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芊懵了,难道自己的态度很恶劣吗?竟让甜甜误会自己是个刁蛮不讲理、脾气恶臭的富家小姐。
抓住甜甜的双肩扶直她的身体,陆思芊迫使甜甜抬眼正视着自己,脸上尽可能地扬起一抹温柔的笑,看着她再摇了摇头,表示她误会自己的意思。
可甜甜的脸上只有茫然惊慌和困惑不解,眼里闪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陆思芊泄气地放开了她,转身去卧室里拿纸笔,刷刷地写下:甜甜,别误会,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担心小焱今天没来的原因。
接过纸张看了看,甜甜脸上现出不敢置信的狐疑,心里不禁犯嘀咕:她就是小焱口中形容的,蛮不讲理、对下人不屑一顾、很难伺候的小姐吗?怎么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呢?她好像很关心小焱呢,为什么小焱对她的评价却刚好相反呢?
陆思芊摇了摇甜甜的手,提醒她回答自己的疑问。
“呃?小姐,小焱她很好,只是今天家里有事,所以请了一天假。”反正小焱请假是事实,自己顶班也是事实,应该没什么不可告人之处吧?甜甜不禁在内心安慰自己,恭敬回了话。
听到小焱没出什么事,陆思芊的心也安心地放回了原位,长舒了一口气,舒展开眉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早餐过后,陆思芊想起自己还没吃药,出于之前与甜甜的困难沟通,她预先用手机输好了问话:甜甜,我的药在哪里?
甜甜被问得困惑不已,却支吾其词,“药?什么药?噢……应该在小焱房内,我马上去拿!”小焱叫自己顶班却没有交待小姐吃的药放在哪里,难道还在她的房里吗?
慌乱地回答了陆思芊,甜甜转身向佣人房小跑而去,陆思芊竟鬼使神差地跟在其后,进了小焱所住的房间。
房间虽不大,但却打扫得一尘不染,一看便知主人是个爱干净勤劳的女孩。
“小姐,到底哪种药是你吃的呀?”甜甜找到了放药的小纸盒,里面放着好几种药,她无法确定,只好忧着心唯唯诺诺地问出口。
看着小纸盒里的药,陆思芊自己也没法确定,随手拿起一个已拆过包装的药盒,读着上面的主治功能。
头饱拉定胶囊:用于敏感致病菌所致的急性咽炎、扁桃体炎、中耳炎、支气管炎和肺炎等呼吸道感染,泌尿生殖系统感染及皮肤软组织感染等。
消炎片:抗菌消炎。用于呼吸道感染,发热,肺炎,支气管炎,咳嗽有痰,疖肿等。
还有一些不同品牌的感冒药。
她突然记起那天医生的药方里给她开的是胶囊,可这段时间以来,小焱并没有给自己吃过类似胶囊的药物,全都是片状的。
打开印着“消炎片”字样的包装,里面是成排的棕褐色药片,这是她吃过的,她认得。再打开其中一种开了包的感冒药,椭圆形的白色药片少了许多粒,她也确定小焱给她吃过。
可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医生开的头饱拉定胶囊,小焱连包都未拆,而是把消炎片和感冒药混起来给自己吃呢?
甜甜看着一脸犹疑的陆思芊,小心翼翼地问,“小……姐,你能确定平时吃过的药吗?”
却在此时,传来了管家喘息未定焦急的话音,“小姐,你在这里呀,可让我们好找了。少爷请回来的化妆师和造型师都在厅里等着你呢,大家找不到你,少爷都急得把整栋别墅掀了个底朝天。”
陆思芊一时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会请来化妆师和造型师,但听到管家说的一句“少爷都急得把整栋别墅掀了个底朝天”,她向大厅冲将而去,心里却仍想着小焱掉包药物的事。
“你去哪了?让我一顿好找!”管天齐揽过陆思芊的双肩,温柔的话里带着几分责备,毕竟今天是个大日子,他忙得不可开交,却还得赶回来顾着她的仪容仪态问题。
对于他的问话,陆思芊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大家也没再纠结这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回到四楼的卧室,化妆师和造型师开始对陆思芊进行改头换面的形象大设计。
她从来都是素面朝天清汤挂面,也不懂得化妆的艺术,唯有像个木偶般听话地坐在沙发上,任由他人对着自己的脸涂涂抹抹进行着“摧残”,再后来就是头部的“肆虐”,最后就是身体的“折磨”。
当化妆师和造型师“啪啪”地拍了拍手,先后长吐了一口气后,接着说了句让陆思芊感激不尽如释重任的话,“哇唔,大功告成!”
