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望着盼望着,毕业考试的日子终于到来了,这不仅终结了他子实习结束以来近两个半月的舒服日子,也提醒着他的确是到了该离开的时间了。
因为当下只想着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所以在上份工作辞掉后,并没有急于找下一份工作。当他把租的房子也退掉时,他的物品寄到哪就成了最头痛的问题,想来想去决定还是先把随身带不完的东西寄到了江云那里,再另作打算。
学校可能是考虑到一次性返校那么多人会给周边的旅馆生意造成不可承受之重,也会造成治安环境的稳定,就特意把他们毕业会考的日子安排到他们下一届同学参加实习后,给他们腾出来寝室供他们选择。
班主任提出可以住寝室后,他们简单商量后决定还是住寝室有那种感觉。但是,有一点他们都很清楚,就是晕和他未来妻子肯定住在外面,胖子也说了考完试还要回家,也肯定不住寝室。所以,说是五个人,实际住在学校寝室的只有阿淫、江云和吕凯三个人。
没了工作,也没了住的地方的吕凯,早寝室开放第一天就早早的去了学校,到班主任哪里开了一纸证明,又到宿管大妈那里拿到钥匙后,就妥妥的住进了寝室。
知道一个人没有勇气到外面逛街的他,在寝室歇息片刻后,趁着傍晚逐渐降下的气温,走到学校操场上散心。
傍晚,天边的云彩趁着太阳的余晖随心所欲的变换着各种美轮美奂的姿势。沿着塑胶跑道上的轨迹漫无目的的一圈圈悠闲走着。
远处一阵风正在形成,混合着热气向他袭来。感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瞬间搅动着他出神的心,脚下的塑胶跑道的影响逐渐在他脑海里清晰起来,看到自己还在这里走圈圈,说:“怎么还在这啊!真是的,脑子完全是一片空白啊!”
十指交叉着抱住后脑勺,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无力的垂下手。看了一圈操场周围熟悉又陌生的环境,想到这就是当初一上体育课就反感的地方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这鬼地方看起来竟然那么的和蔼可亲,不能接受直到要离开时才知道珍惜身边的忽视的景色,才有用不完的耐心观察周边的一切,一种不舍的留恋强行占去了他多愁善感的内心。
“唉~!都怪当初不知道珍惜啊,现在才落得这样狼狈。真是,像我这种重感情的人难道真的会为情所累吗?不想了,不想了,想多了全是泪啊!”
内心满是失落的他没想到,在这里的那种失落的情绪竟然来的那么凶残,那么霸道,完全无视他主观感情的存在,直接驱动他的感情。
凝视了一会他曾经的教学楼,看到教学楼巍峨的身躯在夜幕的掩护下显得有些落寞的昏暗。但依旧那样的挺拔,依旧那样无动于衷的伫立在那里,并没有因为他的感时伤怀而有所触动。
躺在操场的厚厚的草坪上,看着太阳收走余晖后的天空愈发变得的湛蓝洁净。盯着空空如也的天空出神的望着,直到遥远的天边出现一颗很亮很亮的星。
看着天空中的闪亮的星,多愁善感的他不明白明明还没毕业,为什么现在就开始怀念学校了,这与之前的态度相差的实在是太多了,不然也不会更不可能现在会有怀念学校的感觉,想想真是莫大的讽刺啊!
随着天空逐渐暗了下来,城市的霓虹灯也纷纷散发出迷惑人的光彩,在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映衬下,只会发出一种颜色的星星自知没有它们有魅力,娇羞的她便偷偷的隐去了自己的光芒,城市夜生活的旋律也在逐渐苏醒。
有点凉的夜风吹的他一个哆嗦,起身看了一下四周,整个偌大的操场除了他之外空无一人。而不作声的他在空荡荡的操场上坐着也融入到了空气之中。
“啊~!”猛地一嗓子吼出来,喊出了他所有的愁苦,听着自己的声音回荡了几下后便消失不见了踪影,又躺在草坪上莫名其妙的啜泣起来。
头一个感到一个人是孤独的,感性告诉他现在是时候找一个人来寄托他不能承受的感情了。可是理性又告诉他,现在找任何人来寄托他无处安放的感情,都会造成对别人不可逆转的伤害。所以,现在他宁愿自己孤独一点,也不想伤害一个与他无关的陌生人,但是那种孤感独实在是太烧心,实在是他无法承受的痛苦。啜泣几下后开始哭泣起来,感到眼泪太重的他,翻身蜷缩着跪趴在地上抱着头嚎啕大哭起来。
因为天气太过炎热的缘故,回到寝室后的一个晚上,热的他睡着的时间不超过三个小时,剩下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努力的逼自己入睡。
第二天,同学们都陆陆续续的赶到学校,很久没见过的好朋友好基友们个个都兴奋异常。重逢的喜悦完全霸占着他们的内心,那些洋溢在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冲淡了考试发出的压力。所谓的毕业考试到成了一块不痛不痒的鸡肋。因为他们谁都明白,这种考试大部分只是形式而已,只要考的不是很烂,只要不在老师如何给分的问题上刁难老师,学校是不可能因为这次考试卡住毕业证不给的,所以对这次考试倍感轻松愉快的他们完全没放在心上。
随便考考保证都过的他们知道这样全到的场面来之不易,自然不肯放过这个交流的大好机会,一起到他们最常去的盖浇饭那里吃了一顿有感觉的饭后,开始聊起了大家这一年来的变化。可是,现在这种其乐融融的场面和以前不是没有区别的。
看到临近的同学大都开车过来,看的他没有羡慕,更没有嫉妒。观点保持中立的他,只是觉得他们之间的共同话题现在除了撸啊撸之外,就没什么共同的语言了。只是这种尴尬在没有很明显的显露出来时,阿淫,不,还是称只为乐哥吧!
