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你?错了还死不悔改,只有我这种瞎了眼的人才会看上你,对你那么痴情,可你却背着我爱别人!”看着陆思芊丰富的表情,宁晨就忍不住想要逗她。哼,跟他斗,她还嫩着呢!一副玩死人不偿命的表情,真是要把陆思芊气炸了。
看着言语争斗的两个年轻男女,管天齐从他们脸上表现出来的所有表情来看,他看得出他们根本就不是反目的情侣,这样的吵闹徒添了一种幸福。是啊,幸福,能吵多好,要是他也能像他们那样跟静秋吵吵,该多幸福啊。静秋,他的静秋在哪里?为什么韩伯伯韩伯母还有珊珊都说静秋死了?他的静秋怎么会死呢?她怎么能不等着他回来娶她?她怎么忍心丢下他独自去了天堂呢?
“求求你救救我!我不要跟这个人呆在一起,求你啦!”陆思芊不知道为何对眼前全然陌生的男子没有半点危险的意识,只知道她需要立即闪离宁晨这个无耻下流花心不尊重女人的登徒子。
“joney,我们还是走吧,别多管闲事,谁知道他们不是故意演戏想要引起你的注意呢?走吧,走……”任昊楠率先迈开步子向电梯方向走,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要是以前,管天齐无条件赞成,但此时他却无法移开脚步无法冷漠地绝然离去。到底为什么?连他自己都无从得知,但他不语,依旧站在原地。
“陆思芊,你不是那么犯贱吧?连陌生的帅哥也要用尽伎俩勾引?难不成你看出了他身上价格不菲的阿玛尼西装就断定他是金财主?”宁晨故意作出轻蔑鄙视的嘴脸,又向陆断芊仍出了一颗炸弹。天知道他要下多大的勇气说出这番话,他是不愿意伤害她的,可是看她无视他大肆向一个陌生男人求救还几乎将身体都贴到那人身上的画面,就气得他恨不得一拳打向这个冷酷寡语帅得像漫画人的阿玛尼男人。
“宁晨,你太过份了,我哪里得罪过你?为什么你要这样无中生有地诋毁我羞辱我,难道就为了你昨天的告白被我拒绝了吗?你口口声声的‘陆思芊,我爱你!’是真是假,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陆思芊不是你们任何有钱公子哥的玩物,不需要承受你们恶劣的整人游戏,请你远离我!滚……”宁晨的话无疑是对她人格的诬蔑,尽管她从小也受过不少侮辱,一直都是把耳朵关闭不去理会,但今晚的她却神经质的不想别人在她认为像“齐哥哥”的男人面前耍弄她,以至于冲着宁晨吼出的话带着歇息底里的愤怒。吼完,她像抽了丝的蚕茧软趴趴地跌坐在了管天齐脚边的地板上,伤心、愤怒、耻辱、空虚、无助等等一切的情绪一古脑地袭来,潸然泪下,她真的好累好累。
震惊、愕然、不可思议,明显地写在了现场的三个男人脸上,他们想不到如此弱不禁风的陆思芊,哪来的力量让她彪悍得像只河东吼狮。
宁晨受伤地看着一屁股坐在地板上限入沉思的陆思芊,脸色黯淡无光,如果不是灯光昏暗,估计所有人都能看得到他苍白无血的脸吧。他的心揪得生疼,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被众人当成掌中宝呵护着宠爱着,想想他堂堂bt企业宁家大少哪曾受过如此怨气,哪曾试过想要的东西得不到反被刺得一身伤?脸上的表情变幻着,从愤怒到哀伤,从炯炯有神到空洞无神。
管天齐和任昊楠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看了看呆滞的陆思芊,又看了看一脸受伤的宁晨,两个局外人脑子里几乎同时闪出了一个念头:逃离现场!想着就这么做了,可管天齐被陆思芊抱着的腿竟抽不开,他又用了用力试图抽出自己的腿却还是未果,对眼前这个女孩立即顿生了几分厌恶,原本的好心消失贻尽。
“松开你的手!”管天齐无比冷酷的声音在陆思芊的头顶响起,漠然无情,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陆思芊悠地松开了自己抱着管天齐大腿的手,尴尬地从地板上蹦起,“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站在管天齐眼前的陆思芊,一改先前的泼辣,一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俏模样羞羞地看着管天齐,一时之间竟让管天齐失神地以为是他的静秋回到他身边了。甩了甩头,自嘲地笑自己异想天开,眼前的女孩怎么会是静秋呢?他的静秋已经不在了,在他离开她的那一天,为了追去送他的她坠海身亡了,是他一直不愿意相信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罢了。
痛苦地闭了闭眼,管天齐大步流星地朝前走了,任昊楠尾随其后,也走了。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怎么坐地上呢?快起来,我们回家吧!”宁晨的司机接到他的电话说让他来接他,可在车里等了许久还不见他家少爷的影子,打他电话又不接,只好上来找找碰碰运气。宁晨的手机调了震动,所以一直未响,但他是知道有来电的,只是无心去接听。
司机扶着失神的宁晨走了,陆思芊的眼神依旧望着管天齐和任昊楠消失的方向,杵在原地,她在想着管天齐离开时的痛苦表情,难道是他认为自己不自爱而难过吗?还是为自己刚才的粗鲁和无理?
