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林凝月的母亲林秀珍是农村人家的女儿,林滕风,也就是她爹,还在做小官时候才识就已经被赏识,陆丞相就把女儿嫁给了他。但他当时对这个正室夫人没有多少感情,但随着仕途的上职,现在已经是高官了。而她娘在他爹上京赶考前就和他两情相悦有了女儿,林滕风没见到他女儿出世,就已经上榜为官。
后来听说出了意外,女儿死了,林滕风心灰意冷,原本想忘掉林秀珍。但念及旧情,觉得对不起林秀珍,又把她从农村里接到京城,带到林府封了小妾。但林秀珍还是爱他的,一次乘林滕风醉酒起意,又和他有了第二胎女儿,林凝月。
正因此,正室夫人感觉很受气。于是靠父亲的在朝廷的位置,动用势力强制林滕风对她宠爱加上。后来有了林凝雪。
为了占据在家里的地位,正室夫人用各种奇药怪草催生,结果真的在林秀珍之前生下了孩子,不过,是个女儿。用药的副作用让她整个人都衰老了很多,失去了青春的她却把责任和错误都推到了林秀珍身上,才有了现在仇恨。
不过后来林秀珍也生了女儿。但之后林滕风一直宠爱她,却对自己爱睬不睬,更让陆夫人生起了仇意。于是府里生出了各种闹剧,结果林秀珍在被陷害下挂上了各种罪名。陆氏又动用各种力量,最终又让林滕风把视线转到了她身上,唯独宠爱她一人。
后来,因为林秀珍在林滕风眼里做尽多少恶事,渐渐被冷漠,后来甚至在林老爷的一气之下,发誓不再见她。连女儿林凝月都失了宠幸。
而她的女儿林凝雪,从小在娘亲的教导中,就觉得后来出现的林秀珍母子就是狐狸精,勾引自己的父亲,剥夺他们和睦家庭的幸福……才有了今天的仇恨。
林凝月在日记中很抱怨自己的生活,但却又委屈得说自己什么也改变不了,还有什么悲观的想法:可能自己和母亲一辈子就这么可怜了。
林云汐叹了口气,道是命运弄人,林秀珍太没心机,才导致她们母女失宠。再加上日常郁郁,稍听到一些刺激的事就支持不住死掉了。
也就只有林秀珍她自己知道,府上发生的这么多事,自己都是受害者一方,才会让女儿知道真相,至少好好活着。上辈人的恩怨反反纠缠,居然还影响下辈人。
林云汐吐了一口长长的气,整理好林凝月的日记时,把一叠摞的纸放进书桌下的抽屉里。无意却见那抽屉里除了几只新的毛笔外,还有一个琥珀挂玉,晶透似水,明幻亮色。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从来这里开始起,林云汐就没见林凝月的房间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挂玉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想也没多想,林云汐就反主得把东西拿来放进口袋里。拍拍衣服,确定放好不会掉后才安心。
每日连珠都会在用餐时间进屋子送饭菜,倒是惹起云汐奇怪,一个失宠的女儿怎么还照料饮食的,那个大老夫人,现在已经是她的继母了,应该和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巴不得她死吧。
看着连珠瘦弱弱的身体,清秀的脸容憔悴异然,林云汐叫住了在门口就要离开的她。
“小姐……什么事?”少女的嗓音带着春感地清柔,听起来像糯米团在心上捣鼓一样。
林云汐莞尔,“没什么,就是我这里有些旧衣裳不合身,我见你平时衣着平素,补丁布洞很多,所以想让你挑几件去穿。”说着,她走到衣柜前,打开之前没有看过的柜子,突然感觉心口有点僵硬。
啊咧咧,怎么跟我想象地有点不一样?宽大的衣柜里仅仅挂放了几件衣服而已,还有的已经皱褶发黄了。
“小姐,我……”连珠虽然不是作为下人带回来的,但似乎以前都被林凝月当下人召唤做事,看林凝月的日记中写过有捉弄连珠也是人生一大乐趣,算是童年唯一美好的记忆了。
看来连珠久而久之连自己对自己的地位估量都卑微了,这对于有人人平等意识的林云汐来说很不习惯。
“别这样,我们是好朋友嘛。”林云汐笑着摸摸连珠的头,这丫头头发梳得真顺,平平整整的,看起来很舒服。
连珠受宠若惊,腿脚颤抖,嘴唇哆嗦很不习惯,“小姐……奴婢不敢。”
可能林凝月以前曾用类似游戏捉弄过她,才会像现在这么语出言述地都是小姐小姐的。
林云汐扶住连珠,告诉她,“我跟你说,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姐了,我说了我们是朋友,等会换好衣服我们一起吃饭哈。”送一个暖暖的微笑安抚连珠,林云汐表明自己没有别的意思。
给连珠换了件还算得体的衣服,一起坐下来吃饭。她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只是眼睛不敢与云汐对视,不知眼中蕴着的是质疑还是胆颤。但她纯粹的眸子是一种如山间野花的清纯,淡芳,如若竹木般的谦安。
一起吃好了饭,连珠起身收拾碗筷,动作比起之前利落了很多,应该是和云汐关系近了一些。不过看她从头到尾吃得也很开心、幸福,这样真好。
看连珠瘦小的身子提一个有她四分之一高的装盘木屉,云汐有些不放心。争着要帮她拿,她却婉拒了。
连珠走后,林云汐并没有继续呆在屋子里,而是暗中俏俏跟踪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直觉这一去能发现什么,林云汐就毫不犹豫地进行侦察。
第一个奇怪的是,连珠走后并没有去府里的厨房,而是先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过跟上去之后林云汐才恍惊,连珠这住的根本就不是房间,而是杂货房嘛!虽然有用草铺层的床在一个角落里,但这里也根本没什么家具。那旁边立放的问题分明就是府里一些不要了的杂货没处放才安置在这里,老旧破烂,还蒙着厚厚的灰。
这环境这么差,还能主人吗?林云汐心里嘀咕一句,很快又发现一个更让她惊讶的事。
连珠把手伸进屋里一块缺砖的残墙里,拿出一瓶不知什么东西,小瓷瓶承装着的,像是液体。她坐在自己的近第的低草床上,一折腿露出一片皮肤,有什么红晕涂在小腿上似的。她挽起裤腿向上卷起来,肤面破丑得难看,一片黄红一片厚疤还有新的鞭痕,如一道红光划破天际,绚旖中还有几分妖冶。但这想象却是在皮肤上,就完全就是辛辣辣的虐刑啊。
她小心得倒出一些应该是药水的液体,在皮肤上擦拭涂匀,原本这个年纪该有的健康白腿现在却丑黑色恶,让人看着就心疼。
再也看不下去了,不愿再做什么偷窥,林云汐忍住深深的怜悯,装作镇定从门口走进去,到连珠面前蹲下来。连珠那张小脸却像被窥见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似的,惊愕难堪,张开嘴,喉咙愣是卡住一般,说不出话来。
林云汐摆手,“不用解释了,我都看见了。说是谁欺负的你?”一副要除恶的正义形象,却逗得连珠心里的委屈化作浮云,有些安慰得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