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韩梅将院门敝开了些,示意对方进门再说。
“可以这么说,但确切的说,我是她未来的老板娘!”女孩挺着胸昂着头走进了院内,边走边冷傲地说道。
听到“老板娘”这个词,韩梅着实有些怔住了,眼前的女孩跟蕊儿应该差不多大吧,这老板娘还真够年轻的,不过……蕊儿的老板娘找她什么事呢?不会因为她请长假不高兴了吧?
“你……找蕊儿有什么事吗?”忍不住好奇和担心,韩梅还是支吾着问出了口。
“有事!当然有事,没事我也不会山长水远特地跑过来了。”她回答得理所当然,却也带着嗤之以鼻的意味,声音显得格外的尖锐,明显提高了几个调以显示她的尊贵。
既然人家不想说,韩梅也不好再问,一路沉默着带她走到了二楼女儿的房门前。
韩梅先是敲了敲门,接着旋门跟来人一起走进了房间,杜蕾蕊一如既往地坐在床头保持着发呆的姿势,不因有人进来而动声色。
看着女儿还是一副愣神的模样,韩梅叹了口气,轻轻地推了推她的手臂,说道,“蕊儿,你们老板娘来看你了。”
杜蕾蕊终于抬起了她迷惘的双眼,望了望,发觉并不是她想见到的人,随限又无力地埋下了头,沉默不语。
她无视眼前的一切,这倒让来人很不满,但却没有当着韩梅的面发飙,“你先出去吧,我有话跟她说。”
韩梅无声地将房门带上,退了出去。
“杜蕾蕊,你可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呀,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吗?”冷嘲热讽的话哼哼地从鼻息间迸出。
她仍不语。
“我不管你是装疯还是卖傻,今天我来是跟你谈事情的,跟joney之间的事!”
听到joney,杜蕾蕊终于有了反应,抬起头望着眼前趾高气扬的人。
“你想怎么谈?”她终于开口说话了,但却是出奇的冷静沉着,似乎她们所谈的内容与她无关。
“你跟joney的关系,我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不过就是拜金女出卖肉体换得钱财而已嘛,你还当真以为我们会相信你是真心爱他的吗?呵呵……说出去都让人觉得不耻。你以为豪门是你这种麻雀可以随便攀附的吗?”
她冷冷地看着杜蕾蕊,嚣张的气焰让杜蕾蕊理亏得抬不起头。
“即使你是真心爱他,那又如何?我才是他的正牌未婚妻!你有什么姿格和他暖昧不清搞不正当男女关系?你懂不懂什么叫做‘不知廉耻’?我看你现在就很好地诠释了这个词。”说到这里,来人呵呵地笑出了声,那笑里尽是叽笑和轻蔑。
但,杜蕾蕊依旧不语。
正因为杜蕾蕊的缄默,越发惹恼了她,让她觉得自己在无趣地唱独角戏,她恨恨地撂下狠话,“杜蕾蕊,以后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再纠缠着joney,要不然……后果自负!”
“后果自负?”杜蕾蕊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似乎无法理解词意,呵呵地冷笑出声,“韩珊珊,你以为你是谁?噢,对,我差点忘了,你是joney的未婚妻!”
说完,笑得更厉害了,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般,笑得她籁籁地流下了眼泪。
“杜蕾蕊,你……你竟敢嘲笑我!”韩珊珊气得用手指指着她,颤颤地说道。
“纵使你是joney的未婚妻,那又如何?还不是一样得不到joney的爱,又何必跑我们家撒野呢,同样是落水狗,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杜蕾蕊的一番话说得气愤填膺,振振有辞。
韩珊珊恼羞成怒,倏地跳上床,“啪”地狠狠掴了杜蕾蕊一巴掌,似乎还不解气,开始奋力撕扯她的头发,嘴里念念有辞,“我让你骂我落水狗,我让你奚落我,我让你嘲笑我……”
几日不进食,杜蕾蕊虚弱无力,哪有力气跟韩珊珊较劲,被她打得只能哼哼啊啊地发出惨叫声。
一直站在房门外的韩梅听到屋内的动作,夺门而入,看到眼前的画面时更是惊得不知所措,只能一个劲地叫着,“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不要再打了!”
可她的声音哪里喝得住气红了眼的韩珊珊,仍不顾一切地对着杜蕾蕊拳打脚踢。
冲动是魔鬼!