话说,黎枫出了威斯曼休闲所便打电话让家里的司机接他回家,这是他很少会出现的行为,因为要是他跟同学们在一起的时候,是不会轻易高调的让人看到他有私家车和专用司机的。
回到家,车刚停稳,黎枫已飞出了轿车向别墅大门奔去,他无视任何人的存在,悻悻然地直冲上了二楼回了房间,留下一楼大厅里一脸愕然面面相觑的黎家夫妇和管氏夫妇。
“管兄,真是不好意思!都是贤弟我教子无方,让你见笑了!不过犬子平时都是斯斯文文,彬彬有礼的,也不知今晚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他变得如此目无尊长。改天有空一定让他去府上当面向你和嫂子请罪!”黎振对于黎枫本就有介蒂,此刻又让他的老脸丢尽,他是恨不得把他揪出来狠狠地痛斥一顿,气不打一处来,却碍于管氏夫妇在场,不好发作。
“黎兄言重了,小事一桩何必放在心上?年轻人嘛,意气风发血气方刚的,难免有些不拘小节!”对于黎振教子的严厉,管箫是听闻的,但其实也不过是小事一桩,又何必耿怀呢?管箫和夫人裴晴对视笑笑,表示并不介意,让他们也别往心里去。
“什么小事?这事可大可小,都那么大个人了,一点分寸也没有,做事还是毛毛跳跳,目中无人,无智无勇,现在可好,还变得不懂礼数,也不知道在外边跟什么不三不四的人瞎混?全然没有名门望族该有的贵气,丢尽我们黎家的脸了!”蔡晓敏并没有因为家里有客人而收敛她那些尖酸刻薄的话,再加上她那高亢无比尖锐的声音,整栋别墅都被她的尖声厉语刺得颤颤崴崴的。瞧那躲在一角偷听的佣人,都被她巫婆咒语般的话吓得丢了魂。
“晓敏,少说几句,客人都在呢!”黎振无奈地轻轻用手肋撞了撞夫人蔡晓敏,示意她注意形象,却哪知蔡晓敏没有接收他的暗示,变得更肆无忌惮。
“黎振,我有说错吗?如果不是黎枫做事总是不顾后果,黎洋会……”蔡晓敏边说边开始籁籁流泪。
“够了,晓敏!”黎振怒吼着制止了蔡晓敏蝶蝶不休欲继续说下去的话,还用他那带着寒光的眼神望了望她,警告着她。
蔡晓敏没敢再继续说出其实她都不知说了多少次用来刺激黎振和黎枫的话,那是他们家的秘密,也是他们这一生无法磨灭的痛。
看着黎振夫妇因一个礼貌问题而引发的不愉快,管氏夫妇面露尴尬。
“管伯父,管伯母,晚上好!不好意思,我刚回来得太急,没看见你们和爸妈在厅里聊天,失礼得很,希望二位原谅!”不知何时,黎枫已站在了四位老人的身旁,彬彬有礼的道歉打破了刚才的尴尬气氛。
“黎枫啊,来,让伯父伯母看看!”裴晴见到礼貌如前的黎枫,亲切地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在他们身边的沙发上,“嗯,长高了也长帅了,伯父伯母有几年没见你啦?五年了吧!瞧你现在都成帅小伙啦,一定有很多女孩子追求你吧!”裴晴亲切慈祥的样子在黎枫眼里,真像妈妈,可妈妈在哪里。爸爸说妈妈当初嫌弃他穷,跟一个有钱的男人走了,所以爸爸要他跟他一样恨妈妈。三岁的他的眼里,妈妈是最疼他爱他的,他自始至终也不愿意相信妈妈不要他们是因为钱。想起他的母亲,黎枫的眼眸泛上了忧郁。
没有收到回应的管氏夫妻,看着一脸忧伤的黎枫,不明白为什么如此年纪的他眼里竟如此沧桑。
“问你话呢,怎么又哑巴了?说你目无尊长,还真是不争的事实!”蔡晓敏尖酸刻薄的话又在众人耳里响起。
“不好意思,伯父伯母,我今天有点累了,先去休息了,改天有空上门探望你们二老。”说完起身,黎枫阴郁地望了望蔡晓敏,又朝黎振说了声“爸,我先上楼休息了!”便漠漠地离开了,留给众人一个孤寂的背影。
“黎兄,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叫黎枫有空上我们家玩,我们也好制造点机会让他跟乐清好好培养培养感情,到时候订婚也不至于太唐突。”管箫和夫人起身,欲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