乐哥就插话把话题扯到前面穿高跟鞋的女生身上,看着别人的腿意味深长的说:“看这静脉这么明显,在这样下去,以后肯定会的静脉曲张。”之类的话来缓冲一下渐浓的尴尬的气氛。可是观察很清楚的他很明白这种尴尬现在只能暂时缓解,却无法消除。
显然一年不聚在一起的他们,各自在各自新的交友圈中形成了特殊的暗语和特定的冷笑话。当一个人隐晦的说出一个冷笑话后,其他人思维的想法显然不能瞬间理解话中包涵的深意,最终导致他们之间时不时的出现有上句却没下句化腐朽为神奇的字眼来衬托的尴尬。看来他们在校时产生的那种极度默契的行为还是被现实给活生生的打破,已经不复存在了。
就像胖子(哥)时不时的来句‘呵呵!’来说,心知肚明的吕凯一听就知道这货那成是暴漫看多了,才形成动不动就发出一句‘呵呵!’这样冷场效果极佳的话来。不过好就好在,当胖哥‘呵呵!’过后,这种尴尬的效果很快就被别的笑话取缔了。
也看暴漫的吕凯不仅懂‘呵呵!’这句话的深意,还知晓‘我去年买了个表。’和‘荆轲刺秦王……’的用意,要是和懂这些冷笑话暗语的人聊天的话,末了还能潇洒的加上一句‘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但是从其他人眼中看到不解眼神的他,知道这句话并不是所有人都了解,不然也用不着别的笑话来掩盖他们之间渐渐增大的沟。这个‘沟’简单的可以理解为‘代沟’,往深了讲可以视为‘思想上的分歧’,通俗的讲可称之为‘没有共同语言’,次元论可理解为‘不在同一个次元’。
是的,他们的思想在慢慢的产生距离,现在只是一点小小的不同,以后可就不好说了。想到这里,怎么感觉怎么都不对的他心中默默的感叹道:“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这一年大家都被身边的环境潜移默化的改变着。”
本想考过试就直接回家的胖子在他们七嘴八舌的怂恿下,果断的一起到网吧撸了起来。之前在没毕业的时候他们最多只是五连黑,这次竟然让他们之间所有玩这个游戏的人集体上了战场,八连黑,整整八连黑,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的八连黑。
五个人集体黑别人觉得还不如抱着自己的电脑玩的过瘾,各玩各的又觉得没有重逢的那种氛围,最终他们决定4VS4。直接简单的把四连座归为一组,另外相邻的四个人一组,就互撸了起来。
嗨了不知道几个小时,直到他们意兴阑珊后,下了机各自忙各的去了,胖子在这个时候才得闲回家。
饭后他们三人洗过之后,在寝室消磨着多余的精力等着睡觉,直到吕凯突发奇想的提出到天台睡觉的意见后,才打破这种漫漫长夜难眠的局面。
“这里这么热,又睡不着,要不去天台睡吧?”
“这么热的天,上面肯定热的要死,要去你先去看看能不能睡,能睡我再去。”不敢确定的乐哥在没有确定之前并不打算到天台自找没趣。反倒是江云来了莫大的兴致,表示愿意一起上去看看,说:“是的么!这么热的天,上去看看也好,要不行的话,我们三个到外面住宾馆吹空调去。”
到天台后,赤脚走在楼顶上,虽然感到很热,但是躺在席子上片刻后,有种妙不可言的感觉渐渐出现。就打电话给乐哥说上面睡着很舒服,上来时别忘带着被单和被子。
三人盯着头顶一片天随意聊着天,聊将来发展方向,聊未来的可能性。听着早他们上来的人在唱着歌,乐哥突然说:“背有点热,早知道就是先洒点水了。”
一边聊着天,吕凯一边发着短信,直到困得睁不开眼时,才把手机收起里睡起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