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唐门
这日,天英正在练功,莺儿匆匆忙忙跑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来了!”
“怎么回事?”
莺儿气喘嘘嘘指着前殿。
两人提剑便往前殿赶去。
只见前殿刀光剑影死伤无数。黄情知独自一人与多名敌人斗在一处,显然已处于下峰。
“鬼手血刀!”“奉虎!”
柳鹭提剑便上,柳鹭这些年来潜心学武,武功已近巅峰。第一招便刺中奉虎的右肩,第二招逼退了其中两人,第三招刺穿其中一人的咽喉。
自八年前血洗柳家后,鬼手门的人一直是做恶不断,完事后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令追踪他们的正派人士头疼不已。天南地北四处追踪,搞的筋疲力尽,却又无可奈何。甚至于他们在外追踪,鬼手门的人偏偏到他家中做恶。
江南四侠史东山,柴正义,关如龙,马踏山曾发誓要将鬼手门连根铲除,谁知史东山的女儿被鬼手门的人糟蹋,柴正义的三个儿子被杀,关如龙全家被杀,马踏山的老婆被裸尺大街。淮河双雄本是兄弟,扬言与鬼手门誓不两立,为武林除恶后的两个月,他们的父母被鬼手门的人吊死在城门之上。急风剑张万山的老婆被卖到妓院,火云刀彭天霸两个女儿被奸杀,连云庄被烧成废墟。
这一桩桩的血案让许多江湖中人闻风丧胆,很多人再也不敢提鬼手门这件事,生怕出言不慎得罪了鬼手门的人,让家人跟着受苦。鬼手门的人更加大胆妄为。
前几日奉虎等人来到湖北境内,得知紫霞宫内大都是貌美如花的少女后淫心大起,竟打起了紫霞宫的主意。不意竟碰到了柳鹭。
奉虎喝道:“你是什么人?”
“你难道没听说过玉面剑客柳鹭?”
“你还没死!”
“归老鬼没死,我如何能死!”
几招过后又刺死一人。
天英此时也杀了一人。
奉虎没想到今日会碰到如此高强之人,竟死了四五个师兄弟。打不过就撤,奉虎一转身,施展轻功就逃。
柳鹭哪里肯放,手中剑剑剑指向对方要害之处。
奉虎跑了几步,忽然一蹲身。手中放出一片黑雾——毒雾。
蜀中唐门,不单是一个门派,更是一个家族。一个一百多年来让人闻风丧胆的家族。因为他们最擅长的武功是暗器,令人防不胜防的暗器。暗器有许多种,而蜀中唐门用的是最让人胆寒的那种。
他们的暗器都有剧毒,沾上就得死,甚至有些毒连他们唐门中的弟子都不能解。唐门子孙众多,有很多个系。但无论是哪个系的人,要想讨唐老太太喜欢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唐老太太就是这个家族的掌权人,她是那种为了家族利益不惜放弃一切的人,所以她在二十五岁的时侯杀了自己的丈夫,四十五岁时杀了自己的儿子。从此唐老太太就是一种荣誉,一种象征,她就是唐门的灵魂。她只喜欢两种人——武功高,或对唐门有贡献的人。
当今江湖群雄并起,要想在江湖中立足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要想称霸武林更不是件容易的事。唐门的野心虽大,但实力比起武当、少林,比起十大门派相差太多。在当今四大世家中也仅排在第二位,四大家族的排名是这样的——慕容、唐、李、南宫。
所以江湖一定要乱,乱得让十大门派精英尽丧,乱得让四老、四少高手互拼而殁。只有这样唐门才有出头之日。所以当归雪峰要夺取九天剑法的时侯,唐门就派出唐门中最厉害的唐门五虎去助阵。
唐门自然不敢公开与武林为敌,唐门五虎被派出之时,也是他们被赶去唐门之日。他们的生死也与唐门无关,他们杀了人,闯了祸更与唐门无关。这次归雪峰重回中原,唐门立即派出了唐门七秀。
他们的生死不知与唐门是真无关还是假无关,总之江湖越来越乱,唐门的声望越来越高,影响力越来越大,在很多地方已在慕容家族之上。
奉虎这次用的正是唐门的独门暗器——毒雾。也许奉虎学的只是唐门暗器手法中的皮毛。也许威力不及唐门弟子发出的一半。但是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如此出其不意的情况下,他足以让柳鹭丧命。
柳鹭此时有说不出的震惊,没想到归雪峰的弟子居然会用唐门的暗器。要想躲已是来不及。一刹那间柳鹭想起了死亡,想起了中毒而死的惨状。
就在毒雾要触及柳鹭之时,眼前闪过一片紫霞,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灿烂。
“情知!”柳鹭大喊一声。
那片毒雾都撒在黄情知的后背上。
奉虎借机溜走。
黄情知大汗淋漓,身体不断颤抖,柳鹭慢慢查看黄情知的伤势。
黄情知居然安然无恙。
“锁子金甲,幸亏有锁子金甲。”柳鹭喃喃道,一下瘫坐在地上,好似死又重生。
黄情知居然也瘫倒在柳鹭的身上,锁子金甲只能护住前胸、后背的要害之处。毒雾正好全打在锁子金甲之上,稍微再偏一偏,黄情知的性命可就难以保住了。
柳鹭紧紧地将黄情知抱住,他又一次的感到生命的可贵。他再也不想失去。
自从黄情若死后,他们间的关系一直僵着,柳鹭虽与莺儿常见却从未相认,是他不忍相认,也是无脸相认。他实在不知道该怎样跟他的女儿解释,怎样去面对他的女儿。经此一役,柳鹭也想开了,看淡了。
他再也不想失去身边至亲至爱的亲人们。
“我们结婚吧,我们再也不分开!”
黄情知听到这句话时以为她在做梦,当她第二次听到时,她就知道这不是做梦,这是真的,这句话她足足等了十八年。
莺儿呆住,天英笑了。
“娘!”莺儿梦呓般的叫了一声,黄情知脸一红跑开了。
很多事情并不需要太多的解释,现在莺儿有了父亲自是十分高兴。何况她还要参加她父母的婚礼。
婚礼在十天后举行,简单又隆重,每个人都是兴奋的。脸上从未断过笑容,可眼中却闪着泪光。
这笑容背后不知隐藏有多少痛苦?多少辛酸?
这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终于结合了。