西方巡哨王竹三十左右的年龄,喜欢穿一袭黑衣,是四方哨中军师智囊一类的人物。从林拘风在世时,便是王竹在给拘风探马出谋划策,后来林拘风死后,打仗是老大刘怀远说了算,怎么打却是王竹决定的。
老三南方巡哨费蛮,性如烈火,生的人高马大,脸如黑镗,是个标准的猛张飞。费蛮武勇过人,在战场之上一直都冲锋在前,正因为其作战勇猛,才被林拘风看重,让他做了这南方巡哨。
老四北方巡哨李泽,年纪最小,长相平平,属于那种扔到人堆里都找不到的人物,李泽虽然长相平平,沉默寡言,却心狠手辣,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物,李泽对于军事和谋略都不擅长,但却最听话,让打哪里就打哪里,从无二话。
在林拘风在世的时候,四人代林拘风巡哨四方,也很少见面,后来林拘风死后,四人为了报仇才集结到了一起,合兵一处,才有了今日拘风探马营的规模!
“王将军是觉得这岳辛也会投靠皇室一方?这不太可能吧!岳辛可是从皇室一方反叛过来的!”张建功听到王竹的话后,觉得有些太过于小心了,在他看来岳辛是不可能投靠皇室一方的,因为如此反复之人,皇室肯定也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少将军,末将并没有说这岳辛投靠了皇室,不过现在情况危急,我们不应该排除这种可能!如果一旦有变,恐怕我们就真的回天无力了!”王竹看着张仕普的这位大儿子,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位大公子到了现在还这么天真,真不知道在这筑天城里,这位,都怎么混的。
“王将军说的有理,今晚对方的突然夜袭,我总感觉有些诡异,对方似乎计划周详,很了解我们的底细,虽然不能说岳家有问题,但此时还是慎重一点比较好!”
张仕普知道这王竹是为自己好,如果说这些联军之中最可靠的,估计也就是这拘风探马的四方哨了,他们和皇室有着深仇大恨,皇室到现在还在悬赏他们的脑袋,他们除了跟随自己,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张仕普现在除了担心岳家之外,还担心孙皓和暴狼骑真的追杀至此,如果这些人来了,恐怕这拘风探马营也不保险,另外,今晚这么大的行动,国师和自己的二儿子张建立都没有半点消息传来,莫非。。。。。张仕普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就在张仕普内心思虑之时,身为四方哨的刘怀远站了起来。
“张相,请放心!您就在这里等待国师归来,我们兄弟四人会力保张相及两位公子安危!”
说到这里,刘怀远一转身对着王竹等三人说道:“老二,传令下去,升起四方玄火旗,所有人员进入战斗准备,大营四周派出巡哨!”
“小泽,你亲自带人检查外围暗沟陷阱,准备防火之物!”
“阿蛮,带领你的哨营,彻底封锁整个营寨,谨防敌人奸细!”
一连串的命令从刘怀远口中发出,语气森冷之中,竟然带了一丝霸气。多少年了,刘怀远虽然一直在与护庭军作战,可却从未有这样的气势,拘风探马也是越战越疲惫,从开始复仇的时候的积极主动的进攻,逐渐转入到消极的防守,到了最后竟然只能东躲西藏。
一时间,费蛮李泽只觉得像是回到了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东风巡哨刘怀远又回来了,没有了满身的疲惫,有的只是霸气外露的自信。
和费蛮李泽不同,王竹也在注视着老大刘怀远,这一刻他的眼神中竟然带着一些惊讶,一些愤恨,甚至有些忧伤,种种情感汇聚的复杂眼神。
“嘿嘿,终于看到老大爆发了!”费蛮小声的嘀咕着,他是真的希望看到这样一个刘怀远,他知道他们以后会很好!
“嗯!老大放心!”李泽也少有的点点头,对于拘风探马营的防御来说,他有极大的信心。
拘风探马营除了是骑兵游击战的专家,还对丛林战山地战都颇有研究,他们的大营或许不是最严整的,却是所有大营之中最难以攻破的,其中最大的依仗就是机关陷阱不计其数。这也是拘风探马的战法特点,当年林拘风能在南方一代闹得翻江倒海,正是因为南方复杂的地形和这些机关陷阱的帮助。
骑战中,拘风探马是轻骑中的另类,别的轻骑兵作战靠的是速度,而拘风探马靠的却是地形和陷阱,常年在南方复杂的地形条件下作战,使得他们可以充分利用地形布置陷阱,正是因为这些,才能和当年皇室护庭军相持不下。
“张相,您今晚也累了,我已经派人收拾好营帐,请张相和两位公子早些休息!张相放心休息,我们四人再详细的研究一下防守策略!保证任何人都进不来!”刘怀远对张仕普拱手道。
“也好!那一切拜托刘将军了!”说完,带着两个儿子随一名拘风探马哨的亲兵出了大帐。
张仕普知道四方哨的战法和别人的不同,自己还是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瞎指挥了!他信得过刘怀远,既然刘怀远敢说无人能攻破大营,那就是没有人能进的来。
见张仕普父子随亲兵走出了大帐,刘怀远对着其他三人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刚才大家也听张相描述了那孙皓的军队有多么可怕,我们虽然有机关陷阱,可也难保万无一失,现在我们没有退路了,只要过了今晚我们会有一个新的开始!所以今晚是重中之重,老三,老四,你们要亲自去检查那些机关陷阱,在必要的地方还要多加一些,一定要尽快完成!”
“知道了,大哥!你放心,我和老四保证不放进一人!”
说完,心急的费蛮拉着老四李泽就跑了出去。
见费蛮和李泽跑了出去后,刘怀远神情复杂的盯着老二王竹,沉默良久,终于伸出手拍了拍王竹的肩膀,说道。
“老二,你和我留在大帐之中指挥坐镇,你来指挥四方玄火旗,万一外围防守失利还要靠你来挡住他们!”
刘怀远的话刚说完,一直低着头的王竹却突然抬起头来,目光冷涩的看着刘怀远,那冷涩的目光之中有着藏不住的怒火。
“为~~什~~~么!!!”
王竹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
“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怀远虽然嘴上如此问,但眼中却并没有一丝诧异之色,他知道自己能瞒住所有人,可是对于智囊王竹却是没有办法瞒过,或许这王竹已经看透了自己。
“你回答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王竹的瞪着通红的眼睛,双手抓住刘怀远的脖子怒声吼道。
“老二,我累了~”刘怀远并没有直接回答王竹,他精神有些萎顿,眼神飘忽的看向大营之外的夜空。
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在四处躲避着护庭军的围杀,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钻丛林,进山谷,这些年拘风探马就没有过过一天安稳的日子,他们从不惧怕战争,他们渴望堂堂正正的战斗,可是林拘风的仇恨如同一座大山压在他们心头,这些年越来越沉重。
刘怀远,他真的累了,他开始害怕,害怕这样的生活会一直陪伴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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