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安不好意思的顾盼左右,最后不得不落在他身上,看他帅气十足的将那枚牌匾递过来,槿安只能眉眼俱笑。
一旁的陈氏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你不会总说我是草包吗?怎么这会又送个蕙质兰心的牌匾?”槿安悄声问道。
陈晟祥眼底魅光一闪,坏笑道,“我本来让工匠师傅从‘呆头呆脑’和‘笨手笨脚’中选择一个,后来工匠师傅刻错了,我也没办法,只好昧着良心把这个‘蕙质兰心’拿回来了。”
槿安小力给了他一拳,笑骂道,“还编!”
陈晟祥让他的随处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块歌颂牌匾挂在了店外,嫣红的鎏金大字,离得很远也能看得见。
“没想到,这个猪头还挺有商业头脑。”槿安心想。
来店里观摩的人越来越多了,很多都是隔壁村里过来的,也有一些是慕名而来的城里人,有些穿着贵气的大老板也来品尝锦花饼。
“开业第一天,大家尽情品尝,想吃多少吃多少,若是觉得不过瘾或是想要带回去给家人尝一点,这边有专门的小盒子,各位乡亲,尤其是我看见有几位外地来的老板,你们可以携带一些回去给其他的合伙人尝尝,若是觉得好,槿安非常愿意能跟各位合作!”
槿安不愧是天生的生意人,肚量就是大的很,很多男人,也做不到她这般。
毕竟,陈列出来的锦花饼若是拿去卖,少说也能卖五十多两银子呢,现在,白白让人拿了去,多心疼,可她偏偏能看得开。
很多老板赏识她做生意的肚量,都表示一定会找机会跟她做长期合作,即便是他本人不能合作,也会极力推荐给同道中人。
有一个专门做饼干生意的章老板,直接跟槿安批发了五大箱,说回去一定好好推广,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有把鲜花加到饼干里去的做法,而且奇怪的是,加进植物后,饼干非但没有异样的味道,反而更加香醇了。
锦花饼店的员工都非常开心,这可是他们的第一单生意,槿安也很会做事,为了保持长久合作,另外送了两小盒作为馈赠。
陈晟祥没有玩世不恭,反而非常认真的在店里走来走去,偶尔陪着重要的客人聊上几句,兴致浓时,还跟客人一道品尝几口,说说笑笑,完全不像一个守使,倒像是在经营自己的小店。
槿安远远看着他的身影,那么厚实有力的背,靠上去的话会是什么感觉呢?脑海中闪过那****强吻的画面,精致冷峻的脸庞,温润薄凉的唇,还有他那认真索取的表情。
“初槿安,大庭广众之下,你想什么呢?”一个激灵,槿安回到现实中来。
摸摸脸颊,烫得跟个火炉似的。
连忙快步走出店,站在门外,吹着清风,顿觉身子凉爽多了。
“怎么?累了?”忽然,耳边传来温柔细腻的声音,那语气中竟带着一丝丝宠溺的味道。
原本恢复了白皙的脸颊再次绯红,别过头去,不敢看他的眼,“没事,就是里面人太多,忽然有些不适应。”
他爽朗一笑,“胆识过人聪慧非常的初槿安,也会有怕人多的时候?”他忽然凑近了些,降低语调,“恐怕你怕的不是人多吧?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对他放不下?”
嗯?
槿安一愣,什么放不下,这么多年那么多年的,他在说什么?难道自己的心思被他洞察了?不可能啊,除非他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否则不可能看出自己面对他时的紧张的。
槿安朝着店内一望,才知道他说的并不是他,而是方明哲。
槿安眼里的光黯淡下去,别过身,不想理他,冰冷的说,“我的事不用你管!”
陈晟祥明眸轻笑,俨然一副痞子样儿倚在墙边,“怎么?我说你两句,你就生气了?”
槿安不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答,其实她想说的是:“我生气是因为你不了解我。冤枉我。”
但就是说不出口。
陈晟祥看她这个样子,肚子里就窜出一股无名火,他唰的一声走过来,靠近,语气很冷,“他已经有家室了!你初槿安就不能有点出息吗!看上谁不行,非得看上他!他能给你什么!”
本来今天是个大好日子,为什么会搞成这样。
刚刚还笑颜明媚,一转眼,他就说出这种话来。
“我说了不用你管!”槿安想哭,但必须得忍着。
“他到底哪里好?”陈晟祥有些急躁,乱,他手不自禁,抓住槿安的手腕,压抑的愤怒心酸从喉咙骨里冒上来,“给我个理由!”
槿安抬眼,怔怔看着他,“你要什么理由?你是我什么人?我看上了谁需要跟你提前打报告吗?陈晟祥,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自以为是,胡乱猜测别人的心思!你以为你很牛吗?你以为能够管理三千****,就可以看穿一个女人吗!”
陈晟祥愣住,眸子里发出阴冷的寒光,他紧要牙关,漆黑紧蹙的眉让人看了心里打颤。
他食指一指,大声咆哮:“好!不用我管,是吗?那我就成全你,从今天起,你初槿安的事与我陈晟祥再无半点关联!”
说完,迅速掏出别在腰间的手枪,朝着空中“啪啪”射了两枪。
顿时,人群驻足,鸦雀无声。
陈晟祥眼睛嗜血的红,厉声高声喊道:“****,撤!”
本在里面尝鲜的几个士兵小跑着出来上了车,人们窃窃私语,都在为槿安捏了一把汗,得罪镇守使,可不是好惹的。
看着他决绝离去的背影,槿安的眼底腾起一层氤氲。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有那么多误会?为什么他就不能相信自己呢?
心脏的地方撕扯着,特别疼。
可她不能就这么示弱,不能流泪,身后还有那么多宾客看着,她不能失了尊严。
正要转身,才发现方明哲已经站在了身后,他声音关切,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槿安眨眨眼,让湿润散去,抿了抿嘴,笑说,“没事,当官的都是那个样子,脾气大,许是锦花饼不合他的口味吧,就闹小情绪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