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冷酷的表情,管天齐紧抿双唇,依旧一言不发。
“我们都收到了报料,您就跟我们证实一下这件事吧!”
“对不起,各位!请不要妨碍警务人员办案,对于你们提出的问题,事情尚未得到证实,警方也还在积极调查之中,管天齐总裁只是随同我们回警局协助警方办案,并不代表与案件有直接关系。”这位警察说的话虽然在理,但却有巴结讨好有钱人的嫌疑,谁不怕得罪跨国集团的老总呀?为了保好自己的饭碗,这个黑锅还是让该背的人背去吧。
管天齐始终不发言,上了警车,随着警务人员离去。
医院被追问,sunshine大门口被逼问,这一幕幕的画面全部由晚间新闻报导出来,相信全深市大街小巷众所皆知了。
“这件事,你办得很好,一百万会如数汇到你的帐上!等着收钱吧!”白院长听到这个消息真是高兴得不得了,轻轻松松就赚了一百万,虽然有些昧着良心,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不赚别人也会赚。奸奸诈诈的笑,立时现在了那苍老得鸡皮鹤发的白院长脸上,让他看起来森宁可怖。
“陆思芊,为什么你还不醒来?什么时候你才能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我?”
“医生说你没什么大碍了,我好高兴!你终于可以脱离危险了!”
“你知道吗?当我得知你生命垂危的消息时,我的心有多痛有多害怕?从小从不知道害怕是什么感觉的我,唯有你,也只有你这一次让我深深感受到了,害怕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宁晨轻握着陆思芊伤痕累累的右手,因为她的左手在输液,他不敢触碰,他怕她会疼。
看着陆思芊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小脸,终于不再罩上那让人感觉生命在垂死挣扎的氧气罩,这无疑已让他为她牵挂着的心放松了不少。
手指指腹轻轻抚过陆思芊紧抿的双唇,那早已失去往昔红润,让他多少次想要一亲芳泽的双唇,病态的惨白令他的心不自觉地发紧。
他情不自禁地温柔地将陆思芊的手抬起,轻轻地贴在自己温热的脸上,诉说着他内心的爱意。
“芊芊,请允许我这样叫你!好吗?”无比温柔的言语,仿佛面对的深爱彼此的恋人。
“我以为男女之间除了性不会有爱,只有金钱与交易,有钱可以买到一切,包括爱情!我以为我宁晨绝不会爱上任何人,因为我只爱我自己!”
“可是,我错了!当爱情来临时,我竟然来不及说一个‘不’字,它就悄无生息地在我内心里滋生、发芽,我曾想把它连根拔除,却发觉我连如何使力都忘了。怎么办?我还有拒绝的权利吗?”
“芊芊,你快醒来吧,我要亲口告诉你,我有多爱你,我要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恋人!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好吗?”原本句句都是陈述,不容人反驳,也不容人拒绝,却到最后锋回路转,成了商量。
这是不可一世、目空一切、唯我独尊的宁晨吗?竟也能说出如此动情之话!
他憔悴的面容,掩饰不住的疲惫,却有着炯炯有神熠熠生辉的眼眸,多么矛盾的一个为爱发痴的矛盾体!
爱情,降低了人的智商,让天才也会变成傻瓜!
“joney,我回公司听简琴说,你被带去了警局,有没怎么样?要我去保释吗?噢,你说话不方便吧,我汇报一下去托管处查到的线索吧。听托管处的人说,昨天警局有人去现场调查取证了,但到底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托管处的人无从得知。到目前为止,我也还没查出告密人。”任昊楠平静地说着,管天齐也只是听着,未发出任何一个音节。
“呃,还有就是,史杰查看了玛丽亚的监控录相,并没有发现这两天有什么可疑人物出现在医院里,除了昨天你和陆思芊还在抢救室里时,有个男学生来找过陆思芊,被我吩咐丢出了医院。陆思芊被调离房间的监控录相也被删除了,也就是说没有任何记录显示,陆思芊是如何离开病房,被谁带离的?”任昊楠娓娓道出他所掌握的一切。
“嗯,好,我知道啦。”平淡的语气,不带一丝涟漪,让人感觉不到管天齐对事态重视的态度,事不关己、泰然自若得过于冷漠。
挂断电话,管天齐还是一副冷酷无表情的模样,坐在警局高级警师段寒令的办公室,翘起的二郎腿,显得无比庸懒。
“老兄,这事怎么会牵扯到你身上呀?绑架?说出来都够让我笑好几天的呢。”段寒令诙谐地戏谑着管天齐,倒了杯咖啡递给他。
管天齐接过咖啡,冷冷地瞪了段寒令一眼,依旧不出声。
管天齐跟段寒令在英国留学时就相识了,大概也有七八年的时间吧,关系好得不比跟任昊楠差。
他知道管天齐在英国组建的黑鹰社,曾经他也是其中一员。
虽然这是个让人听起来像黑社会的帮派,但实质上黑鹰社是一个像佐罗性质的帮助弱势群体的组织。
在英国,这个组织让黑白两道都头痛不已,纷纷用权力逼迫警方辑拿其头领黑鹰归案,好一网打尽,解散整个社。但它却因为受到群众的爱戴,警方处处受阻,也成了头号头疼对象。
“你小子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变,总是一副冰冰冷冷酷酷好似人家欠你几个亿的表情。说吧,为什么绑架陆思芊?为什么虐待折磨她到入院抢救的地步?这可不像我认识的你能做出来的事!我相信这么做一定有你的理由!”兄弟如此,夫复何求?