“小姐真的很美啊!不化妆时有种纯粹无邪圣洁之美,化了妆后更是如虎添翼、相得益彰,完全突显了你的出尘脱俗气质、不妖不媚的灵气之美,仿若堕入尘间的仙女……”有点娘的化妆师一脸陶醉地闭着眼抒发着,却被走进来的管天齐冷冽如冰的声音硬生生掐断了。
“工作完成了,还不赶紧下去。”对于别的男人对陆思芊美貌的神往,他理所当然地当成了一种好色的觊觎,看着他们眼里直冒上升的心星,让他愤怒得想将对方眼珠挖掉。
愤恨地瞪着化妆师和造型师落荒而逃,转回脸对上陆思芊焦虑的眸眼,温柔一笑。
化过妆后的陆思芊,眸眼更显水灵有神,肤如凝脂、眉若远山,原本眉清目秀的清丽雅致,活脱脱的蜕变成一个貌美如仙的绝代佳人。如此的娇颜怎能不叫他看得忘我出神?
真有种金屋藏娇,或者干脆把她像阿拉伯女子那般从头到底,用白布裹个严严实实,以防除了自己以外的男人恣意偷窥。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其实他更希望大家能够正确看待陆思芊的美,总不能真的把她藏起来吧。
总而言之,非礼勿视!
再次来到queenandmarryhotel,陆思芊的视觉感观一如当初,它的金碧辉煌、庸容华贵在她眼里依旧独领风骚。
红地毽的那一头,张灯结彩、鲜花簇拥、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络绎不绝的宾客纷至沓来,个个喜上眉梢、笑容可掬,相互作躬打揖,互道喜词……
从车里走下来,管天齐自然而然地轻拥着陆思芊裸露在外的双肩,感觉到她紧张得连身体都有些发僵且微微轻颤着。
皱眉,关切地问道,“是不是很紧张?”话虽如此问,但他的内心其实真的纳闷,别人结婚她到底紧张个什么劲?
见陆思芊无辜地斜瞥着自己,并轻轻点头,勉强地扯开一个笑脸,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恐慌,不禁令他心疼。
为了能缓和她的紧张情绪,管天齐兴起了促狭她的念头。
低头附唇在她耳际,暖昧地缓缓吐了口热气,随着吐息间轻声耳语道,“如果是我们的婚礼,你肯定会紧张到落跑吧?”
陆思芊满满的难以置信,他怎么会这么想自己呢?斜眼瞪着他,他魅惑地笑笑,俯身追加一句,“不过,我是不会让我的新娘有机会落跑的!”
这说的是哪跟哪呀?莫名其妙!羞死人了!
听得她脸上立时飘上了两朵红云来应景,嘟嘴娇嗔瞪视一眼,难为情地低下了头,娇羞妩媚的模样儿让人看得心紧。
管天齐清朗的笑声从头顶窜出,更叫她羞赧得不敢抬起头。
两人已步行至酒店大门口,清明醇厚的笑声惹得身旁经过的宾客纷纷侧目,不看则好,一看视线都移不了。
他们就像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闪亮登场,衣容华贵、气宇轩昂、神态自若,华丽丽地翩跹出现在众人眼前。
就像天际的一道闪电,眩晕着人们的视线却又不得不去关注和观礼。
陆思芊一头蓬松妩媚的大波浪长发,着一身白色折叠抹胸香奈尔露肩短洋装,一个简单大方的红色蝴蝶结打在腰际,更显蛮腰盈盈一握的魅力,与发上的红色发带相互呼应。一对光洁白晰的小腿裸露在外,脚蹬八寸细跟凉鞋,显得双腿修长挺直,惹人无限遐想。
管天齐则如平时一样的韩式碎发,只是今天稍稍加重了摩丝的固定。一袭剪裁得体的褐色阿玛尼西装,衬得他峻拔伟岸、英俊潇洒的身姿无懈可击,可谓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如此的一对俊男靓女,才貌出众、风华绝代,简直就是上天创造的一个奇迹!
所经之处,一个个痴男怨女面露花痴、心驰神往、想入非非,更甚者哈利子都流下了衣襟。
窃窃私语、众说纷纭。
对于眼前的纷扰,一贯冷酷漠然的管天齐,泰然自若地面对着向自己投来的无束道焦灼注目礼,全当视而不见,却无法忍受投在身边女人身上的那些猥琐目光,遂纷纷回以凌厉逼人的眼神警告。
揽着陆思芊肩头的手臂,禁不住圈得更紧,似乎在向众人特别是那些觊觎陆思芊美貌的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们,无声宣判着自己的所有权和专属权。
陆思芊任由他揽着,要不是他强劲有力的臂膀揽着自己,或许她还真担心自己没有办法做到若无其事地走在众目睽睽之下。
这些人的眼神也太犀利可怕了,干嘛都瞪圆了双眼看着自己,难不成妆花了吗?还是今天的打扮雷倒众生?
陆思芊禁不住胡思乱想,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唯有佯装气定神闲般无所谓地走过,只是那一道道灼人的目光,似要将她刺穿,令她难受得恨不得能够立马在此地消失。
所有宾客都已就座,时间已接近午时,舞台上的大型液晶显示屏里,令人欣喜的倒计时声音响起,随着司仪煽情的声音,齐声倒计,“十、九、八……三、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