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蕾蕊把支票放入随身的跨包里,带着几分气愤地在两份协议上盖上了自己的手指印。
“夜莺”拿起买、卖双方都已盖了指印的协议,满意地用手指在上面弹了弹,纸张发出“啪”的声音,杜蕾蕊感觉就像是打在自己脸上的巴掌。
“很好,记住刚才我说的话,记住我们的协议,如果你敢违背任何一条条款,在你手上的一百万支票就是废纸一张。”“夜莺”用冰冷的话威胁着杜蕾蕊,递了一份协议给她,见她乖乖的把协议放入了自己的包里,放柔了声音说:“好了,你可以进浴室洗涮了。”
杜蕾蕊走进浴室,听到一声关房门的声音,想着“夜莺”应该直接回房间了吧,既然钱都拿到了,也没有了退路,只能见招拆招走着瞧啦,反正有钱了,明天就可以给妈妈动手术了,弟弟妹妹也不用辍学了。牺牲她一个,幸福全家,值得!
想着,杜蕾蕊阴暗的情绪豁然明朗了许多,也坦然了许多。还好不是个糟老头,脑子里勾勒出一个猥猥琐琐的老男人身影来,要是这样的人,自己铁定得把白天吃了的食物吐出来吧,更别说要发生男女关系啦。
杜蕾蕊仔细地冲洗着身上的每一寸皮肤,轻轻地抚摸着光洁白晰的自己,过了今晚,自己就不再纯洁干净了,她要将干净的自己记住!
“你到底好了没?十年没洗过澡吗?还是死在里面啦?”门外想起“夜莺”不耐烦的催促。
“好了,还有五分钟就好了。”杜蕾蕊冷漠地应着。想想这男人还真够毒舌的,动不动就诅骂自己死,有钱人怎么了?就可以随意作贱别人吗?
“夜莺”听了杜蕾蕊的回答,知道她肯定可以几分钟后走出来,便悄悄地带上了客房的门,走了。房内床上喝得烂醉的男人可是被他罐药了的,半个小时的时间估计药效也差不多了吧,留给他们春宵销魂吧,哈哈……心情极好的吹着口哨闪进了隔壁c1806客房。
几分钟后,杜蕾蕊真的只是裹着一条白色的大浴巾走出了浴室,紧张地向房间门挪去,真的好紧张,手心都渗出了汗水。
旋了旋门把推门走了进去,房内很黑,看不清任何物体,杜蕾蕊条件反射地摸向开关试图开灯,突然手又缩了回来,因为她想起了“夜莺”的话。借着厅内的光线,隐约可见偌大的双人床上侧躺着一个欣长的男人身影,他除了腰间有东西遮挡着,应该可以说是****着吧。虽然背对着房门,却并不是睡着的,因为她看到他的宽大身躯在黑暗中不断颤抖着。难道是冷吗?冷还不穿衣服?可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大并不冷呀?难道他是做好了准备……红晕飞上了杜蕾蕊的脸。
杜蕾蕊慢慢地走向双人床,轻轻地躺在上面,并没有跟床上的身影靠得太近,但却明显感受到了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热量。难道他病了吗?
杜蕾蕊用手碰了碰男人的背,好烫!这是她接触到他的皮肤时的第一反应。
背对着杜蕾蕊的男人因为她刚才的动作,突然转向她欺身压在了她的身上,浑身上下都是那么的烫,她感觉自己的皮肤都快要被他烫伤了,他滚烫的双唇亲吻着她的唇,脸,脖子……
“啊……”随着这一声叫喊,杜蕾蕊紧咬着双唇,眼泪不争气地滑下了脸宠。说好不流泪的,但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并不是身体的疼痛让她无法忍受,是她那碎了一地的心,真的真的痛了。
不知过了多久,压在身上的男人终于离开她躺回了床上,疲惫地在她身边睡去,她可以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
这一切的一切仿偌电影情节,一幕幕在杜蕾蕊的脑海里播放着,她甚至还未看清身边的这个男人,便被他拿走了自己保护了二十二年的宝贵贞操。能不伤心吗?她以后该如何面对自己爱的男人?