管天齐抬眼望着这个曾经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语气里虽然有着嘲弄的意味,但眸底却掩饰不了对他的关切。
“陆思芊害死了田睿!”管天齐脸上看不出怒火,平静得出奇,但提起枉死的田睿,内心里却还是翻江倒海的心痛。
“什么?田睿死了?怎么可能?陆思芊一个弱质女子能害死他,怎么会这样?”原本还一副戏谑管天齐的表情,须臾之间,现出了不可思议,转而变成了义愤填膺。
握着咖啡杯的手愤怒地狠狠一捏,“啪”的一声,陶瓷咖啡杯受不住外力挤压,碎了一地。
管天齐憋了憋隐忍着怒火的段寒令,眼里同样也蒙上了一层狠戾的色彩,足以将人射得千疮百孔。
晚上六点半,管氏夫妇及管乐清一家,围在餐桌前正在吃晚饭,电视里播放着晚间新闻30分。
当电视里传出“管天齐”几个字时,一家人不免抬起头注视着电视屏幕。当看到管天齐被众记者逼问是否与陆思芊被绑架失踪一案有关的画面时,一家人震惊得无疑像被丢了一枚炸弹。
绑架?虐待?折磨?
这一个个新鲜得令他们陌生的词,怎么想也不可能跟他们一家扯上关系,为什么电视媒体竟公然灌给管天齐?他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一不缺钱二不缺女人,有什么动机让他向法律挑衅知法犯法?
这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紧接着再看下去,管天齐被两名警察从sunshine大厦带离现场的画面,赫然呈现,喧哗的现场依旧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
无数道闪光灯不断地对着管天齐不同角度地闪着拍着,记者们咄咄逼人的问话,无凭无证地指控,让他们看着就恨不得当时在场,狠狠撕下那一张张器张怪诞的嘴脸。气死人了!真是欺人太甚!
更气人的是,管天齐一路沉默不语,表情冷酷,毫无反驳和申诉的意味,任谁看着都觉得他的态度无疑是对此事的默认。
管夫人裴晴气得几乎张牙五爪,面前的一碗米饭被她撒了一桌面,一家人哪还有心思进餐?都气乎乎地各自上楼换衣服准备出门。
急勿勿驱车赶往警局,刚好在警局大门口遇上了同样神色焦急的黎枫。
“黎枫哥,你怎么也来警局呀?是不是跟我们一样担心我老哥呀?”管乐清忧愁的脸,在见到黎枫的刹那间,顿时变得神采奕奕,清丽的外表让人看了忍不住想亲近,可看在黎枫眼里却没有任何的吸引力。
“伯父,伯母,乐清,你们也来了。”黎枫的语气显得很疏远,或许是因为管天齐的缘故。
他也不想拿这种不恭不敬的态度对待他们,可一想到他苦苦寻找了一个星期,绞尽脑汁满世界找都音讯杳无的陆思芊,让他受尽了相思煎熬担惊受怕之苦,而这个祸源居然是管天齐。叫他如何不恨?
是管天齐掳走了思芊,还弄得她伤痕累累入院抢救,他的心里怎么能不充满了管天齐的恨和对陆思芊的心疼?
管箫和夫人裴晴听了黎枫的这句话,心里难免感到有些不悦,但也没多余时间去深究,现在唯一要做的是去警局打探清楚,保释儿子管天齐出来。
管乐清倒是乐得屁巅屁巅地欠身挽起了黎枫的手臂,黎枫想甩也甩不掉,无奈地摇摇头只好作罢。
“你好!我是sunshine集团的代理负责人裴晴,我要见见被你们胡乱抓进来的sunshine总裁管天齐。另外,把你们的上司叫来见我!”管夫人一副颐指气使趾高气扬的架势,有权有势的贵妇形象显露无疑,自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让在场的警署小职员们不得不妄自菲薄。
“爸,妈,乐清,你们怎么来警局了?”和段寒令刚走出办公室,预备外出共进晚餐的管天齐,刚好在大厅碰到了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