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从前当她的老师就三天两头的整她,找她麻烦,这要是娶了回去,还不就是娶了一个定时炸弹了。
慕容安在一旁也跟着附和道:“清歌,慕言那孩子当真不错,本宫见了他便觉得他与当年的本宫有几分相似,你二人脾性相当,皆是喜静之人,若是娶了他也定会合得来!”
眼看着这事根本就是已经成了板上定钉的事情,喊她来所谓的商量根本就是走走过场而已。
在这古代,哪里有什么自由恋爱,而她身为公主,更加没有这方面的自由。这皇上与她父君表面上是在与她商量,其实根本不过是给她一个通知。
想她慕容清歌竟然也会有如此悲剧的时候,也罢也罢,想那祁慕言虽然清冷了些,腹黑了点,不过好在长得还不赖,唇红齿白的。
她可记得,那个皇太女对他可是宠爱有加,恨不得将他拿回去当夫侍,天天翻云覆雨就好。
眼见着也推脱不掉了,如此,只得先表示同意,以后再见机行事了。
“那儿臣就……”
“下官参见皇上,皇贵君,以及晋阳公主!”慕容情歌正欲开口说话,冷不防一个温润低沉的嗓音自耳边响起。
果然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么?抬头往一旁看去,果见身旁站了一个着了月牙白长衫的俊逸男子。
祁慕言啊祁慕言,五年未见啊,身高又长了不少,脸也更加帅气了不少,而且比之五年之前,似乎更多了一份男人的沉稳以及老练。
难怪她的母皇以及父君皆如此热衷推荐他当夫,原来这祁慕言还真是有那当正夫的资本。
瞧这小子长得眉清目秀,肌肤胜雪,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果然一般女人根本就扛不住他的魅力,而拜倒在他的白色长衫之下。
果然慕容静一见到祁慕言这小子,就像老鼠见到了大米般,立马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若不是这些年来,她知道她这母皇对她的父君情深意重,她肯定会认为,她母皇其实是喜欢祁慕言这小子的。
果然蓝颜祸水,老少通杀,再加一条,男女通杀。
“慕言你来的正好,朕与皇贵君正在谈论你与晋阳的大婚一事,倒不知道你有何意见?”
慕容清歌当时很想吼一句,到底谁才是亲生的?刚才他们二老对她的态度,都没有这个姓祁的小子好。
忍,她必须忍,在皇帝与皇贵君面前,她不忍,就有可能脑袋不保了。同时心里又忍不住的呼唤着,祁慕言,你那么清高而又有学识的人,应该不会赞同这样的指婚吧,赶紧拒绝,赶紧拒绝了他们。
她怎么就忘了,她所处于的这个时代,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加上他们还是指腹为婚,她家老子又是一国之君,这么多顶大帽子齐齐砸下来,祁慕言就算不愿,也会被迫如此吧?
不过转念一想,祁慕言是那般清高的男子,又学富五车,俊逸非凡,在他底下念书时,常常会想着法子的惩罚她,如此男子,该是不喜欢她的。
说不定他会不畏强权,不畏势力,毅然的以自己的意志办事,从而尽管是面对当今圣上,若是他不愿,亦会当场拒绝。
如此一想,顿觉舒畅了不少,静等着祁慕言将她的恶习统统数落一顿,在言辞犀利的拒绝此事。
然而,接下来的发展却并未如她所料,却正是违背了她的意思。
祁慕言嘴角噙着抹浅笑,语气沉稳,带着读书人的儒雅之气,道:“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官谨遵即可,哪敢有任何微词,皇上这般问,真是折煞下官了!”
这句话一出,慕容静与慕容安自然是喜不自胜,慕容清歌当即就想将祁慕言给灭了。
“如此甚好,朕与皇贵君合计了一下,发觉下月初八便是个极好的日子,若是你二人能在那日成亲,将来必定儿孙满堂,福泽绵延,为我大淼皇室开枝散叶,自然是不在话下。”
这母皇也真是,不知道皇帝金口一开就很难再收回成命么?而且她现在很老么?若是在前世,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初中生而已。
而且下月初八,是不是太快了点?总感觉这皇帝就怕断后似的,赶紧的将她赶着成婚生子,让大淼后续人丁旺盛。
再说了她又不是太女,又不用当皇帝,干嘛要这么着急,说白了,该着急的那个人,似乎更应该是她的大皇姐吧。
“母皇,儿臣还小,成婚一事倒是可以从长计议,况下月初八是不是太仓促了一些?各方面准备都没有,到时若是失礼于人前,总归不太好吧?”
慕容静笑道:“哪里小了?当初朕你这般大时,你大皇姐都能够下地走路了。至于婚礼准备方面,你大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朕与你父君定会亲自把持,不会失了皇家礼数的,你就只管等着做你的新娘即可!哈哈……”
说到成婚一事,慕容静显然心情愉悦,毕竟自己的儿女长大了,还要成亲了,作为母亲的她,自然高兴不已。
“可是……母皇,儿臣……”
慕容静收敛起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无比的严肃,帝王的威严顿时表露无疑,此种状况下,稍微有些头脑的人,都会选择听命,而并非与她对着干。
慕容清歌自然是前者,只听慕容静略显不耐烦道:“好了,晋阳,此事休得再做推辞,就此决定。朕有些乏了,你们就先跪安吧!”
一阵微风吹来,吹得她耳边的碎发迎风而舞动,她垂了眼眸,低眉顺眼的答道:“儿臣遵旨,儿臣告退!”
慕容清歌说完之后转身离开,祁慕言在之后也行礼跪安。
“下官告退!”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青石板的小径上。待拐过一个拱门,也确认慕容静与慕容安看不见并且听不到之后,本是行走在前头的慕容清歌陡然站定回身,一双狭长凤眸直逼祁慕言的双眼。
勾唇,一声冷笑:“祁太傅,从前倒不知道你竟是如此一个言听计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