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他她能平安出生。”现在她什么都不想了,只希望孩子能够平安的出世,不要再赠她空欢喜。
“会的,一切都会如你所愿。”他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手掌的温度瞬间熨散开来,她把手搭在他的手上面。
最简单不过的婚礼,只有几位熟悉的人,她的父亲伸手示意她挽着她,她对着他微微的笑,挽着他的手,被他牵着一步步走到沈弦歌面前,他把他的至爱的女儿交托给了另一个男人。
她看起来不是很开心也不是不开心,淡定的神情,无法辨别她的神情,在上帝面前真诚的起誓,最后的声音回荡在教堂里,她回过头去,看见门口的逆光处,张杭站在那里对着她微笑。
这个孩子,她显得格外的小心,小心的数着日子,小心的期盼他她的到来。沈弦歌明白似的,很多的工作都拿回来做,细心的呵护着他们,每当他侧着耳朵听肚子里的声音时,她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满足。
年末的时候,肚子已经很大了,大得她要费力的挺起腰杆,支撑着肚子,她走起路来就像唐老鸭一样滑稽。这个孩子不是很淘气,没有像第一次那般折腾,抽筋什么的还是有的,还好都挺过来了,重要的是沈弦歌一直都在身边。
她执意的不愿让医生告诉她是男是女,或者她心里有更多的期待。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他问出同样的问题让她微微一愣。
“男孩。”她答。
“我喜欢女孩,女孩像妈妈,像妈妈好。”他答。
“像我不好,我多么希望她不要再走我走过的路,太苦了。”回想过来,一路走来,太苦了。
“像你好。”他只说出这句话。
经过了撕心裂肺的疼痛,终于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她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缓缓的睡了过去,这次是真的耗尽了所有,所有的力气,以至于她来不及看宝宝一眼累得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看着沈弦歌的喜悦的脸,她抬了抬手,用手指触摸到他的脸,笑着哭了。
“是个男孩,一切都好。”他笑着说。
“那就好。”孩子总算是平安落地,这让她悬着十个月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你说取什么名字?”在她怀孕的期间,见她那么小心,他不敢有过多的举动,就怕吓到她。
“你说叫什么好?”她反问他。
“可以取他的名字。”这个男人他是如此大度,他的大度让她为之动容,止不住的眼泪,哭着微笑,也就是这个时候。
“不要,上一代的故事不应该让下一代来牵绊,我希望他是空白的,空白的只填满属于他自己的人生。”她反对。
“那好,取单字,辰。时辰的辰,既是过去与现在的分割线。”他想了想回答她。
“好,辰儿好,沈辰。”她轻轻的说。
第一次见那个小家伙,隔着大大的玻璃,他躺在温箱里,嘴里含着手指,熟睡的模样,可爱之极。辰儿的出生,她开始遗忘很多事情。
看着儿子就那么成长起来,从一点点大,到如今满屋子的跑,今年他已经快三岁了,想想,她和沈弦歌已经结婚四年了,这四年的时间,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他,他们是那么的珍惜疼痛之外来之不易的幸福,整整四年里没有任何争吵。
他大部分的时间,花在儿子的身上,小家伙似乎对爸爸特别的黏,这样的亲密,有时候会惹得她微微的吃醋。小家伙的记性太好,以颜不敢乱得罪他,很多事情无意中的得罪,很久以后他都会提起来。
“你说,你这么记仇像谁呢?”沈弦歌捏着他的小脸问。
“像妈咪。”他哈哈大笑起来。
“嘘!妈咪听到会生气的。”沈弦歌抱过儿子低声的说。
“那爹哋不要告诉她。”他小心的看着他。
“当然,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他把儿子放在腿上认真的说。以颜看着他们两个认真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她忽然感觉到,她是真的幸福了。
他总是模仿大人的语气,叫以颜的名字。惹得以颜哭笑不得,夜深的时候,偶尔还是会睡不着,转过身去看睡着的丈夫,此时他正睡得正香,脸上掩盖不住的幸福流露出来。
她站起来,望着窗外的星空,也会猜测那一颗才是张杭,日子的平淡最终冲淡了她的想念。辰儿忽然的哭声,吓得她赶紧往他房里跑去,沈弦歌随后跟过来。
“怎么了?”以颜抱着哇哇大哭的儿子问。
“妈咪,好可怕,好可怕。”他倚在她的怀里,止不住的哭泣。
“没事了,只是个恶梦,爹哋,妈咪都在。”她轻轻的安抚着他。
“你们陪我睡觉,我怕。”他紧紧的攥着以颜的手。
“好,我们陪你。”一家三口紧紧的挤在儿子的小床上,沈弦歌伸过手来,紧紧的搂住他们,儿子夹在中间,慢慢的睡去,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她睁着眼睛,看着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一个是丈夫,一个是儿子,他们都在自己身边,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一切都是虚幻的,只有孩子才是最真实的,真实的让她明白了一个做母亲的责任。
翻出相册,给儿子看以前的照片,对着刚出生时候的他,打死也不承认那是自己,以颜一遍遍的逗他,告诉他那就是他,他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妈咪,这个人是谁?”他指着以颜和沈弦歌结婚时的照片问。
“是妈咪。”沈弦歌过来把他抱到身上。
“那这个一定是爹哋了。”他得意的说。
“儿子真棒。”他很会教育儿子,这点让以颜很是欣慰。
“你们两个在干嘛?”他扭过头来认真的问。
“爹哋和妈咪在结婚啊!你看,妈咪穿着漂亮的嫁衣,她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他翻过另一页指给儿子看。
“结婚是什么?”儿子不解的问。
“结婚就是爹哋和妈咪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以颜看着沈弦歌为难的样子,她做了个简单的解释,太深奥了儿子不会懂,现在他也无需理解,日后到了一定的年龄,自热而然的就理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