或许人在急红了眼时常会做出意想不到的举动,甚至不顾一切,随着“咚”的一声闷响,韩珊珊应声倒在了床上,血从她的头上汩汩冒出。
韩梅和杜蕾蕊都惊得呆若木鸡,木讷地瞪着一动不动的韩珊珊。
“啊……妈,出人命了!”忽地,杜蕾蕊大叫尖叫,随即扑倒在韩珊珊身旁,慌乱地将她的头扶起,急忙伸手去睹她头上破开的窟窿。
殷红的鲜血不受控制地从杜蕾蕊的指缝间流淌出来,她早已怕得六神无主了,低头望了望紧闭双眼的韩珊珊,摇了摇一点反应也没有,抬眼望向自己的母亲。
韩梅仍举着一张木凳在半空,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定住了动作,瞪着的大眼惊恐万分,一片茫然。
“妈,快过来帮忙!”此情此景已刻不容缓,她们必须马上送韩珊珊去医院,要不然真出人命了,她们就成了杀人凶手了。
杜蕾蕊的怒吼吓得韩梅回了神,只见她立即丢下木凳,冲到了床边,手足无措地在韩珊珊身上左摸摸右摸摸。
看着妈妈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杜蕾蕊有些生气,却极力压着怒火,大声说道,“妈,赶紧打120急救中心的电话!”
韩梅噢了一声,匆忙起身扑到电话机旁,慌里慌张地拿起电话便拔打了120,却语无伦次地说不清自己所在的地方。
“说不清别说了,挂了!”看着妈妈仍是一脸的迷茫,杜蕾蕊不禁急火攻心,冲着她大声喝道。
韩梅着实被杜蕾蕊的声势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啪”一声挂断了电话,愣站在原地望着女儿。
察觉到自己的语气过冲,杜蕾蕊放柔了语调,冷静地提醒妈妈,“赶紧给莫叔打电话,让他过来帮忙处理一下。”
像是被突然点醒般,韩梅连说了几声好,提起电话拔下了一串数字,组织好语言,电话通了,她的情绪明显平复了许多,对着电话里的莫叔清晰地讲述了事情的始末。
莫叔是一个外乡人,在杜家庄村口处开了一家私人诊所,已有十来年了,诊所离杜蕾蕊家并不算太远,所以,很快便传来了他在楼下院门外急促的拍门声和呼叫声。
韩梅慌忙下楼将他领上了楼。
看到躺在杜蕾蕊怀里不省人事的陌生女子,莫叔皱了皱眉,但却并未多问,麻利地上前给韩珊珊消毒、止血、缠纱布。
“不用担心,她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过会儿就会醒过来。”处理好韩珊珊的伤口,莫叔朝一脸担惊受怕的韩梅平静地安慰道。
“真的没事了吗?”韩梅不确定地追问了一句。
莫叔看着她的眼神很肯定,点了点头,便转身欲走。
“莫叔,她会不会留下后遗症?”杜蕾蕊虽外表冷静,但内心仍七上八下的不安,她担心韩珊珊会因此而引起脑震荡。
莫叔转身定睛看着她,眼里有不明的疑惑,杜蕾蕊迟疑着,最后还是说出心里的担心。
“蕾蕊,如果你不信任我的话,大可以送她去正规医院做全身检查。听说你今年赚了不少钱,我想你并不在乎花那点小钱!”
莫叔话里的怒意再明显不过了,傻子都能听出他因为杜蕾蕊对他医术的怀疑而生了气,如此一来,倒怔得杜蕾蕊哑口无言了。
深深地望了眼沉默不语的杜蕾蕊,莫叔毫不犹豫地踏步走出了房间。
韩梅紧跟其后,边走边赔着不是,“莫医生,不好意思,蕊儿是无心的,并没有质疑你能力的意思。我代她向你道歉,请原谅她的一时口快。”
莫叔摆了摆手,说了声“算了”,便背着医药箱离开了。
韩梅站在院门外,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才无精打彩地上楼。
大约两个小时后,韩珊珊慢慢舒醒过来,望着眼前陌生的环境,一时竟无法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咝……”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后脑勺传来的疼痛,让她情不自禁抬手摸了摸,却摸到了厚厚地纱布。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努力地想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很快理出了头绪,杜蕾蕊袭击她!
“杜蕾蕊,你这个贱货!你跟我死出来!”韩珊珊一边大声嚷着,一边下床穿好鞋打开房门欲出去找杜蕾蕊晦气。
门外的人听到她的叫嚷声急忙从外边推门而入,却没料到硬生生地将韩珊珊推倒在地,只听“哎呀”一声,印入眼帘的竟是摔得四脚朝天的人儿。
“哈哈哈……哈哈哈……”见状,杜蕾蕊用手指指着躺在地上的韩珊珊,放纵地大笑起来。
真是解气呀,你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看你还怎么嚣张?杜蕾蕊怀臂抱胸,看着韩珊珊的眼里透着不屑一切和大快人心后的孤傲。
气得韩珊珊是又羞又恼,噌地爬起身,反唇相讥,“杜蕾蕊,你可别嚣张得太早了!”
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我可告诉你,单凭你蓄意用钝物袭击我,导致我头部大出血,很有可能会造成脑震荡这一条,我就可以告你蓄意伤人,让你蹲监狱!”
“不,不要!不关蕊儿的事,你的伤是我打的,要告你就告我吧!”站在门外的韩梅听到韩珊珊说要起诉杜蕾蕊,吓得冲进来,想要把一切揽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