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刘寡妇家拿好东西,回到赵帅家,我发现赵帅家亮着灯,但是赵帅又不知道去哪了,我自顾点起柴火炉子,准备爆炒一下腰花,我找了几个辣椒花椒,待到锅热了之后,将油倒进去,待到油迟啦嗤啦的冒起黑烟,我将洗好的辣椒花椒直接仍在里面,嗤的一声,辣椒立马炸开了,锅面上升腾气一股青烟,一股香喷喷的辣椒油味直接钻到我的鼻孔,让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喷嚏。
我用勺子快速的在锅里翻腾了几下,辣椒被炸成了金黄的,再过一点就要焦了,我赶紧将腰花扔到了锅里面,柴火炉子火苗在锅下吞吐不止,火候这么旺正好,根据我多年做菜的经验,这爆炒腰花,功底都在火候里,火越旺腰花炒出来越好吃。
勺子急速的在锅里面翻腾,之前切成眉条的腰花慢慢的弯曲起来,一阵阵诱人的香味加上浅浅的骚味撩动着我的味蕾,没办法,我就好这口!等到腰花变成了金黄,我知道这道菜就要成了!
待到腰花做好乘在盘里,赵帅也回来了,这次回来他居然拿着一个桶,我从盘子里面捏起一个红彤光亮油乎乎的腰花,塞进嘴里,那专属于腰子的香味立马充斥了我的嘴巴,好烫!我将那块肉在嘴巴里来回倒,这肉可真是劲道,咬一口居然能窜油来,好吃!
赵帅见我吃的香,对我道:“快来,弄来好东西了!”我赶过去一看,霍,果然是好东西,那个水桶之中居然都是指头粗细,十几厘米长的泥鳅!
这东西炖豆腐吃那可是人间一绝啊!吃法可能有些残忍,我们冬天喜欢吃这个,在火炉子上,蹲上一个大锅,里面放上一些水还有豆腐,慢慢的加热,然后将抓来的泥鳅放到锅子里面,由于温度上升,泥鳅感觉出水热,就开始往豆腐里面钻,豆腐被这些泥鳅钻的一个洞一个洞的,汤里面的那些姜葱蒜,味道全部浸到了里面,再加上不少的泥鳅直接被闷死在豆腐里面,那豆腐可不是一般的鲜!
不过我们的河在村头,赵帅是怎么这么快就弄来的泥鳅呢?
我想问赵帅,却见他用手抓着我炒出来的腰花,吃的不亦乐乎,我知道这****的不顾人,赶紧扑了上去……
晚上我们如愿以偿的吃上了泥鳅钻豆腐,那两瓶老村长也被我们干到肚子里,我唯一剩下的意识就是看见赵帅一边啃着鸡屁股,一边红着脸醉眼惺忪的对我道:“****啊,活着,真好啊!”随后我就是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我被一阵嘈杂的音乐声音吵醒,我头痛欲裂,赵帅那****的又不见了踪影,昨晚上直接趴在桌上睡着的,早上起来,累的我骨头几乎都要散架了,我喊了几声卯二巾,但是没人搭理我,我摇晃的站起身子来,看到地上密集的十几个烟把,我苦笑了一下,这****的真的给我抽完了。
推门而出,门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我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宿醉真不是个好事啊,胃里一阵翻涌,仿佛像是有几条泥鳅在我肚子里面来回冲一般。
我脚下像是踩着棉花,慢慢的朝着大门口走去,那音乐声响慢慢的朝我所在的位置逼近,我忽的站住了脚步,这他娘的哪里是什么音乐,分明就是哀乐!
哎,村子里有死人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职业操守,我听见这哀乐之后立马站直了身子,我朝着门口走去,准备看看是村子里面是谁死了。
毕竟是自己的村子,别管是谁死了,我心里都不好受,走到门口之后,我意识到这声音好像是直接冲着我来的,我心里有些发毛,我这下都赶上柯南了,走哪哪死人啊!
我还有些自嘲的想着,但是还不等我自嘲完,我视线之中就出现了一个头发苍白的老人拉着一个平板车,而在这车上,躺着一个人,车后一个老妪哭的几近背过气去,看到老头老妪熟悉的身影,我的脑海中轰的一下炸开了,这,怎么是赵帅他爹娘?
我呆呆的在那站着,而赵叔拉着车子已经到了我的跟前,我看见平板车上闭眼躺着的人,满脸的鸡皮疙瘩,但是那贼贼的斜眼,却是再也睁不开了?怎么会这样,昨天晚上还跟我吃腰花,喝白酒,漱泥鳅的人,今儿个怎么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我猛地扑了上去,拉着赵叔问道:“赵叔,赵帅这是怎么了,昨儿个还好好的,今天怎么这样了?”赵叔现在已经哭的不行了,他旁边本家的人拉开我,让赵叔拉着赵帅进到院里,我回头看了一眼,拉着我的人是赵帅的表叔叔。
我抓住了他,声嘶力竭的问道:“叔,赵帅这是怎了么?怎么会这样?”赵帅的叔抹了抹自己通红的眼角,道:“这还还不都是那天杀的迁坟闹的事么,我们家的祖坟马上就要拆到了,前天小帅不愿意,去施工地闹,可是狗草的挖掘机竟然碰到了小帅,活活的将小帅给砸死了啊!”
我脑袋一蒙,下意识的问道:“是什么时候?”赵帅叔道:“是前天啊,昨天在医院里来,今天才拉回来,医生让火化,没天理了啊,孩子被砸死了都没地方找人说理去啊!”说完这话,这个老实巴交的农民狠狠的砸了一下旁边的石墙。
而我这时候浑身上下就像是被凉水浇透一般,那酒一下子都吓了出来,脑海中浮现出昨天见到赵帅的种种,那身上不阴不阳的鬼气,那酷似抽大烟一样的死人脸,还有根本不可能弄来的泥鳅,甚至最后赵帅说的那句话,都昭示着他已经死了,只是我初见好友兴奋,根本没来记得细细推理。
我害怕吗?说实话,也害怕,但是我心里更多的是对于赵帅走了的心疼,我知道这次迁坟肯定会出事,但是没想到,才刚一回来,就收到好友命丧黄泉的噩耗。
现在赵帅不会出殡,现在拆迁出了人命,进度肯定会耽搁下来,在者,虽然昨天赵帅没说,但我怎么也得为我好友讨个说法!
我有心想要帮着赵帅整理遗容,但是又担心旁边的人乱嚼舌头,前面就说了,农村人迷信,对于跟死人打交道的事情,打心眼里觉得晦气,我要是帮了赵帅,我爹娘就别想在四邻八舍之间抬起头来。
我犹豫之时,却看见程以一在赵帅家门口探头探脑,我心中大呼天助我也,赶紧跑过去拉过程妞,压低声音道:“帮我,帮我。”程以一不知道我要搞什么,但还乖乖的被我拉了进来。
赵帅被拉进了院子里,但还是躺在平板车上,他本家的人进到屋子里面,开始找床,铺上凉席,然后要将赵帅给抬到里面去,这种事情,不是至亲关系,根本没人愿意搭把手,我看见院子里的人没几个往前走的,就走了过去,程妞也是好心,看到人手不够,想要过来帮忙,但是被我拦住了。
赵帅已经死了将近三十个小时了,身子早就僵了,我们四个抬他都不好抬,为什么,有句俗语是这么说的,死沉死沉,有的人,死了之后身子会很沉,这几年遇到的这种情况也不多,反正遇到之后就会出现比较灵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