杜蕾蕊情不自禁伤心地流着泪,她想离开的,但房门的安全锁很明显是被人用钥匙锁上了,无可奈何地只好躺回床上。难道“夜莺”不相信她是处子,怕她跑了索要不到违约金吗?她刚才的反应不就可以证明了吗?为什么他不放自己先走人?对了,他喝了很多酒,是醉酒了想要等到明天早上再解决吗?算了,既然事情已到这步了,那就好好睡一觉,明早再说吧。
朦朦胧胧地,杜蕾蕊睡着了。
房间的窗帘其实是被人事先拉上了,是那种遮光材质的,如果不是拉窗帘的人太粗心没完全拉上,估计白天也不懂夜的黑吧。早上九点多了,满室的光线仍旧昏暗,仅仅只有那从窗帘缝隙中折射进来的一束狭长的阳光,吝啬地照在房间里暧昧的抱做一团的两个男女身上,也只有这样的暧昧提醒着他们昨晚在此发生的一切。
“啊……”男人的尖叫声把还在沉睡的杜蕾蕊吓醒,看着眼前脸上一副惊恐表情的男人,自己也不禁被吓得尖叫起来。
怎么回事?眼前这个好看的男人是谁?“夜莺”去了哪里?不是他买了自己的初夜吗,怎么突然又冒出个英俊男出来?难道眼前的人才是买走她初夜的人吗?难道他才是真正的“夜莺”吗?他真的长得好好看,是她长这么大以来见过的最有韵味的男人,就像日本漫画家细川智荣子《尼罗河女儿》里走出来的埃及法老曼菲士。
刀刻般的脸颊,平而宽的额头,利剑一般的眉,高挺的鼻梁,性感红润的薄唇,配上一对炯炯有神摄人心魂的丹凤眼,精壮的体骼,肩宽腰细的倒a字型身材,没有半分多余的赘肉……哇,简直就是曼菲士再现,完美得无懈可击。曼菲士,曼菲士可是她心里的王呀!天哪,她的王出现啦,她无药可救地爱上他了。杜蕾蕊花痴地想着,全然没有发现被看的人瞬间突变的脸。
管天齐快气炸了,眼前这女人到底要花痴到什么时候?瞥了瞥床头柜上的纸片,不看则好,一看更是火上浇油。《买卖协议》,好友兼死党任昊楠居然真的把他给卖了,随便找来个女人就把他为静秋守护了二十六年的处子之身给毁了。他要杀了他!
暴风雨即将来临了!
管天齐一把揪起还在犯花痴的杜蕾蕊,“说!是谁派你来的?是谁让你进我房间的?”几乎是用尽所有的力气吼出来的,手上的青筋由于使力太大的缘故像一条条青蛇一样盘旋游动着,看上去很吓人。
杜蕾蕊终于被高分倍的吼声拉回了现实,看着钳住自己双臂的男人暴跳如雷,那样子仿佛要将她一块块撕碎。她畏惧得想缩回自己的手臂,却奈何无法挣脱他的紧锢。
“快回答!要不然我杀了你!”凶戾的管天齐看来像个恶魔。
“没人派我来,是‘夜莺’和我签了份协议,让我昨晚侍候他,不,侍候你,才让我进客房的……”杜蕾蕊没见过发这么大脾气的人,不知所措地懦懦地语无伦次地回答着。
“一百万?一百万就买了你的初夜?你还真不值钱。”管天齐咬牙切齿地说出这番话,语气里充满了轻蔑鄙视和怒火。
“滚……”歇斯底里地吼出,管天齐双手掩面,瘫软地坐在床沿边,好似在哭泣。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你骂我吧,打我也行,呜呜……”见到这样的管天齐,杜蕾蕊心疼不已。连自己都无法解释为什么会做些如此令人震惊的行为,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但却不可救药地为他沦陷了。
“滚……”管天齐只是吼出这个单字,不想多说一个字。
杜蕾蕊不舍地离开了房间,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陷入痛苦中的管天齐,她希望他能抬起头来看看她,哪怕一眼。
走到客厅,杜蕾蕊没有马上离开,坐在原来签过协议的沙发上,从跨包里拿出便利贴写上:杜蕾蕊,22岁,深大大四毕业生,138……
“思芊,我和他就是这样认识的,但我真的很爱他,从第一眼看到他开始便爱上了他!”杜蕾蕊笃定地向陆思芊陈述着。
“你不是说他像极了你的曼菲士王吗?会不会因为他长得像曼菲士王,而你又迷恋他多年,把现实和幻想混为一谈了呀?”杜蕾蕊口中说的像曼菲士的男人,真的让她很好奇,虽然她没有看过什么《尼罗河女儿》,不认识什么埃及法老曼菲士,但从蕾蕊的迷恋他的程度上看,这个法老应该是蛮有魅力的。改天有空一定要上网看看这个所谓风靡日本几十年的穿越漫画图书系列。
“不可能的,思芊,曼菲士毕竟不是真实的,而他却是活生生出现在我生命中的。如果后来没有交集,或许我也会以为只是一时迷恋他那张酷似曼菲士的脸而已。然而,你知道吗?大概过了一个星期吧,那时我们刚刚开学,他竟然打电话约我。这是我始料不及的,我兴奋了一整天呢。”杜蕾蕊似乎口渴了,拿起桌上的酒当茶喝起来,“他要我跟他签另外一个协议。”
“什么协议?不是什么变态协议吧?”陆思芊紧张得抓了抓杜蕾蕊的手,担忧地问。
“不能算是变态协议吧,至少我不认为那个协议是变态的。”蕾蕊停顿了一下,“他要我签做他女朋友的协议!”
“啊!就这样啊,那这样的话不是很好吗?这不应该是你最想要的吗?你还难过什么?心痛什么呢?”陆思芊很纳闷,敢情自己的好姐妹被幸福的爱情冲昏头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